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炤炤(1)

作者:浅浅宜酩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天地炤炤》作者:浅浅宜酩

文案:

《天地炤炤》系列少年篇:

一个关于长安,关于成长的故事。

七岁,诸多事情开始的年岁;长安,力量漩涡的源头。

长安城、江南岸、塞漠北…岁月漫长,诸君细听。

*成长向/长安江南边疆

剧情向/家宅宫闱朝堂

感情向/“甜饼”和亲情友情

*女主视角

别名《薛炤和她的小伙伴》、《长安城下成长记》/《与甜宠小竹马一起长大的百件小事》、《瑾阙兄长护住我》、《清河公主有点飒》

内容标签: 爱情战争 青梅竹马 朝堂之上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炤,贺齐朗,李瑾阙 ┃ 配角:清河公主,韶灼,鸣翠,李瑾澜,阿福 ┃ 其它:古言,成长

一句话简介:光阴荏苒不复少年,又是少年。

立意:从将军幺女到边关大将的成长史和周围人的蜕变史,乃至王朝的兴盛衰落。

☆、楔子

年初的长安城,春风料峭,还透着股子凉意。

麟德殿内鼓乐齐鸣,殿门骤开,一群舞女蒙着面纱踱步进来。一阵疾风顺势穿殿而过,带了些冬末的微寒。

觥筹交错间,我望了望旁里的母亲。安国公夫人和顺王妃正坐了她两旁,谈笑间似风生两颊,对侧端坐着些郡主公主小皇子们。我摇摇脑袋,自觉这顿宫宴甚是无趣。

对啦,我叫薛炤,今年...暂还未过七岁生辰。

我瞧瞧面前摆着的碗碟,又是镶金又是镀银,金闪闪的也没甚好瞧。殿堂之上的那人早已失了威严,面上生出好些光泽来,与旁坐着的皇后对酌一杯。

方才与母亲觐见时,他又夸了我几句,仔细数数,已是第三次了。我学武也算认真,可自认还算不上优秀。那般说我,着实不好意思。

除过...仪远公主脸色不大好,亏的我还以为她身子不大爽利,最后竟故意给我使绊子。

皇帝发须有些染白,我匆匆撇过那对明利的眸子,心道这就是旁人不敢直视的一双眼吗?

