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省抓着南雁杳的手勾起嘴角挑了挑眉毛，转身跟肖泽阳走出会议室。
两个人在校门道别了一直不离三步之外的校主任，上了车，陈省忍不住往嘴里塞了根烟。
“这学校，真是把□□发挥的淋漓尽致，看着挺配合，其实什么都没说。”肖泽阳叹了口气，系上安全带。
陈省打开天窗吐了一口烟雾无奈道“不过，这高二1班不太一样，最后徐子归走失的那个班级，那个小老师也太惊慌了吧。”
“是，你一进门就给人家老师按在那，能不惊慌吗，你看你把人家‘小白兔’吓的。”
“小白兔？”陈省嗤笑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是兔子是狐狸还不一定呢”
他说着一摊手，手里一张小卡片，卡片上字体苍劲有力地写着南雁杳的名字，和一串手机号码：“你说，他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你可别做春秋大梦了。”
两人回市局整理资料，没多久陈婷婷和于凡也风尘仆仆地进门，连同下午归队的季晓洁一起开了第一次案情讨论会。
重案12组人不多，组长陈省，副组长肖泽阳，外勤陈婷婷和于凡，内勤季晓洁，满打满算五个人。
陈省坐在白板前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说：“挺不容易的，咱们组也开个讨论会，这一年就这么一个案子吧，大家可打起精神来。”
话虽这么说，他自己却没什么精神，小本本往桌子上一摊，小二郎腿一翘问：“你们两位走访失踪家庭，有什么线索吗？”
“可别提了，家里人薅着我们破口大骂，说我们办事不利，大半个月了都没进展，要不就拖着我们哭，陈婷婷还是个女孩，他们不方便下手，全冲我来了。”于凡叹了口气继续说：“问就是不知道，不清楚，你说自己儿子怎么啥啥都不知道。”
“这个年纪正是跟家人有代沟的年纪，冰火不相容也正常”陈婷婷捧着笔记本说：“10月24日失踪的叫梁平。家境不错，父母都在凌迈集团工作，这个集团下面有贸易、房地产、医院、餐饮酒店反正应有尽有，凌鹰中学也是这个集团下的。父亲是建筑工程师，母亲是会计师，家里三个孩子，大哥现在在美国工作，姐姐在美国读研究生，梁平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今年刚读高一。”
“这家境还不错啊，叛逆儿子离家出走？”
“梁平是当天下午三点，说出门跟朋友打球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父母也不知道跟谁一起打球，通话记录里也的确有同学电话，问过了说约好了打球，但是人并没有来。当天没有跟家里起任何冲突，并且那段时间都没有起过冲突。”
“监控呢？”
“家附近的监控都查过了，覆盖不是很全面，跟丢了。”
“这很像绑票啊”陈省用笔敲着桌面，紧锁眉头问：“没收到绑匪电话？”
“没有，从失踪至今，都没接到任何类似于绑匪或者勒索电话，甚至连奇怪陌生电话都没收到过。”
“如果是绑架，没有理由不收到威胁，如果是自己离家出走，没有理由突然消失，起码也要跟家里有冲突吧。”肖泽阳推推眼镜。
“第二个走失的也很奇怪，在凌鹰中学读高二的朱泽，母亲是凌迈集团的人事部主任，父亲在一家外企工作，小康家庭，妹妹今年才读初二。当天下午朱泽说跟朋友约了出去玩，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并且通讯公司查到的通话记录，那三天内除了来自父母的电话之外就没有别的电话记录了。”
“朱泽跟梁平失踪情况差不多啊。”
“没错，毫无理由，毫无征兆，莫名其妙这人就消失了，也没有绑匪勒索电话，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都是男孩子。”于连皱眉歪头疑惑：“这么大的男孩子没人拐卖了吧。”
“卖那玩意干嘛，又不值钱”陈省不屑接着问：“父母关系呢？有没有仇家？”
季晓洁拿出几张A4纸递给大家说：“我查过了，家庭背景没什么太大问题，就是普通的中产阶级家庭。”
肖泽阳叹了口气摊开笔记本说“徐子归这边情况不太一样，但大体上一致，他是凌晨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然后失踪的，通话记录里没有异常。”
