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老衲既已知道柴施主或已加入西方魔教,自当将这个消息告诉大伙儿,以便集众人之智慧,再想出一个如何对付西方魔教和柴玉关的计策来。”顿了一顿,又道:“贾侯爷,不知你对西方魔教有多少了解?”
贾珂鉴貌辨色,发现方证方丈似乎对西方魔教十分忌惮,当下耸了耸肩,说道:“我只知道西方魔教的教主名为玉罗刹,为人十分神秘,至少我在江湖上认识的那些朋友,他们都是只听说过他的名气,却从没有见过他本人、至于他的父母是谁,师承何人,更是一概不知。
不过我曾经和西方魔教的人打过交道,那人叫天吃星,体形肥胖,犹似一座小山,但是轻功极高,身形极快,倒和他的外貌半点也不像。”然后微微一笑,问道:“方丈大师,你可曾听说天吃星这个名字?”
方证方丈点了点头,说道:“‘天吃星,亮晶晶,吃尽天下无敌手,腹中能容十万兵。’老衲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过老衲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因此对他并不了解。”
贾珂笑道:“这数百年来,少林派都是中原武林魁首,西方魔教虽是西域门派,教众也很少踏足中原,不过少林派和西方魔教一东一西,我想彼此之间,难免会生出一些瑜亮情结。方丈大师,你对西方魔教的了解,应该远远胜于我吧!不知可否赐教?”
方证方丈摇了摇头,笑道:“赐教可不敢当,老衲不过是知道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贾珂心下一喜,没想到自己这次来少林寺,竟然会有这等意外收获,笑道:“方丈大师,你口中陈年旧事,对我来说,却是陈年新事。还请说来听听。”
方证方丈点了点头,望着香炉中悠悠升起的青烟,说道:“贾侯爷,你可听到过《葵花宝典》的名字?”
贾珂心想:“我不仅听过这名字,我还和练过这倒霉武功的人打过交道呢!”想到这里,脑海中登时浮现出春笙对他百般纠缠的画面。
虽然春笙已经过世很久了,但是贾珂想到春笙,身上还是觉得很不舒服,随即想到那时王怜花武功尽失,自己又中了金波旬花的花毒,昏迷不醒之际,春笙是如何凭借皇上的旨意欺负王怜花的,心中登时酸涩涩的,十分难受。当下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倒不曾听说,不知这《葵花宝典》是做什么用的?”
方证方丈缓缓地道:“这《葵花宝典》,其实是一部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秘笈,据说是三百年前,皇宫中一位宦官所著。不过这位前辈究竟姓甚名谁,没有一人知道,他的武功这样高明,何以在宫中做太监,那就更是谁也不知道了。”
贾珂笑道:“这也不奇怪。江湖上不还有一部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秘笈《九阴真经》吗?这本《九阴真经》是由黄裳撰写的。”说到这里,心想:“这位黄裳的父母倒也有趣,给儿子起名黄裳,音同‘皇上’,真是好奇他的同僚平日里怎么称呼他。难道称他为‘黄肠’吗?可是现在大家都称他为‘黄尚’啊!”
贾珂心思灵巧,最擅长一心多用,因此一面在心中吐槽黄裳这个名字可真是古里古怪,一面神色自若地继续道:“这人本来是个文官,半点武功也不会,后来皇帝委派他搜集天下间所有道家之书,将这些书籍雕版印行,一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一卷——”方证方丈听到这里,不由得暗暗吃惊,心想:“贾侯爷的记性可真是好,连五千四百八十一这样一个精确的数字,都能牢牢记在心上。”他自小诵读佛经,不仅要读,还要背诵,自然明白将无数个微不足道的小事铭记于心,与别人说话时,将这些小事随口说来,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只听贾珂继续道:“黄裳担心把这五千四百八十一卷道家之术刻错了字,因此一卷一卷的细心校对。他这差事做了几年,便自学成才,不仅在道学上有了很深的造诣,还悟得了武学中的高深道理。
依我之见,既然一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文官,因为校读了很多本道家之书,就写下了《九阴真经》这本至高无上的武学典籍,那么一个自小在宫中长大的太监,因为做了什么事情,悟得了武学中的高深道理,写下了这本《葵花宝典》,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吧。”
方证方丈点头道:“不错,确实有这个可能。”
贾珂笑道:“方丈大师,请继续说吧。”
方证方丈“嗯”了一声,说道:“百余年前,这本《葵花宝典》被福建泉州少林寺下院所得,当时泉州少林寺下院的方丈红叶禅师,自小聪明绝顶,武功悟性也高,但不知怎么回事,他拿到这部《葵花宝典》以后,直到寿终正寝,都没有练过上面记载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