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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在水一方
作者:南山小生
文案:
暴躁腹黑小皇帝x高冷闷骚大将军
happy ending
全文共三个视角:皇帝、将军、上帝视角。
新人报道,欢迎围观。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异国奇缘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皇帝,卫之潜 ┃ 配角:白钏,谢文瑜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论双向暗恋如何绝地求生
立意:双向奔赴的坚持为艰难前路迎来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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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噩梦
窗外黑极了,乌云遮住月亮,我把耳朵堵上,因为乌鸦很吵。金钏让我躲在床底下,他跑出去,不一会我看到地上蔓延过来血迹。
我的意识从床下的机关里游离出去,看到着火的罗幔、倾洒的珠宝、高高举起的剑......月亮的光刺透云,一个男人被这红色的光笼罩。他的盔甲也变成朱红色了。
我记得他的眼睛。湖蓝色的,带着温柔和凌厉,映着火光。
“陛下,臣,救驾来迟。”
......
“陛下,您该喝药了。”卫将军端着碗盯着我。
“这是什么药?”我盯着他,用眼神谴责他的无礼。
“太后娘娘命太医为您调养身子的。”
“我没病。不该吃药。”
“您有惊厥之症。”卫将军冷冷地说。他舀起一勺举到我面前,“请陛下喝药。”
我沉默地含过来、咽下。一碗黑色的药汁下肚,我想着有朝一日我若是被毒死、也要死在这碗药前,好叫卫将军被判死罪。
他收拾药碗,我知道他要带回去给太后看。他每□□我喝药,也是那个老妖婆的阴谋。自从五年前我登基,日复一日。
“卫将军,”我皱着眉,他看过来,湖蓝色的眼睛叫人反胃。“你这个怪物。”说完这恶毒的话,我转过身又变回面无表情。
“是,陛下。”他平静地盖好食盒的圆盖。我知道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可我宁愿他能表现的生气些。
我第一次见他时,他穿盔戴甲,长剑上滚着血,红色的月亮就在他身后......
我眼前一黑,仰头朝后栽过去。
食盒摔在地上,碗被打碎,卫将军抱住我。
“......放开。”
“不。”
他是胡人,个子比我高、力气比我大,他硬要违抗圣旨我是一点办法没有。我闭眼吐出一口气,再开口气若游丝:“我又梦到你了......你来救驾、说父皇驾崩、还有她们,让我做皇帝。”
突然凌空,我发现他把我拦腰抱起,一只手紧紧搂着我的肩。我抓住他前襟,“卫之潜!你......”
卫之潜大步流星几步就跨过书房、进了内室。然后把我放在床上,我听见擂鼓般的心跳。
“陛下,您的病需要多休息。”他的手抚在我脑后,塞过来一个枕头。“......臣告退。”
我一口气梗在胸口。
“滚吧。都给朕滚。”
☆、太后
“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岁万岁万......”
“今日皇帝吃药了吗。”
“回娘娘,臣服侍陛下服过药了。”
卫之潜跪下,太后裙摆上绣着祥云赤龙,龙口吐火,栩栩如生。他垂下眼帘。
“快请起。”卫将军沉默起身。
“卫将军,你过来。”太后放下笔,轻轻揉着眉心。
“......是。”卫之潜直腰起身,向案几走去。案几上放着成摞的公文、或是歪斜的玉玺。走近时看到一旁放着从小皇帝处送来的食盒。
太后搁下笔绕过案几走来,“在哀家面前你不必拘谨。说了很多次,你总不听。”
卫之潜颔首,轻轻地瞥向食盒。里面应该是碎掉的碗。
“谢文瑜上了封折子,关于你的。想知道他写了什么吗。”太后微笑,“他推举你做副相。”
“谢宰相辅佐娘娘足矣,臣不过一介莽夫,怎堪副相高职。”卫之潜慢慢开口。
太后摇头:“他是个老狐狸......之潜,你若是喜欢,哀家叫你顶替了谢文瑜又有何妨?哀家对你的心意,这些年来,你总该晓得了吧?”
