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记下了。”
“陈山那边的事恐怕之后还会再来麻烦小里，你拦着些，别让她管。”
阿酒犹疑道：“东家自己有主意，不会听我的。”
“那就来和我说。”
“是。”
褚允执又看了会儿，起身回到楼下。
许茂和陈子铄方才帮着陈山将二霍移回了自己房间休养，阿酒便进去看他了。
“褚先生，你和江姑娘还好吗？”许茂一脸关切。
“无大碍，今日有劳两位了。”
“褚先生客气了。”陈子铄摆了摆手，神色变得凝重，“这事陈山已经跟我们说明白了，他现在去处理丁创和刘天两个人的尸体了，我总觉得这事蹊跷，我当过小段时间的官，这方面也算有点经验，褚先生若放心，我可以帮忙一起看看。”
褚允执向他行礼：“那便麻烦陈先生了。”
又道：“近日我恐无暇顾及私塾里的事，也要两位多操劳。”
……
江照里醒来便对上了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褚一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嫂嫂，你醒了。”
“一一？”江照里还有些迷糊，动了动腿，撑着坐起身，“你怎么在这，没去学堂吗？”
褚一一给她端来一碗水，江照里接过喝了一口，是温的。
褚一一见她喝了，才道：“你和哥哥都受伤了，我要回来照顾你们，书上的东西我早就学会了，这几天不去也没什么。嫂嫂，你饿不饿？”
人小鬼大，江照里失笑，没说什么，摸了摸肚子，还真觉得有些饿，便道：“一一，你可以帮我去书房把你哥哥用过的那根拐杖拿过来吗？”
褚一一变戏法似的从旁边拿过一根拐杖，“哥哥说你会用到，就让我先拿过来了。”
江照里正要接过，褚一一就往后缩了一下，“哥哥还说，你要少走动，多休息，少用拐杖。”
“知道了。”
江照里拿过拐杖从床上下来，走了几步适应了一下，便往楼下走去，到一楼的时候就看到褚允执和陈子铄在交谈。
交谈的声音没有收敛，清晰地传到了她耳朵里。
“……我去看过了，那块石头是从你们头上的山壁砸落，沿途压倒了不少草木，但树木大多矮小，所以没有拦住石头。”陈子铄的表情非常严肃，“我沿着那条道爬上去，发现山上的石头最大也不过两尺，根本就没有像砸向你们的石头那样大的。还有，我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发现了那块石头的土坑，但坑很浅，不是一块巨石经年累月会压出来的深度。更奇怪的是，”
陈子铄顿了顿，“我在那周围，发现了人的脚印。”
江照里默默地听着，垂下眼从另一个方向走出主楼去了厨房。褚一一安静地跟着她，眼里有些担忧。
第52章 对簿公堂
江照里最终还是没能喝成褚一一特地给她烧的粥。
“大人，就是她！”陈于氏躬身站在一个身着捕快服的男子身边，指着江照里道。
那身穿捕快服的人上下打量江照里一眼，轻蔑道：“你就是褚江氏？”
“江氏，无褚。”江照里放下瓷勺，杵着拐杖慢慢站了起来，将挡在她面前的褚一一拉至身后，“大人忽然造访，有何贵干？”
“有人报案说你涉嫌人命，跟我走一趟吧。”
江照里扫了一眼暗自得意的陈于氏，脑子里隐隐有一根线开始把所有事情都串了起来。
“你胡说！我嫂嫂不可能害人！”褚一一从江照里身后跑出来，挡在她和捕快之间，道。
“有没有害人是我们大人说了算，轮不到你一个小毛孩说道。”捕快微怒，说着就要来扣江照里的肩膀。
那手在半途被人扣住，又很快甩下。
“我倒不知，何时官员之言要高于律法了。”褚允执甩下捕快的手，“你是钱前派来的？”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然直呼我们大人的姓名？”
“大人，他就是江氏的姘头，这二人蛇鼠一窝……”陈于氏的后半句话在褚允执冰冷的眼神中吞了回去。
“大闵律刑部十二条，非举证例，官府不得无故扣押臣民。你说的涉嫌人命，是谁的命，又因何而丧。”
捕快冷笑一声：“丁创和刘天死在你们陈家村没几天，你们就不想认了？”
“那和我嫂嫂有什么关系？”褚一一道。
“你嫂嫂是这里的主事，他们两个来这里玩，无故死在这里，不找她找谁？”
“他们是死于暴雨，死于野兽，死于自己不听劝诫，凭什么归到我嫂嫂头上。”褚一一直视着捕快，声音稚嫩却掷地有声，“陈家村每年都有人死于暴雨与塌方，照你的说法，难不成都是我嫂嫂的罪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