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个朝花,到底是不是知道了萧琰的真面目,甘心为他所用?
她打了个寒噤,从床上跳了起来。五公主啊五公主,你可千万不要是个恋爱脑,干出什么出卖国家和亲人的事,那她绝对要鄙视死。
赤着脚走到梳妆台前,朝花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对柳叶细眉紧蹙,樱唇微闭,低眉敛目,整张脸就是一个大写的愁。
“朝花啊朝花,你到底想做什么?”喃喃自语。
说罢,她又开始翻箱倒柜,四下查找,堂堂花季少女,竟然连一片写心事的纸笺都没有存下,难不成这个五公主是个文墨不通的?
蓦然间,她惊呼了一声,之前藏着萧琰画像卷轴的抽屉被她抽出来了,没有了,画卷不见了。
朝花一时腿软,跌坐在红木凳子上,有没有搞错,当今五公主,堂堂皇储的闺房是公共场所吗?
第二十五章人跟丢了
“知春,知春?”朝花连着叫了几声,门被推开,知春紧张地走了进来。
“公主,您怎么还不休息,唤奴婢有事?”
“霜叶回来没有?”
“她刚回来,在院后休息。”
“让她来见我。”朝花心急如焚,眼下由不得她慢慢断案了,连自己的身份牌都看不清楚,怎么去推凶。
霜叶早就在院子里听见她唤了知春,一直站在门外候命,此时听公主喊自己的名字,一抬脚就走了进去,正要行礼,被朝花拦下,一脸紧张。
“冷宫里查出人了么?”
“我又查了一次,里面确实没有人,”她又补了一句,“也没有尸体。”
知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略带着愠怒看了霜叶一眼,没有出声。
“那名宫女你查了么?”
“我找了个名头,说是那猫可能是内务司里丢的,去了一趟内务司查过记录,今日并未安排宫人去公主的私苑花园里修剪花枝。”
从三公主宫里走出的那名宫女,手持花杵,篮子里还有剪下的花枝落叶,如果不是内务司派去的,就是梦尧宫内的低阶宫人。
朝花有些懊恼,当时黄昏刚过,天色略晚,她分辨不太出来宫人的衣物和服饰,如果此行带的是知春也许一眼便知,但霜叶一派江湖儿女的气概,也是不记这些细节的人。
但如果带着知春,也就没后面那些事了。
“那是三公主宫里的人吗?”
“这……”霜叶一迟疑,知春在旁边接了话,“奴婢刚才找梦尧宫里面的主事女官问过了,明日就能知道她们宫里是不是少了人。”
她听说公主人到了门口没进梦尧宫,只是推辞身体不适,怕对方觉得是栖霞宫怠慢,又听霜叶大致说了个情况,就借口朝花公主在到达梦尧宫的时候,被一名从宫里出来的宫女冲撞了一下,人受了惊,托对方查查在那个时辰出去的丫鬟都有谁。
正好也解释了为什么朝花的轿子到了梦尧宫却不入内,以防他人猜忌。
“要闹这么大?”朝花抿紧了嘴,她确实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去跟踪那个宫女,还好霜叶她们也不会问。
知春会心一笑,“奴婢说了,如果查出来告诉我一人即可,不让她惊动三公主。”说了只是小小口头惩戒一下,下不为例。
三公主和朝花交情淡,眼下三公主大病初愈,当然不可火上添油。
朝花点点头,抬眼看着知春,若有所思,“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
知春一怔,“公主有什么想问奴婢的?”
沉吟片刻,朝花打发了霜叶先出去歇息,又嘱咐她赶紧在院中多布下一些机关,防着阿猫阿狗乱闯。
丢画的事她也没提,毕竟不知道发生在何时,那东西也不重要,丢了就丢了。
待门合上,她拉着知春的手,“你和我说说,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目光殷殷,真心实意地。
相处了这么久,知春对她的好,她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说话也越来越直截了当。
知春掩住口轻轻咳嗽两声,又垂首作了个揖,请朝花先恕她对主子的妄言之罪,想了想,她如实说了起来。
知春口中的朝花,在母后孙娘娘死后,性格就变得软糯,不喜外出,如果遇见必须要出席的宫里的活动,总是躲在人群之中,和其他公主从不争抢比较,日子过得淡然随性。
只有在见到萧琰的时候公主会偷偷脸红,现出小女儿娇憨的心思,偶然拉住知春问,萧琰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萧质子和朝花公主,相识已经有些年头了,但除了在宫里的见面,私下并无往来。
“呃,她喜欢,哦,我喜欢萧琰什么啊?”朝花脖子后面一根筋哪里不对劲,突突直跳,总觉得这话说出口,有点没羞没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