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坐在屋里等你,衣服慢慢选,不着急,要帮我挑最好看那件,钱给了好多呢。”
栾熠一双血眸,竟带了笑意,“好,一定会选一件最好看的,喜欢什么颜色?”
“都行,最好看就行。”
白珝走到伞框中选了把伞,花纹与前世的很相识,只不过颜色浅了些,她在屋中晃了圈,在灯笼下取下吊穗,分别挂在伞的左右。
“我找到一把旧扇。”
栾熠杀了怨灵后,愣了一下,质疑道:“这是个旧伞铺吗?为何不选新扇。”
她呢喃:“旧伞旧人旧相思。”
尽管声音细小,但他还是在一片混乱的怨言中,听得清澈,她的声音温暖,带着喜悦。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静寞4
片刻后, 马儿打了个响鼻,踢了踢后蹄,安静下来,伞铺外红光熄灭, 恢复到一片宁静, 与期初的诡异阴冷不同, 此时就是一场静谧又富有朦胧冬雨的夜。
一旁的衣铺门被推开,栾熠的脚步声踏在地板上, 似在认真挑选衣裳, 过了一会,脚步停了下来。
白珝提着灯, 站在门口处等他, 他推开门时, 她对他一笑。
“选好了吗?是件什么样的衣服?”
这次不再是阴风灌入,风中夹杂雨的清香。他一身湿漉, 反手带上门。
白珝视线下移,才发现他的外衣大敞只是两袖套着, 腰带早早褪了,里衣被彻底打湿, 与肌肉紧贴一起,薄薄一层覆在上面。
“你就穿成这样过的对面?”
栾熠把干净衣服塞给白珝, “有劳了。”
说罢接过她手中的灯搁到台面上, 逆着烛光,面向白珝开始一层层褪衣。
白珝不由咽了口唾沫,这人怎么感觉一举一动都在暗搓搓的勾引她。
“这、这还有一匹马儿呢。”
栾熠扒开里衣, 一脸疑惑抬眸, “马怎么了?”
“不会不好意思吗?”
“我为什么要对马儿不好意思。”说罢他就把衣褪了干净, “珝珝,我在旁边找了块干净帕子,你看我身上都被雨淋湿了,你......”
她怎么感觉,他变主动了?错觉?
“打住,不可再说了。”白珝脚下生风,冲到他面前一把夺过帕子,胡乱抹起来。
他黑眸含笑,一把搂过她腰,她手温度隔着帕子贴在自己胸口。
“隔那么远,手会举累的。”
“你打住,不可再说了。”
所以这就是他进门,把衣服塞给她,帕子不给她,为了让她靠过来?
腰上痒痒的,他的指尖刮蹭着她。
眼中不怀好意,“这是干净了,那......”
那?哪?
“打住!”白珝两手繁忙,空不出手去捂他嘴,只得踮起脚,吻住他的唇,堵住他的话。
栾熠坏心思得逞,弯腰手臂拖在她膝窝,一把抱起,转身搁到台面上。
他眼中仿佛沾了薄层雨雾,湿润地溢出爱意,一双眼莫名变得魅惑勾人,声音也如同挠在心口上。
“珝珝,该更衣了。”
他右手拖住她的后脑,仰头去吻她,左手指尖勾上她的腰带。
白珝彻底坠入进去,迷迷糊糊,他说什么她做什么。
二人重新穿戴整齐。
她盯他看了会,又低头瞧了瞧自己,他俩怎么穿的一样。
“漂亮衣裳......”
栾熠:“和我穿一样的衣裳,不好看吗?”
白珝:“......”
他好像是真变了,现在连衣服都要穿一对了。
前台旁的伞框里,一把斜靠的伞,花纹眼熟,红色吊穗下的流苏尾部因门缝穿进的风,轻扫在地面。
栾熠盯着伞愣了会神,“珝珝,饿吗?我们去镇子里找些吃的吧。”
他勾起台上灯递给白珝,又拿起框中伞。
“你掌灯,我撑伞。”
她选路,他挡雨。
一盏温暖的黄色烛光照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们并肩而行,影子浅淡却在身后拉长。镇中细雨斜斜飘落,两侧红色吊穗前后晃荡,他朝她微斜了伞,她向他微移了灯。
他们找到一家空置饭馆,绕到后厨,灶台旁有一扇大窗,月光撒进,白珝手肘撑在处理台上,俯身看着对面栾熠低头切菜,月光勾勒他深邃立体的侧颜,顶着这张清冷不染烟火的脸,却在埋头认真做饭。
白珝:“真好看。”
栾熠唇浅扬,喜欢她炽热的目光,一寸不移落在他的脸上。
他们吃完饭,收拾干净,留了点银两,折回路上,沉寂的街巷让白珝想起树上挂的那具尸体。
“树上吊死那个是东朝骑兵吗?”
栾熠:“不是,马倒是军马,因是镇上人偷了马逃到一半,被怨灵围上。”
白珝:“我们返回走另一条道去看看吧。”
太子来过这里,或许就是在这之后失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