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两位先生快帮我一起把二霍扶进去!”陈山道。
等他们七手八脚地一块把二霍挪进屋内看到坐在榻上同样负伤的江照里和褚允执时又是一惊,安置好二霍便上前问道:“江姑娘,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一言难尽。”江照里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阿酒姑娘喊我们来帮忙。”
“学堂里的孩子呢?”
“江姑娘放心,没惊动他们,我和许茂让他们自己先读着了。”
江照里其实想问有没有让褚一一发觉到什么不对,那孩子见不得他们受伤,如今她和褚允执满身狼狈,还是不要叫他瞧见了好,但当着村里其他人的面也不好偏心的太明显,便没再问了。
过了一会儿,她看向陈山,“大夫呢?”
陈山擦了擦汗,回道:“应该快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陈山话音刚落,郎中就一边喘气一边跑进来了,“里丫头!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哪了……”他卡顿了一下,“怎么都受伤了?!”
江照里往旁边坐了些,“你先看一下二郎的伤。”
褚允执按住她:“先看你的腿。”
江照里张了张嘴,对上褚允执不容置喙的眼神,妥协了。
褚允执对其他人道:“你们都出去。”
阿酒道:“我留下来帮忙吧。”
“你也出去。”江照里道,一会儿褚允执肯定要脱衣服,她在也不方便,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在场有什么不对。
阿酒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应下来。陈山一脸复杂,许茂和陈子铄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古怪。
几人一出门,便抓着陈山开始盘问。
阿酒横眉竖目,质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把我东家叫去,怎么还让他们受伤了?不说清楚,这事没完!”
陈山叹了一口气,将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说了。
阿酒听罢,怒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会有石头砸下来?还直冲我东家他们去了,这要是姑爷反应慢上了一星半点,他们的命都得赔进去!”
陈山苦笑一声,道:“这事是我连累了里丫头,但石头就是个意外,我哪能料到,可能是刚下过雨,石头下的泥块松动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阿酒道,“雨停了几天了,这石头早不掉晚不掉偏偏我东家他们去的时候掉,你们那么多人在那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都没事,东家他们就去了一次就出事了,你跟我说这就是一个意外?”
陈山被骂得头也不敢抬:“阿酒,你先别急着生气……”
“我不生气才怪!你该庆幸我东家他们没有性命之忧,不然你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阿酒还想再骂,许茂劝道:“阿酒姑娘,事已至此,你骂他也没用。如你所说,这事确实透着古怪,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此事的原委。”
陈子铄眉头紧皱:“我也觉得这事不对,不行,我得去现场看看。”
阿酒知道他以前当过官,闻言道:“那再好不过。”
她显得忧心忡忡,许茂便安慰道:“褚先生和江姑娘吉人自有天象,不会有事的,二霍的身体底子好,瞧着也没什么大碍,阿酒姑娘你也别太担心了。”
阿酒哪里听的进去,一直看着门内,目光似要穿透紧闭的木门,屋内的人似乎有所感应,没一会儿门便开了。
郎中从里面走出来,“里丫头和褚二郎都是些皮肉伤,但伤口很深,失血太多,这几天要好好静养,别做什么大动作,尤其里丫头的腿,伤口再深一点就要见骨了,这段时间最好卧床静养,少走动。二霍我也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头被砸了一下,脑子里面有点淤血,我开几副药调养一下就好。”
阿酒松了一口气,匆匆道谢后便走进屋内,正要开口说话,却见褚允执已换了一身衣裳,站在塌边,见他们进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们进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俯身把榻上的人抱了起来,往二楼走去。
阿酒忙跟上去,压低声音道:“东家睡着了?”
褚允执的步子很稳:“失血过多,昏睡。”
他径直将人抱进房间放在床上,将鞋子脱了,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好,做完这一切后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江照里的睡颜,不发一语。
阿酒看见他领口露出的厚厚一圈纱布,不由担忧:“姑爷,你还好吗?”
“无碍。”
因为哭过,江照里的眼睛有些肿,周围一圈还是红的,褚允执盯着看了会儿,上手轻轻摸了摸,对阿酒道:“等她醒来,给她煮两个鸡蛋敷一下眼睛。腿上的药需要一天一换,她对自己不上心,你在她身边看顾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