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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下了电梯，走到办事大厅左右环顾了一周，除了点零星的人影，只剩下一片空旷。
根本没有闻识川的身影。
心下焦虑，冲动跑来竟发现无处可去。
跟个无头苍蝇在办事大厅转了几圈之后，除了心底增加的烦闷，她一无所获。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风格，最后却也只能泄了气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着，希望闻识川回来的时候，她能第一眼就看到。
大概等了十分钟，门口终于传来车的声响。
她连忙转头看过去，果然看见了熟悉的库里南正往地下车库的方向驶去。
于是脚步也跟着移到了后门。
她步子放得慢，刚到后门门口，就看见闻识川正冷冷走进来。
从远看过去，他脸色并不好。
陈芷心一惊，不对，不能用不好形容。
而是冷的要爆炸。
被他表情吓到，脚步不自由自主地顿在原地。
但两人的距离并不算远，闻识川很快发现了她。
冰冷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微愣，随后就被诧异取代。
等到人缓缓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然和平日里看她一般温和了。
而刚才让陈芷吓得走不动路的表情，就跟幻觉一样。
见陈芷发愣，闻识川抬头摸了摸她的额头，声音有些低：“睡醒了就到处乱跑？”
他的手是冷的，一下把她从恍惚中扯了出来。
表情恢复正常，她随便找话搪塞：“醒来没看见你，索性就在门口等着。”
闻识川对她的回答倒是满意，手缓缓下移，将她脸颊两侧挡眼睛的刘海往外拨了拨。
“想我了？”
陈芷点头：“想呀。”
又趁着这空档试探问：“你去干什么了？”
闻识川抬起手，给她看手上的早餐袋：“豆浆和煎饼。”
陈芷顺着指向他手中的袋子标识，轻轻说：“那家煎饼店离市局那么远。”
“正好今天去见了个人，顺路。”闻识川用另一只手牵住她，两人便一起往前走，“之前不是说喜欢吃这家？”
“是喜欢，我还以为你专门去买的。”陈芷笑了笑，“不过闻队去见什么人？”
她试探地问，心下紧张，对于闻识川会不会跟她说真话这一点十分没底。
但闻识川在她面前总是真诚：“祈云。”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陈芷一愣：“祈云……？他来找你么？”
“不用担心。”闻识川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只是来说他们公司跟王文进签的合同，又来问了问梁锡的事。”
陈芷：“是那个王文进投资希卓的合同？”
闻识川点点头：“之前让江年查的时候，发现那份合同王文进没签字，祈云就是过来解释这事的。”
“他怎么说？”
“王文进签之前对一个条款不满意，签约的事就因为修改合同耽搁。约定好再次签约的时候，王文进已经出事了。”
这解释听起来倒没什么问题，陈芷有些不解：“希卓决定收购王文进的公司的时候，王文进还没跟他签合同，但也没阻止……那王文进的钱去哪了？”
闻识川沉默了几秒，片刻才开口：“还需要再查。”
调查总是在关键的地方卡住，陈芷有些丧气：“梁锡那边，祈云说什么了吗？”
“梁锡前几天被诈骗了三十多万，根据祈云所说，诈骗他的人很有可能是王文进。”
陈芷一时半会没缓过来：“……王文进还是诈骗犯？”
“需要调查。”闻识川声音渐渐冷下去，“但估计，他说的没错。”
“祈云，是危险的人，是吧？”
停下脚步。
陈芷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起闻识川曾经对自己说的，给祈云的形容。
闻识川没说话。
陈芷继续说：“你既然让我离他远一点，那闻队你呢，会不会被他算计，你会不会把自己置入危险之中？”
见闻识川依然没回应，陈芷语气有些惆怅：“有些事情你不想告诉我，我可以不问。但是你必须要跟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没有事。”
认真盯着他看了半秒，还没先等到他的回答，整个人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一僵，耳畔男人的心跳声倏然变得清晰。
他一向沉稳，此刻心脏跳动的频率却有些乱。
隔着布料，他声音发闷，却依旧平缓。
他说：“陈芷，我向你保证。”
话一出，陈芷心也跟着乱了。
“……保证什么？”
闻识川：“不管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会有事。”
陈芷眼眶有些酸涩：“那如果有事呢？”
“不会。”他坚定地说。
陈芷忍不住，声音有些颤抖：“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出事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