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随尘欲言又止,“你都看到了吗?”
“实在抱歉,让我看到了。”
阴烛口气中充满了遗憾,似乎自己破坏了什么好事。面对阴烛的调侃,莫随尘不以为意。
“你认为那是一位姑娘?”
“怎么看都不是位壮士吧!”
“好吧,可现在那姑娘呢?”
“走啦!”
“走了?”
“是呀,”阴烛使劲憋笑,却假装一脸正经的说,“能不走嘛,你这样不解人情,这么盛情邀请都充耳不闻,不走才怪?”
“不打紧的。”
“干什么呀,你是想说反正还会有新的大姑娘来,是吗?”
“阴公子。。。”
对于阴烛的轻浮言语莫随尘终于制止了他,不想再让他不着边际的胡说八道下去。莫随尘不是傻子,阴烛如此浮夸做作的表达,他不是分辨不出真假,但终究没有继续追究,反正是不会再见第二面的人,何须计较太多呢,相安无事就好了。
莫随尘边想边听着阴烛坐在对面胡编乱造,不知不觉的浅浅勾起了嘴角。他并不知道,这一切已经被一双闪着金光的细眼尽数看去。
楼梯传来脚步声,有人欲上楼来。阴烛不想再搅和太深,喝干最后一滴酒,便从窗口离开了。莫随尘只是轻轻颔首,表示礼貌,没有阻拦。
一青衣少年登上楼来。
“坊主?”
“镶儿吗?”莫随尘收敛笑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不是告诉过你,子时一过不许登楼吗?”
“是,可坊主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担心有事情。。。”
少年说着走进了阁楼,映入眼中的画面让他怔在了原地。他张着嘴巴道:“坊~坊主,这~这究竟。。。”
杯盘酒盏,一地狼藉。
“这不是咱坊里的酒吗,怎么。。。”
“是我取来的。”
“您?您不是不喝。。。”
“镶儿,把东西收掉就可以出去了。”
莫随尘打断了少年的追问,就像阴烛适时离开不惹麻烦一样,莫随尘对这个陌生男子只字不提。对于他而言,这个男人就像一场幻像,一场不会走出今夜的梦。
作者有话说:
不是很长的一篇小古文,大概需要十章左右,看到题目《末世灵官——九爷篇》应该就会想到,还会有许多篇。。。
目前在构思第二篇的阶段,懒人一个,但保证开了的文一定写到结尾!!!
2、(二)
◎黑灯瞎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一个稚气的声音传来:“好你个偷东西的贼!终于让我守株待兔把你给守着了!” 阴烛眯着眼睛一看,面前◎
初夏,魏城遍地开满的扶桑花,五颜六色,像是谁把彩虹铺在了街上,惹来众多少年少女纷纷俯首垂怜。到处轻纱长摆,洒满初夏的味道。
阴烛独倚在酒楼红漆廊柱上,嗅着扶桑的花香混着少年们的朝气,自觉精神百倍。
自从与莫随尘饮酒一别已过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阴烛一直徘徊在魏城各大酒楼酒铺里,尝遍百味,却再也没有及的上那一夜酒的味道。
他心道:走的匆忙,也没问上一句酒的名字,省去这到处寻找的辛苦~
他忽然又想起了那一席白衣红袍,一阵失神。心里嘀咕起来,也不知那女妖有没有再去找过麻烦?应该不会了,自己有好好警告过。他又琢磨,那会不会有其他什么妖怪去作恶呢?不过那位坊主大人肯定都摆平的了,毕竟城里没报出来有什么灭门惨案发生。
正想着,小二端着酒菜走了进来,一脸堆笑。
“客官,您慢用着!”
阴烛一把拽住了他:“嘿,等等!我问你啊,这城里最好的酒你知道是谁家的吗?”
“呦~爷!怎么,我家的酒不和您胃口吗?”
“不,是好酒!”
可和金拾坊的比起来就差远了。
说着阴烛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酒桌上,朝着小二微微一笑。店小二旋即搓手蹲坐在了窗边,笑容灿烂。其实不用那锭银子,阴烛这一笑就已经让小二全盘托出了。
“爷,好酒家是吧,小的知道!”
他将手伸出窗外,朝南一指:“陆家酒庄!”
“陆家?”
