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男妃(188)

众人也皆被太后的淫威骇住,竟是一时无人敢出言回应,场面静了片刻,还是太后的贴身侍女上前帮腔,指着坤华说道:“你这头顽劣的牲口,太后她老人家还能冤枉你不成……”

坤华的脸极尽悲凄,垂下头,眼眸绝望而无助地游移,他已深知在劫难逃,又因不知会是怎样的惩罚而惶恐不安。

侍女也有些不忍,说起话来都失了底气:“就、就算你不承认辱骂过太后,可、可那声‘我没有’,可是极清亮的,容不得你狡辩。”

坤华不禁苦笑了一声。

“对!容不得你狡辩!”太后盖棺论定,一扬手,喝令道,“来啊,去大道上,自哀家马车上的马儿嘴里,卸下个口嚼子来。”

坤华失声呻吟,额头霎时涌起一层冷汗。

他徒劳地看着太后,眼神里满是哀怨,虽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舍弃尊严,可仍是止不住地啜泣。他眼睁睁地看着太后朱唇微启,下着残酷的命令,又被人粗暴地揪住头发、掰开嘴唇,那才从马嘴里取下的嚼子横在唇齿之间时,泪水便似决堤。

缰绳在头后勒紧,白铁口衔深深地勒进嘴里,坤华兀自啜泣,却半点不敢忤逆,在地上跪好,等候太后发落。

耳边已响起嘈杂议论,他不敢抬头,却知周遭已围满了观瞻。

“这个奴才,你听好了,从今儿起,你的牲口就要每时每刻都戴着嚼子,除去喂食饮水,不得摘下!”

阿福连声答应,太后心满意足,又向坤华乜斜一眼,随口道:“把他提到市井上跪着去,让来往都看看,也让他长长记性,想明白自己的身份。”

胡夏国往来最繁华的街道,坤华口衔马嚼,孤零零跪在街口。起初他止不住地嘤嘤,泪眼婆娑地承受周遭的鄙夷和嘲笑,待思绪渐渐在奇耻大辱中麻痹了,他忽而想起什么,惊惶得浑忘了自身处境。

哥哥,万不可为我出头啊!

他忙擦干净眼泪,不安地环视四周,生怕看到邪罗的身影。太后这么兴师动众地罚他,消息势必传到了邪罗耳边,邪罗定不忍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受这衔嚼之辱,可如若邪罗为此与太后冲撞,或是前来阻止太后的责罚,那么他定会被举国民众诟病,才恢复的霸王威仪便再度蒙损!

可坤华一直跪到深夜,王宫里传来宵禁的号令,仍未见有谁走过来相携。

直到看见他的养主阿福,手里甩着根缰绳向他走来,他这才舒散了一直提在胸口的那口气,继而,心底里便是阵阵的隐痛。

原来是自作多情了啊,邪罗王何等枭雄,于他只不过是一时犯了糊涂,情爱哪里比得过千秋霸业,此番情境,邪罗又怎会不知该如何取舍?

坤华自嘲地笑笑,心中默念:哥哥,这便对了。

天朝皇宫,叠檐重宇之上,几道深蓝闪电倏忽辗转,转眼间便闪落在千秋苑的一处屋脊。

蒙千寒回首循视那五位江湖义士,个个都是好把式,又深明大义,今夜定能救白朗脱险。

只是……

肃穆威仪的脸忽而挂起极不自然的苦笑,蒙千寒将头转向身侧,嘿然软语:“阿斩,你跟来作甚?回去吧,好吗?”

可那高挑身影却无动于衷,只是一双美目灼灼,深夜里似一捧星子坠入幽潭,瞬也不瞬地凝着蒙千寒。

直看到他心里。

蒙千寒一时恍惚,他着实地拿不准,百里斩的心智到底恢复了没有?他的师弟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还是他仍在与自己通灵?可今夜如此犯险之事,蒙千寒绝无意欲令阿斩与他同行!

可百里斩却紧紧追随,却又是这般痴愣模样,不像是出于自身意志。

蒙千寒甚至怀疑,师弟向来好拿他玩笑,会不会此番也是如此?本已恢复了心智,却又佯装意志全无?

“蒙大哥,可还有什么顾虑?”

身后一名义士轻呼,蒙千寒忙回过神来,再看看阿斩,仍是毫无生气,他便清了清嗓子,收了收心神,说道:“哦,没什么,咱们这就去寻白朗,只不过……大宝,安子,劳烦二位,待会儿动起手来,你俩替我照应着阿斩!”

黑衣人中的两位拱手应允,蒙千寒却仍放不下心来,混战之中谁也无暇他顾,百里斩虽有一身绝好功夫,可他心智已失,如若只靠与自己通灵才能行动,蒙千寒怎能时刻分出神来指引他自保?

于是蒙千寒再度试图劝他回去,可那双黑夜里闪着晶莹的眼睛,仍然紧紧地凝着自己。

白朗才一被押进密室,便察觉到头顶上传来细微动静,他不觉怔忪了片刻,继而又佯装嬉皮笑脸。

柳仕芳坐在密室上首,见白朗被五花大绑了押来,心下好不得意,小人得志般摇头晃脑,忽而怒斥一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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