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酒眼神淡然地注视前方,看着很认真。
实则内里却在走神发呆,想着今夜事情解决后,今后,她在这东宫里能找些什么乐子。
成为太子妃,她身上的限制也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狐酒有些虚无的余光里迸发出一道尖锐的厉光。
刹那,狐酒眸光闪过一丝锋芒,飞快偏头躲过。
“嗖——”
凌厉刺破空气的声音在狐酒耳边响过,那只箭头无意戳进侧边金钗的镂空中。
还在向后刺去的箭,将那只金钗带得脱离了黑稠的发丝。
那只箭深深的刺入了身后的床沿,可见拉弓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璀璨的金钗还牢牢挂在箭头间,晃晃悠悠地摇曳于锋利的箭头。
狐酒眼睫一抬,视线循着箭来的方向射去。
只见窗外一面熟的脸孔入目,紫衣女子持着剑弓,圆瞪的杏眼里带着诧异,像是根本没想到她会躲过去。
而后羞恨地一咬唇,转身跑走,迅速在黑夜中逃离。
不过楼轻轻的确该诧异,倒也不是她对她自己的箭术有多自信。
狐酒遥望的那浓稠的夜色,眸光渐深。
由周行扶着入青鸾殿,却扇之后。
那盏被楼轻轻下了药的合卺酒,伴随着喜嬷嬷的念词结束,狐酒神色平顺端起喝入喉中。
只,那点药效在她释放灵力的催化下,落在身体中还未有一息,就化作了平常的酒水罢。
但这些楼轻轻不知,在她理解里狐酒喝下了药的合卺酒。
还能躲过她那用了十足力气的一箭,教她如何不诧异。
迷药是楼轻轻亲自找来,并亲眼看着丫鬟下到酒里的。
她当然知道那些迷药的威力,正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直到逃回自己的住所,楼轻轻的精神还在游离,心脏怦怦紧张跳动,眼里是化不开的疑惑与不敢置信。
狐酒不在意楼轻轻是何感受,她现在要着手清理门户了。
“石抚。”
话音刚落地,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狐酒面前。
他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握拳抵在右肩,言语沉稳而毕恭毕敬:“主子。”
“把刚才的女子抓回来,若是没带回来……”
狐酒神色骄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音色微冷:“你也不用再活着浪费粮食了。”
石抚漆黑的眸色微动,转身消失在房间里。
重要剧情走完,狐酒手扶着沉重的金冠向后倒去。
躺在大红软绵的床榻上,她只觉浑身都放松了,微微悬空的鞋尖悠然地点着地,好不自在。
“主子,属下办事不利,让她给逃了。”
没一会儿,石抚回来复命。
听到这个结果,狐酒看着床一侧拴着的正红床帐,眼里闪过玩味,心里对这个答案却丝毫不意外。
就算这次石抚带回来别的答案,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狐酒都不会留这个有很大风险,吃里扒外的人在身边。
狐酒撑着床榻起身,她五指收紧,将床沿上插着的箭拔下来。
食指抚了抚箭尾处刻着的轻字,状似遗憾地启声:“石抚,我给过你机会。”
可你就是不好好珍惜。
第22章 权谋文男主的悲惨青梅
漫不经心地在尾羽上扫了几眼,狐酒便不感兴趣地将箭抛在身后的地板上。
“啪嗒”一声闷响,不响亮。
但跪在地上的石抚却莫名不安,只觉那箭好像砸在了自己身上。
狐酒缓步走到石抚面前,俯身靠近,抽出他腰间别着的匕首。
刃离刀鞘,锋利而危险。
闪着寒光的刀尖在石抚眼前闪了几闪,下一刻冰冷的触感就贴在了他的下巴。
狐酒手腕发力,刀尖割破石抚的下巴。
渗出的血珠沿着刀刃往下流,刺痛与她锐利的眼神逼迫石抚抬起头颅。
狐酒明亮的凤眸与他对视,声音冷静地点出蹊跷:“你是我父亲拨给我的影卫,武功自是高强身法灵敏。
“但你既没有发现鬼鬼祟祟的她,又没有在危机时刻为本郡主挡箭。”
石抚额头上不自觉的冒出冷汗,狐酒每说一字,他忐忑紧张的心跳就快一分。
狐酒语气里闪过危险的意味,轻轻屏气。
宛如谅解他的失误般继续道:“但没关系,你跟在本郡主身边保护我多年,本郡主总要再给你一次机会不是吗?”
说到此,狐酒直起身子。
她指间翻转,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意味深长地拉着尾音:“现在,你又说你追不回一个小丫头,你让本郡主如何信你。”
“主子。”
石抚对上狐酒压迫感十足的眼睛,从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他,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他猛地弯下身,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不敢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