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焱将人转了个向,搂在怀里,抬了他下颌,幽幽道:“你说要什么?”
裴俦视线朦胧地从他面上掠过,停在那张薄唇上。他困意上涌,只想着快点将人打发了进屋困觉,遂垫了脚,顺着秦焱的手往上仰头,轻轻地碰了一下嘴唇。
秦焱眸子变得幽深起来,道:“这可不够。”
他将裴俦抵在门框,捧起他脸,低头就重重地吻了上去。
秦焱尝到了果酒的香味,混着裴俦本身的味道,诱得他不断深入,勾着对方不断翻覆,简直欲罢不能。
裴俦被吻得喘不过气,彻底清醒了,双手抵在他胸前将人推远了些,艰难地喘了口气,骂道:“你!唔……”
秦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手掌垫着他后脑,将人抵着又开始了第二轮攻势。
他细细描摹过对方唇线轮廓,作势要将对方尝个通透。
雨势渐盛,有斜斜细雨飘了进来,秦焱将人带着转了个方向,将门关了,在喘息的空隙里勾了方凳子坐下,将人搂了,重新捧起他面庞。
裴俦被亲得眼泪都出来了,秦焱暂且放他缓缓,细细吻在他额头眉间。
“秦!唔唔……”
秦焱将他一腔话都堵了回去,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裴俦终于连挣扎都忘了,双手环住对方,跟着一同沉溺在这个吻里面。
对方终于放过他,将人抱去困觉时,裴俦摸着肿痛的嘴唇,暗道:吃他顿饭真是忒不容易了。
*
景丰帝重新精政后,那耗费巨资打造的玉皇观似乎成了个摆设,寇衍提醒裴俦,还是要找个时间探探景丰帝的意思。
这日裴俦刚巧要同景丰帝商议秋收事宜,在承和殿外碰见了三皇子刘焕。
刘焕自拜了衍微为师,便少有穿皇家锦服,远远望上去倒似一个道童。他身后跟了个白袍道人,白发白眉,笑得同个假人一样,看得裴俦瘆得慌。
裴俦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三殿下。”
刘焕微笑点头,“裴首辅。”
“三殿下这是刚见过陛下?”
刘焕笑得温和,道:“是,一点道家琐事而已。裴首辅找父皇有要事吧?此刻殿中无人,赶紧去吧,别给耽搁了。”
“三殿下慢走。”
片刻后,裴俦才得知他口中的“道家琐事”是个什么意思。
这刘焕同衍微出游几月回来,说是梦中得见真武大帝,蒙他点化,甘愿舍弃自己的皇子身份,从此入玉皇观修行,诵经修行,不再过问凡尘俗世。
景丰帝念及父子情分,保留他皇子身份,允了他的请求。
裴俦下了值,同寇衍说起这事,“你说这三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有那个叫衍微的,邪性得很。”
他没听到回应,转头一瞧,寇衍正盯着湖面,视线四散,明显在走神。
裴俦拿胳膊肘捣了他一下,“仲文,仲文?”
“啊?”寇衍回神。
裴俦蹙眉道:“你近来怎么回事?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
寇衍眨了眨眼,“无事,累的。”
裴俦不放心,“你与漆舆……”
“不说了,我不想说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出自汉·司马相如所著《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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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神棍
裴俦还没进家门, 就见一个轿子停在了太师府前,不见轿夫,只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在原地走来走去, 不时往街道上瞧, 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他瞧了一会儿,下了马车。
那小厮一见到他, 赶紧去请轿中人。
裴俦抄着袖子等了一会儿, 就见一戴冠男子从轿里走出来。
待看清了那人面容, 裴俦脸色微变,赶紧迎了上去,拱手道:“见过太子殿下。”
来人正是大渊太子,刘奕。
刘奕今日没有穿太子蟒袍, 一身素雅白衣, 虚扶了裴俦一把。
“不知太子殿下此行是为……”
刘奕拿出那卷《清河论》,双手呈与裴俦, 道:“裴首辅走得急, 似乎忘了这个。”
裴俦垂着眸, 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奕上前几步,有些迫切地道:“父皇有意让承芝与首辅多来往来往, 不知,不知承芝可否,唤您一声老师?”
裴俦眼睫微颤, 拱手道:“殿下,臣担不起这声老师。”
“不, 你当然担得起!”
刘奕今年已满二十二, 算起来, 比裴小山还要大上两岁。他生性温和不喜争斗, 裴俦从前又最是护犊子,硬是将一国太子给养成了个心性纯良的兔子。
此刻这兔子急红了眼,仿佛裴俦再说一声拒绝,就要掉眼泪了。
他暗叹一声,无奈道:“殿下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左右不过一个称谓。”
刘奕灿然一笑,“老师。”
裴俦将人引入府中,又陪着聊了一盏茶的功夫,刘奕才高高兴兴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