“是,那儿酿的酒是魏城最好的!”
“叫什么名字?”
“那可多了,陆家酒庄的酒少说有百种。那是祖上传下的基业,到今天已经快一百年了!不过。。。”小二捋了捋下巴,“要说最好的酒,就只有陆家酒庄里的‘醉花阴’了!”
阴烛眼睛一亮:“醉花阴?”
小二道:“不过爷,那醉花阴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现下这魏城里喝过醉花阴的主不超过三个。”
“为何?”
“醉花阴不对外买卖,就藏在酒庄里,是陆家镇酒之宝,想偷都偷不到!而且,我劝您一句,还是别去陆家庄的好。”
“这又是为何?”
“您不知道吧!陆家庄现在的陆老板出了名的脾气暴躁,性格乖张,古怪的很!您还是莫要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阴烛哈哈一笑,把酒桌上的银子递到小二面前。
小二:“呦,爷!您看小的也没帮着个啥,给您推荐酒家推荐半天最后还劝您别去~”
那小伙计也是个实诚人,自觉惭愧,挠着后脑勺,没有接银子。
阴烛笑的眼睛弯了起来,把银子塞在了店小二手里。
“小兄弟,你的话帮了很大的忙哦!”
说着,阴烛打定主意,起身快步离开了酒楼。
“想偷都偷不到啊~”阴烛自言自语,嘴角勾起笑。
他想:那个陆老板我是没什么兴趣,不过。。。
夜深人静,金拾坊内没有半点光亮透出来。漆黑一片,让人心生畏惧,望而却步,行夜路的人见此纷纷低头加快脚步。
坊内,一个不怀好意的魅影闪闪烁烁。
“陆家庄的酒我是偷不得,这金拾坊的酒我可是尝过的,顺着香味偷两坛太容易了!”
阴烛鬼鬼祟祟的摸索在黑黢黢的走廊里,嗅着夜风中掺着的酒气,一路寻到了尽头一间屋子内。透着月色张望,似乎是间藏书阁,阴烛一踏进来就闻到了陈旧的书卷气。在这些味道中一丝酒香飘过,阴烛嘿嘿一笑,心说:小样,几坛子酒而已,还藏的那么深。
他顺着香气摸过去,在一块松动的木板下找到了几十大坛,尘封的完好无损,上面盖着厚厚的灰尘,看来许久没有被人动过。阴烛美的差点笑出声来,他平生第一次偷酒喝,莫名感到很有意思。他眨了眨眼,决定先带回去两坛,毕竟多了也拿不走。他想着,反正下次再来,不怕搬不完。正要伸手去提,却觉脑后恶风扑来,阴烛一个翻身轻巧的躲过,半蹲在了地上。
黑灯瞎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一个稚气的声音传来:“好你个偷东西的贼!终于让我守株待兔把你给守着了!”
阴烛眯着眼睛一看,面前是一个青衣白面的少年,约摸十四五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根长木棍,正怒目圆睁的瞪着阴烛。那小脸绷的紧紧的,圆面,浓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嘟着的小嘴红似朱砂,活脱脱就是菩萨像里跳出来的善财童子!阴烛看着喜欢,于是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笑道:“小娃娃,谁是贼,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呀!”
“谁是小娃娃!不是贼是什么?偷走一本《广陵散》不算,这次又是打了哪本乐谱的主意?”
“《广陵散》?乐谱?”
“还装傻?快把《广陵散》还来!”说着,少年举步向前,手中木棍带起疾风从阴烛耳边呼啸而过。阴烛听的云里雾里,本以为是自己偷酒不成被人识破,结果却是扣了其他的罪名。
阴烛面对着飞来的木棍,左闪闪,右闪闪。那少年打了半天,也没打到,愈发气恼。
少年跺脚:“好你个贼人,有胆偷谱,不敢吃棍!”
“小娃娃,别说的好像我让你打了,你就能放过我一样!”
谁知,青衣少年更生气了,咬牙切齿道:“我再说一遍,我不叫小娃娃!”
却见少年出棍速度提了一成,藏书阁里到处是各种陈旧的杂物,堆积如山,根本无从躲闪。阴烛自知理亏,也不与他计较,好言好语道:“好好好,不叫就不叫,不叫还不行了吗?那你总得报个名吧,让我听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