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男妃(187)

众人怔住,侍女怯生生向车帘觑了一眼,便闻太后沉声道:“那条夹道后面便是御花园了,哀家很想去看看今年的腊梅开得可艳呢。”

坤华裸露在外的脖颈被厕筹抽打得红肿,他咬牙忍住呻吟,虽心中难免哀怨,可仍不动声色,车上的阿福还在解着恨地说着羞辱他的话。

“你这个欠收拾的,今儿晚上爷爷就将你扒光了,将你全身的嫩肉都抽打一遍……啊!啊啊……主、主人尊驾,奴才恭迎……”

阿福忽而惊惶得声音都变了调,忙从粪车上跳下来,在青石地上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鸡咄米一般地磕头。

坤华下意识地将车停下,抬眼看去,只见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由一众侍从陪扈着,施施然向这边走过来。

阿福见识浅薄,只将这一行衣着华贵之人统称为主人,然坤华却以来人的年龄和气派,很快便猜断出她定是当朝太后。

可他并未向阿福出言告知,只因牲奴无权言语,于是径自依着胡夏礼制,向太后行了三叩礼。

坤华虽身着牲奴专属的猪皮,却碍不住他仪态万方、举止儒雅,只知一味磕头的阿福看他看得傻了,太后已然走近,嗤笑声就响在耳边,他还没回过神来。

“哼,哪里的奴隶,将手底下的牲口驯得真叫好啊,竟能向哀家行礼,比你这主人还要懂规矩呢。”

揶揄话令阿福抖若筛糠,这妇人自称哀家,那便是太后了!阿福从未想这辈子能见到太后,适才所为,当真是失礼!

可身旁这低贱的牲奴,适才行的那套礼,倒似是极规矩的!

想到这里,阿福登时恼羞成怒,便将惶恐和尴尬悉数怪罪在坤华身上,站起身向坤华肩膀踹了一脚,口中骂道:“你这头畜生,你还成精了不成?人的礼是你行得的吗?我打死你这头畜生……”

太后见阿福将坤华按在地上殴打,满意地轻笑了几声,令道:“走吧。”

侍女忙上前搀扶,可才走了几步,太后便痛苦地皱眉,以绢帕捂口连连作呕。

这可紧张坏了一众随从,谁都看出来是太后被这粪车异味所扰,侍女忙道:“太后,奴婢陪您绕道……”

“绕道?”太后忽而瞪眼,直骇得侍女脸色煞白。

“哼,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谁的王宫?尔等竟令哀家给一头牲口让路?!”

“奴婢不敢!”侍女扑通跪地,众人也随之跪了下去。

太后气极,可这气生得着实没有道理,她猛然回头,盯住倒地的坤华,大喝道:“你这头牲口,故意冲撞到哀家面前,来找哀家的晦气是不是?”

坤华无奈摇头,着实没有道理,这条夹道,向来是供下人行走,每每清理溷厕都是沿这条路过,为何今日便成了冲撞?

再一转念便了然,都闻太后与中宫王后相交甚好,是将凌那当亲生女儿对待的,而凌那正被软禁在冷宫之中。

太后此刻,定是将凌那受邪罗冷落、积怨成恨犯下错来的种种,悉数怪罪在他的头上!

侍女也早已猜出太后心思,忙向阿福吼道:“你这个奴才,还不快快管教你的牲口!”

阿福不成想当朝太后竟如此泼妇,更想不通太后为何专门为难这极好欺负的美人,可他哪里敢忤逆,遂连声答应,转身将坤华提了起来,令他在地上跪好,扯下他身上的猪皮斗篷,厕筹便噼噼啪啪地抽打在他背上。

“叫你冲撞太后,叫你不服管教,我打死你……”

坤华紧紧咬住嘴唇,可呻吟声还是溢出了喉咙,寒风凛冽,额头上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坤华好几次失力瘫倒,又被阿福粗暴地提起。

这残暴的抽打看在眼里,太后起初隐隐地笑,过了会儿便有些恹恹,于是便想换个花样儿折腾他。

哼,你不是清高吗?你不是儒雅吗?那么哀家就摧了你的心气,损了你的尊严,令你受尽折辱,当头真真儿的牲口!

“什么?”太后向坤华的方向递了递耳朵。

阿福惊诧住手,众人也不明所以。

太后却恍惚看向侍女,似是难以置信:“你适才可听到……一头牲口……竟然诅咒哀家!”

坤华惊骇抬头,太后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指着他哀戚道:“你、你竟敢骂哀家老不死的!”

坤华瞠目:“我没有!”

话一出口便知已惹下大祸!

第一四六章 衔嚼

太后偷笑一声,旋即又装作奇耻难当:“你……你是不是还想说哀家老了,耳朵不好使听错了?那么你们说……”太后扫视众人,撕声喊道,“一头牲口,适才有没有说出人话?”

坤华整个人都泄了气,瞪着惶恐的眼睛看向太后,他确是说话了,一个牲奴,是没有权利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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