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月进一步跟她解释。
沈韶春听了一阵,明白过来。
这就是苏槐序的施的一个法术。
相当于将一个庞大的园子缩小了放在原来的宅子里,从外面看却并无不同。
但这园子未免造得也太大了些。
沈韶春扶着一处光滑的山石停下歇口气。
“不好意思,槐月姐姐,咱们歇会儿吧,我实在有些喘不上气了。”
“是奴婢的错,姑娘你喝口灵气水吧。”
沈韶春抬眼就看着槐月无中生有,捧出个托盘到她面前,倒了杯东西递给她。
这变来变去的法术着实是个神奇的东西。
若原身的修为没有被废,她说不定也能体验一把操控灵力的感觉。
如今,她只能扼腕叹息,干干羡慕着别人。
咦,芭乐汁么?
沈韶春砸吧下嘴,品着口中刚喝下的汁水,只觉香香甜甜跟芭乐汁真的好像。
挺好喝,在这里实难喝到,她有些意犹未尽的搁下杯子。
“这灵气水有提神助体力的功效,一次性不能多喝,否则会全身燥热难耐恐受不住,若姑娘喜欢,明日我再给姑娘弄一些。”
槐月是个极醒目的人,沈韶春也不跟人客气,当即喜笑颜开,点点头。
别说,这杯东西下肚,驱赶疲乏的功效还真是立竿见影。
她后面一口气穿过三个三进的四合院,竟然一点不觉得累了,甚至连气喘都不曾有。
这一路人影也不见几个,园子里空落落的难受,好在一直由槐月领着她感觉好一些。
但忽然走到一个与前头风格迥异的地方跟前,槐月却突然停下来。
“后面的路要姑娘自己进去了,公子就在枫林里的空居等着姑娘,姑娘只管跟着脚下的路一直走下去就是。”
大概是有什么禁令。
沈韶春也不为难槐月,听她说会在此处等她一道回南苑,她才点头。
深吸口气,她抬脚入了眼前的幽深树林。
不知是不是因为此处满植绿树的原因,自打她入内,便觉得冷。
她不自觉拉紧身上披风,裹住自己。
一路走她一路抬头看,只觉这道旁的树生得也很有灵性。
两边的枝干往道路中间长,形成个圆拱形,随着九弯十八拐的青石板路,也弯弯曲曲。
很像隧道。
沈韶春攥着披风边缘。
她对隧道有种天然的恐惧。
特别是又长又深的隧道,她总觉得哪处会在她不注意之时忽然窜出个东西来吓她个魂飞魄散。
然而吓人的仅仅是她的脑补,真实的是什么都没发生。
她走出这天然的深林隧道之后,眼前果然现出一大片枫树林。
只是这林子的样子,却与她意想中的大相径庭,弄得她有些不敢踏足。
火红的枫林多么美好。
就似某国的琉璃光院,那叫一个赏心悦目。
可她眼前的这个呢,却是骇人的黑色枫林。
黑色黑得很极致,范围又太大,比那鱼缸内的黑色莲花更让人裹足不前。
别说入内了,她就是立在外面瞧着都觉得黑压压的一片,有些喘气艰难。
沈韶春下意识欲退。
但很快,她便发现她的身子忽然间并不由她自己控制。
仿佛魔怔了,自己就能朝着枫林深处的一个二层小楼靠近。
空居。
被迫踏上小楼。
惊恐之余,她回想起槐月口中的这个名词。
配上眼前所见——
间间空落落一点家具都没有,同时连窗户都洞开的屋子,她觉得这二字实在实至名归。
将跑偏的注意力拉回来。
沈韶春已经身不由己,来到了二楼走廊的最后一间屋子。
这屋里与方才所见的那些空屋并没有分别,除了屋子的正中间,多了个个一身深色衣的戴冠男子。
讲真,单单瞧这挺直的背脊,这饱满的后脑勺,已经可以打个八分了。
正面能不能得满另外两分,沈韶春心里是有个大概的数的。
这人大概率是先前那个白衣男子,她不难猜到。
只是她虽然已经知道对方的长相,但真正被拉到人的正面跪坐下来,对上人家的正脸,她还是愣了那么一下。
这确是那个白衣男子。
身着黑衣的他,头发全数拢在一顶镶金嵌宝的黑冠之中,干净利落。
他这样,与一身白衣,披头散发满身鬼气的他,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那时娇弱,五官并不显色,此时气色挺好,瞧着俊逸不凡。
沈韶春对着这个人,心生感叹,怎么会有人把冠戴得这样好看。
再瞧这张脸,特别是这唇,厚薄适中,唇形漂亮,盯着看得久了就有点浮想联翩。
“你再盯着我,我便废了你这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