大殿里烛光摇摆,照在他脸颊上晦暗不明。睫毛将影子铺在略显瘦削的颧骨上。
卫之潜欲开口,太后虚按他的唇,她双眼发亮,微笑变得奇异。卫之潜有浓黑而神气的眉毛,眉尾棱角清晰,此刻上挑着。
一股诡异的暧昧在二人的沉默中逐渐升腾。
“......臣犹记昔日,娘娘与陛下情比金坚。之潜虽为先帝旧臣,却不备德才,若凭娘娘对先帝一片痴心而妄得权位,恐终不为天下所容。”卫之潜用力拨开太后猩红的指甲,“还望娘娘慎言。”
太后踉跄一下险些立住,笑容僵在脸上。卫之潜的手白玉似的又硬又冷。
“卫将军好一派嘴上功夫。”
她转过身,突然一脚踢翻食盒。碎碗滚落在毛毯上。
“......可实际上蠢的很!”
太后神情扭曲地让卫之潜滚出去跪着,卫之潜领命。
不久宫女白钏托着盘子出来,盘子里的东西到在他膝前,是上午摔碎的药盏。
她说:“卫将军,娘娘命您跪在上面。”
卫之潜看她一眼,视线平静地回到地上。“你是白钏?”
“......是。”
“金钏是你弟弟?”
她声音发颤,手里的托盘也摇摇欲坠:“是。”
卫之潜点下头,膝行上前压在碎片上。
白钏犹豫一下,小声说:“将军......娘娘怀疑您有意庇护陛下。”
他的唇微抿着。隐隐露出麻木过后的冷漠。
“劳烦转告娘娘,臣绝无二心。”
☆、醉花
我抬头看眼月亮,半灰半黄。低头看下这岔路,努力回忆卫之潜住处该往哪里走。冬夜里冷风往我脖子里钻,远方响起鸟的一声呆叫。
我决心去看看那位了不起的、高高在上的卫将军。
这几日都是白钏来送药。我得知他触怒太后。
没了卫将军的药果然好喝了很多,不那么苦了,晚上也不怎么梦见噩梦似的大火。只是那药汤变得更加难以下咽。
因为我肯定我每日都喝的药经卫之潜的手被掉了包。这让我很震惊。
我被太后软禁五年之久,我深信她每时每刻都想弄死我,卫之潜作为那巫婆的走狗,竟敢在我的药里做手脚,可亲可敬之余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冒着杀头的风险帮我。
是以我决心去看他。
很久不在宫中走动,竟能找到卫之潜的住处。我不知该夸奖他的运气还是我的方向感。
考虑到我和他的关系僵得像冻住的青蛙,表达慰问之意怕是有些难度,所以在路上我设想了很多开场白。
他若是冷冰冰地不说话、我就告诉他我知道他不甘做太后走狗;他若是说要向太后告发我私自独行、我就威胁说举报他换了太后的药;他若是客气又疏远地对我打官腔、我就学他冷漠的样子说“朕什么都知道了”......
可我没想到他不在屋子里。
推开门,一张床、一对桌椅、一架书、陈旧的零散用具。桌上的烛光孤孤单单的,快烧光了也没等到它的主人。
我关好门。太安静了。
太......熟悉了。我被这荒谬的感受下了一跳。
我先坐在他床上歇了歇脚,摸到枕边有把匕首。出鞘一瞬,光可鉴人。想来他一堂堂武将,这匕首说不准是什么稀奇的宝物。是故即便我瞧它是个平平无奇的玩意,却还是淡定地收入怀中。
出于无聊也是出于好奇,我翻了翻卫之潜的书架,这一翻可了不得。
书里的字全是外族文字、而我竟然、竟然看得懂!
转念一想,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也许什么时候学过也不一定。不管那么多,我一睹为快。
“大丰一百二十四年春,我同...抵京。拜见太子殿下。殿下时年十二,率真可爱。赞我之蓝瞳犹如碧海,...称以水神之灵谬赞臣子乃是忌讳,被殿下以无趣二字驳回。快哉快哉。”
这个“...”是我不认得的地方,想来是异族某个人名。此外我很惊奇这个太子殿下是哪里冒出来的。我吗?
我稳了稳心神,隔了几页继续往后看。
“京暑不炎,殿下却饮冰避暑。想来非惧暑热,恐倦怠习武之故。可悲我既居太子太傅之职,却行中原乡间稚童之事,中原人谓之‘偷鸡摸狗’是也。其余无可记者,唯烧鸡味美一事堪提。羞也愧也,叹也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