“大半夜的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就够异常的了吧”于凡戳了戳资料上的这行字说：“他大半夜出门家人也没发现？”
陈省一摊手，转向季晓洁继续问：“无名尸体那边如何？”
小姑娘摇摇头说：“我查了，没发现有跟这三位能对得上的。”
“徐招娣和徐盼娣呢？就是徐子归的两位姐姐。”
“这两个姐姐可就精彩了”季晓洁翻了一页资料说：“大姐徐招娣今年25岁，前年结了一次婚，生了个儿子没两个月就离了，今年6月再婚。”
“结婚离婚这么频繁的吗？”于凡一脸不解：“为什么只有我母胎solo这么多年？”
“可能因为你长得丑吧”季晓洁揶揄他一句继续说：“二姐徐盼娣，今年22岁，去年4月份结婚，12月份离婚，一样生了个儿子算月份没出月子就离婚了，今年八月又再婚。”
“这结婚离婚速度有点快啊”陈省拿过资料眉头紧锁：“结婚这么儿戏吗？”
“而且这个徐盼娣改过户籍，身份证现在写的是1997年出生，可我查到她之前的学籍明明写了2000年出生。”
“改了出生年份，为什么要改出生年份？就为了领证结婚？”肖泽阳同样的一脸疑惑。
“不一定”陈婷婷摇摇头说：“很多没到结婚年龄的人都是先举行婚礼，到了年龄后再去补证，期间生了孩子就再补户口，没必要为此改出生年份。况且出生年份也不是那么好改，因为很多人靠改年龄参加考试或者选举什么的，户籍科抓的还是很严的。”
陈省点点头问“晓洁，能查到他们结婚对象的资料吗？”
“已经查了，非富即贵。徐招娣第一任丈夫叫魏腾飞，今年52岁，是个大学教授。现任丈夫叫薛刚，是个律师，今年38岁。徐盼睇的第一任丈夫是个商人，43岁，第二任丈夫是个医生，49岁。”
“这两姐妹嫁的倒是都不错，不过这个年龄差是不是有点大”陈省歪着头一脸不可置信：“两姐妹都是叔控？”
“连同她妈也是叔控？我当年找个比我大五岁的我妈都不乐意”季晓洁姐继续说：“不仅如此，这两位都是初中毕业，结婚前跟徐母在同一家电子厂上班，在电子厂上班的贫困女工，能接触到这个阶级的人吗？”
于凡接话茬说“那就不能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偶像剧情节吗？你们小姑娘最喜欢的灰姑娘的故事。”
陈婷婷叹了口气接话道“不可能，灰姑娘出身可不贫寒，她只是受虐而已。偶像剧情节看个乐呵就行了，现实中发生的概率基本为零。”
陈省拿起资料看了两眼“这两姐妹肯定有问题，我跟老肖明天再会会她俩。陈婷婷和于凡再调查一下失踪人附近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注意一下失踪人周边有什么车辆或者跟什么人交谈过吗？季晓洁深挖一下这两位姐姐的老公们。”
众组员纷纷点头，陈省手机在桌子上震动了两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忍不住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怎么，小狐狸找你了？”肖泽阳看他一脸贱笑忍不住调侃他。
“呦？有情况？”重案12组内勤兼八卦组长季晓洁立马探过头，另外两名组员也不着痕迹地停下了手中的整理工作，这可是大八卦啊。
“有个屁的情况！”他动动手指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按下发送键说：“行了，整理整理资料下班吧，坐这开会也没什么用。”
第四章
◎第四章
冬日的太阳总是懒洋洋的，整天迟到早退还常常旷工，这才下午五点半的，天色已经变得了无伞◎
第四章
冬日的太阳总是懒洋洋的，整天迟到早退还常常旷工，这才下午五点半的，天色已经变得了无生气。
南雁杳整理物品打卡下班，虽说学校还没放学，但他的课程都已经结束，况且今晚还约了人。
打车到文城老城区的另外一端，这一片虽说也是上个世纪的建筑，但却和另一端天壤之别。
不知道是谁在这里画了大价钱，打着老城区的情怀开了第一家餐厅火爆全城，接着吸引了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如今这里已经到处都是装潢精美的餐厅、酒吧、咖啡厅，无数文艺青年手挽手肩并肩有说有笑地徜徉在这蜿蜒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