转过头却发现一道目光正刺了过来,我见母亲面上稍有不悦,忙低了头去。

此时心思已飘远了,听闻东内以北的太液池是泛舟赏景的最佳去处。凉亭回廊环绕其间,无数墨客都为之一颂。母亲正被缠着吃酒,我避过殿内那群人,猫着身子出了殿。

大明宫真无愧于首字。我沿着殿外的回廊往出走,便见一侧的郁仪楼耸立,它与结邻楼以飞廊连接。侧对着的一方主殿下,御道伸的极长。

愈往北走,便觉视野开阔。园林凉亭交错,蓬莱山逐渐铺展开在眼前来,前方便是太液池。

我一面暗叹,一面欣赏,竟不知身后站了一人来,“本公主听闻妹妹骑射功夫可是好得很,父皇也甚为欣赏呢。怎得不在殿内赏舞曲,跑了这儿来?”。

我转了头去,原是那会子在殿前故意刁难的仪远公主。

“公主不是也跑了出来吗?可见这太液池的风光着实是吸引人。”。

她面上轻哼一声,又近了近,“妹妹这嘴上功夫不错,倒不知水上功夫如何?”。

还未反应过来,“噗通”一声,我便应声入水。刺骨的池水涌了上来,尚未思及这迅雷之速,一面沉浮间池水只往口鼻中钻,“救...救命...”。

我自小便不识水性,以前大哥要我学了来,我却觉得甚没意思。现下,倒是悔了。

“哎呀,妹妹怎么掉池子里了?小夏子,还不救上来。”她微扬了扬手抚着发。水波粼粼之中,我只觉那发间的鎏金双钗步摇极为刺眼。

“妹妹以后可莫要乱跑,得亏我今日恰行至此处救了你来。你看全身都湿透了,快去换身衣裳吧。”她微扬着眉梢瞅着我,面带着些不屑,甩了帕子离开凉亭。

这凉亭可真是四面透风,我微抱了抱胳膊。再抬眼来,母亲正拿着我的褂子朝这个方向而来。

我出殿竟忘了穿褂子在身上,难怪如此冷。

自己这会儿浑身湿透,定是极难看的。

寤寐间,母亲的声音隐隐约约,极近却又飘得很远。

————

我叫薛炤,口上衔刀,旁还带了火的“炤”。

说起我出生那一年,母亲说那年的亥月,恰逢父兄班师。

我爹爹是我朝赫赫有名的忠武将军,大哥亦在边境身居要职,他们都是名动长安城的人物。

阿娘在我心中也是极利害的,她会识字会纺衣,还能把薛家枪使得极好。

最值得一提的,也是我最喜的,便是阿娘还会酿那甜甜香香的果酒。

自我上月不慎染中伤寒以来,她比以往温柔了不少,常坐了里屋来瞧我,再给我讲些旧日趣事。

我家就在长安城,进了明德门沿着那条朱雀街直走,不远的永兴坊中便是。

你若来这长安城便可知晓个十之八九,爹爹只我一个女儿,我是他最最疼爱的宝贝疙瘩。大哥常唤我“小妹”,若你比我大些亦可以如此唤我。甚或是再熟络些,如阿娘现下一般,唤我“炤儿”我也是欢喜的。

不过,我已有两岁之久未见过父兄了。母亲好静,我们也极少出府去。

关于这名儿也是有由来的,爹爹说是因我天生便喜刀枪,襁褓之中也与大哥风风火火顽作一团的缘故。

我却不信,有哪个襁褓孩提不是成日贪睡的?自觉是他偏信了那蓝衣道士的话,认为我命里缺火,不然何不取了昭昭之明的“昭”呢。

但对于我天生便喜枪棒这一点,全府上下都众口一词。

母亲沿着床边坐下,言笑晏晏,“那时你刚足月不久,还小极了。浑身皱巴巴的紧呢,看着你兄长和父亲却咯咯的咧嘴笑。”。

“那会子我还告诉你父亲,这孩子看着枪棒便手舞足蹈,日后怕也是个能武的。你父兄他们都不信,结果周岁宴上试周,果真去抓了那长槊。”

一旁的小丫鬟们望着我直笑。

“阿娘今日难得如此开心,不若炤儿为娘亲舞上一段薛家枪助助兴。”我眨巴眨巴眼睛。

我已经许久不见母亲如此明媚的笑了,除过提及父兄之时。我暗暗攥了攥掌,一层薄茧蹭着指节。

母亲打开我的掌心细细搓着,又转过来盯了我半晌。我用指尖轻划了划脸,怕不是今早贪食了两块点心留下了些许碎屑在上头?

正值仲春季节,窗外莺歌燕语倒十分热闹,隐隐的有些花香透进来钻入鼻尖。

“你啊,受委屈也不见掉一滴泪的。平日练枪练剑竟也不觉得痛吗?”我转过头瞧见母亲叹了口气,朝前方直望着,眼神又像是飘得极远。

此前,我不常与母亲这么坐着谈心。用阿兄的话说,我是个闲不住的,何来谈心?

内屋门口正对了炤苑墙外的一片天,今日天气极好,光照斜斜的从苑边洒进来,不知哪家的正放了纸鸢在上头。

我拉了她的手过来,“炤炤不怕痛。”母亲似是没有料到我会这样答,眼神中有些我看不懂的情愫。

我知道,像是以往我定会想法子钻进她的怀里,糯糯的喊上一句,“阿娘,炤炤疼。”。然后等着她抱着我安慰时,我再蹭一下坐起,跑出苑外玩。

“初学武时磕着碰着,我常哭,只是大多躲在无人处偷偷擦泪。”不过慢慢的便好了,阿兄以前常顽笑我,说我“皮糙肉厚,没个样子”。

对着的是阿娘,我大病初愈,知晓她心里到底还是牵心我的。以前,是我贪玩,常忽略了她的心思。

母亲抚了抚我的鬓发,声音稍小了些,“炤儿,你知道娘说的不只是你平常练武,这次伤寒...”她紧了紧眉头,似是一些话下一句就要脱口而出。

我心下顿时一片明镜儿似的,急急地打断了她,“阿娘,这次伤寒是炤炤自个儿不慎,掉进了那太液池中的。如今女儿身子大好,以后定当小心,不让娘费心才是。”。

门口有两个小丫头候着,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恰巧可以看见另一片危楼高台,琼楼玉宇。

那便是宫城了。

母亲侧转了身,拿手轻揩了眼角,又转过来盯着我强撑着笑了笑,“炤儿...炤儿现也是个明事理的。”。

她额前一对好看的双燕眉微蹙着,眼角像是蓄了泪,带着些波澜。

我心里好生难受,自幼练武时,大哥就说要想学好,必得把它当成了与食三餐一般的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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