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鲜网版NP版)(69)

“辉月哥哥说这是天生的。”他爬起来,居然一点儿没有生气:“这个字真的不认识,怎麽念?”

行云看看他,咬咬唇:“念加。就是多加了东西的那个加。”

小飞不大好意思,搔搔头笑笑:“嗯,我记得了。”

好象这个小子……

也没那麽讨厌。大概辉月哥对他好,也是因爲同情他孤苦又貌寝的缘故吧……

虽然他东问西问是挺烦人,不过,的确问过一次的问题也没有问过第二次,也,不算太笨。

好吧……

这个小子,马马虎虎,就算做是他的朋友吧。

当时的行云,当时的辉月,当时的少年时光。

头痛,象是要裂开了一般,排山倒海似的,一片交叠一片的影像与声音,乱涌而至。

象是巨浪把所有的思绪冲得凌乱不堪,分不清哪里是真实哪里是幻觉。

小飞,辉月,少年的行云。

这是谁的记忆?

这是谁的往事?

微笑着下笔如烟云,落纸成山水。辉月,优雅沈静,高贵难言。

那越来越气势凌人的少年,会在写不出字背不出书来的时候,被辉月打手心。

他捧着卷书在一边兴灾乐祸地笑。

後来……

後来……

第95章

一转眼,家破人亡,翻天覆地,人事全非。

再也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了过去。

伤痛在心中膨胀,要把理智吞噬。

“啊------------”

长长的撕裂夜空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惊雷乍响,电闪银蛇。

大雨倾盆而下。

雨声淹没了嘶喊哭泣,淹没了一段终于被唤醒的回忆。

雨声惊醒了伤重沈睡的子霏。

水的声音。

怀念的,水声。

殿内的灯火沈沈,一片阒寂。

睁开眼的子霏,一时不知何世何地。

他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见了极荒诞的,辉月竟然与他交颈缠绵。

还有,行云狠厉的,一剑刺在了他的胸口。

真是荒唐。

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大约是喝多了酒,觉得头重脚轻的,顺手拉起床沿的袍子披上,蹒跚走到了窗边,推开了窗子向外看。

大雨的声音一下子清晰而响亮,灌满双耳的都是那令他好生熟悉的水声。

觉得亲切之极。

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象是梦里那一剑真的刺得很深一样。

趴在窗上有失些笑。

怎麽会做那样匪夷所思的怪梦,而且还那样真实。

连心痛的感觉,都残余至今。

明明是在自己的客舍里,怎麽会梦到那些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呢。

真的喝醉了,都不记得是怎麽回到客舍来的。

风卷着雨滴刮进了窗子,打在身上微凉而潮湿。

子霏轻轻叹息,闭上了眼。

这里并不是他应该停留的地方。他想念隐龙,想念白江与紫海,想念剔透的珊瑚树,想念可以高卧不醒的云母榻。

那里有热情的同族,有温柔的热泉,有爱笑爱闹的水族小妖。

小忧的险关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平安过去了?

伸手向外探,接住由天而降的雨水。

冰凉的雨滴打在手上和臂上,水的湿润让他觉得舒畅。

干脆撑着翻出窗子,站到了雨地里。

大雨一下子浇透了全身上下,单衫紧紧贴在身上,子霏昂起脸,让雨水尽情的洗净自己。

真想化出真身来,在天地间尽情畅舞。

手臂伸展了开来,仰头站在大雨中。

一切都已经过去。

行云……

第96章

快乐而自由的生活,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而我……

我已经成爲了,被时光湮没的过去。

子霏慢慢的放下手臂。

行云,我是已经被时光湮没的过去。

你无须好奇,也无须探究。

狂风吹送着骤雨,打在身上异常沈重。

哗哗的雨声掩盖了身外的一切。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要迈步回进门里的子霏,忽然顿住了身形。

有从手臂从身後紧紧的箍住了他的腰,一个人伏到了他的背後。

奇妙的,他明明没有看到,却知道这是谁。

分明是冰冷的身体,心里却一下子热了起来。

“怎麽了?”侧过脸来,柔声问他。

爲什麽行云在这样的大雨夜跑了来?

身体被大力翻转,披散着的头发的行云将子霏按在了廊柱上,一把撕开了他的衣裳。

黑暗的大雨中,行云两只眼睛中却象是烧着两把火苗一样的闪着亮光。

“行……云?”子霏震惊得忘了挣扎。行云的手在他的胸前重重的揉摸了一把,忽然低头就咬了上去。

锐痛,水的凉意,可是行云的咬噬极烫热。

子霏逸出一声惊喘,重重一把推开了他。

“行云你……”

只说出两个字,被扑上来的行云死死抱住,双唇堵住了剩下的话语。

火辣烫热的吻,在冷雨里象一把野火烧到了身上。

狂乱迷乱,行云辗转而沈重的吻着子霏。

是青梅竹马?是相知相许?是两情相悦?是反目成仇?是……生离死别之後的,要焚天灭地的激吻。

双手紧紧揽住了子霏的颈项,象是要把他箝碎了揉进身体里去那样狠力。

交缠着的身体,从廊下移到了房内,行云拖着他甩在了榻上,翻身覆了上去。

象是一场濒死前的盛宴。

也象是旷古历久的血的祭祀。

行云疯狂的撕掉他蔽体的衣物,扯住脚踝迫他分开身体,沈身就冲了进去。

巨大的痛楚让子霏咬破了下唇,铁锈味一下子弥漫在鼻端。

大雨如注,风在林梢。

一切来得象惊雷过境,不及掩耳。

身体被牢牢禁锢,明明是交欢,却惨烈似酷刑。

行云象是失了理智的,嗜血的兽,紧紧咬住他,逼迫他。

重重的进入,迅猛的退出,然後再次的进入。

一下又一下,象是要把他击成碎块化爲齑粉。

“飞天……”

扑天席地的痛楚中,突然听到了这一句话,因爲激痛而显得隔膜的声音,疑真似幻!

睁大了眼睛,子霏定定地看着行云。

大滴的汗水,从行云的额角脸颊滴落,打在他的身上。

“飞天!”

喘息的声音,但是,的确是这两个字!

子霏没能再压抑住痛苦的声音,呜咽出声!

剧痛与心悸,象是惊雷打在身上。

脑子里一片空白!

行云他……

他喊的是飞天两个字!

是飞天!不是子霏!

是那个已经被尘封起来的,已经没有人再喊的那个名字!

是那个行云根本不复记忆的名字!

窗外雨骤风狂,窗内风狂雨骤。

从狂乱迷乱,变成抵死的缠绵。

可是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来说。

无论是行云,还是飞天。

竟然没有一句话可以说出得口。

找不到任何一句话,能叙别来之情。

你……怎麽样?

我……又怎麽样?

言语这个时候,是多麽的苍白而无力。

你曾经如何,我又曾经如何。

言语无法述说。

第97章

绵密灼热的亲吻,象是要把对方嵌进身体里一样用力的拥抱。

云雨无边,花红玉璧。

契合的身体,象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在极度的痛楚中寻找快乐的所在。

唇因爲激痛而苍白,身体却因爲狂乱而泛红。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热汗,潮热氤氲。

淋漓酣畅的一场欢爱。

象是要向对方无尽的攫取,也象是要把自己全部都交付。

行云翻过他的身体,无限耐心的抚弄。

飞天气喘吁吁,一边闪躲一边去摆布他。

只是,无论是从前还是现今,飞天什麽时候也不能和行云在此事上一较高下。

行云还只是蓄势盈盈,飞天却已经倾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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