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可是摸了明玉的手……
魏循第一次有点庆幸自己是个太监,若换个正常男人,早躺地上挺尸了。
明玉先是被魏循忽然的激动吓了一跳,而后又被突然袭击的多尔衮吓了一跳,这会儿心还砰砰跳呢。
她站起来,朝魏循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谁知一挥手,那条带血的帕子不知从哪儿掉了出来。
魏循大惊,问明玉:“你受伤了?”
明玉一脸尴尬,多尔衮淡声:“豪格的血。”
“……”
魏循清冷的表情差点裂开,心说这两口子什么情况,打豪格一顿不解恨,还要把人家的血拿回来当战利品。
“福晋,暖棚可以交给吉兰打理,这两天我再跟她交待一下。”魏循稳了稳表情,趁着多尔衮也在,说起正事,“这两天我会去田庄看看,等我去了那边,府里的事可能就顾不过来了,还需另做打算。”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
魏循本来还想再提一句暖棚扩建的事,话说一半就被多尔衮打断了,只得闭嘴退下。
多尔衮弯腰捡起带血的手帕,问明玉:“怎么还没扔?”
明玉:“……你不是说回家再扔吗?”
已经回来两个多时辰了。
明玉太喜欢他了,连他擦过手指的帕子都舍不得扔,要不是帕子自己掉出来,她会默默收起来吧。
想着心口一暖,多尔衮将帕子收回自己袖中:“算了,不想扔就留着。”
留你妹,我只是太忙忘了扔好吧。
那么恶心的帕子明玉才不想要,多尔衮稀罕就给他好了,明玉大方地做了决定,开始张罗着吃晚饭。
是夜,皇太极破天荒没去海兰珠的屋子,而是在大福晋屋里用的晚膳。
皇太极走进屋的时候,大福晋已经吃上了,布木布泰照常陪在身边。
大福晋和布木布泰起身相迎,布木布泰命人重做一桌端上来,被皇太极制止了:“不必,随便吃点就好。”
布木布泰只得作罢,刚想坐下,又听皇太极道:“你回屋吃吧,我与大福晋有话要说。”
大福晋怜惜地看了布木布泰一眼,布木布泰垂着眸子,应是退下。
大福晋遣了屋里服侍的,要亲自伺候皇太极用晚膳,皇太极不让,脱了靴子上炕,盘腿坐在炕桌的另一边,示意大福晋一起吃。
自从海兰珠嫁入汗王宫,大福晋已经很久没有跟皇太极一起吃过饭了,拿起筷子,眼睛竟然有些发涩。
知道皇太极找过来肯定有正事,大福晋吃了几口很快调整好情绪。
“石碑的事,你做得很好。”皇太极边吃边说,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大福晋停箸:“都是本分,大汗谬赞了。”
皇太极看向大福晋:“多少年的夫妻了,你用不着跟我客气。”
吃了两口,又问:“这事你怎么看?”
大福晋给皇太极夹菜:“我与大汗一样,相信多尔衮。”
皇太极“嗯”了一声,无奈道:“多尔衮不会傻到给自己埋两块石碑,还一青一白。”
大福晋笑:“白的倒可能是他自己后埋的,求大汗还他清白呢。”
皇太极也笑:“鬼点子是真多。”
“不过我觉着没有明玉的主意好。”想起明玉,大福晋忍不住夸赞,“地是正黄旗的,正黄旗是大汗的,地里挖出再多石碑,那也是大汗的福泽,与镶白旗与多尔衮无关。”
“就算大汗想治多尔衮的罪,都无从下嘴啊。”
皇太极点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多尔衮也算想明白了,在议政殿上拍马屁,说还好我勉强了他,不然这么好的福晋,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呢。”
见皇太极与多尔衮兄弟之间隔阂消除,大福晋吩咐厨房加几个菜庆祝一下,皇太极也没拦着。
“豪格送回去了?”一顿饭吃完,皇太极放下碗筷问。
本来不想提,倒胃口,可豪格毕竟是他的长子,怎么也要问一问。
大福晋叹气:“上了药,送走了。看着挺吓人,其实没伤到筋骨。”
“自作孽,不可活。”皇太极冷着脸盖棺定论,要不是多尔衮不追究,可不是抽一顿鞭子能解决的。
大福晋对此有不同看法:“从小到大,豪格不知道挑衅了多尔衮多少回,比这严重也有,没见多尔衮打过人。今日这事,恐怕还有内情。”
皇太极政务繁忙,倒没想这么复杂,既然大福晋另有猜测,当即把此事交给大福晋去查。
大福晋猜这事与明玉有关,第二日直接叫了明玉来问,听明玉说完气到手抖:“为了让出征的将士们安心,大汗早有明令,凡欺压出征将士家眷者,斩。征讨察哈尔部,多尔衮是主帅,豪格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