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魔尊与大师兄+番外(35)

作者:喬北斗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灵光一闪,来了主意,抓来一本空折子,右手蘸墨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了‘由于折子太多,一个人的眼睛看不完,为了不耽误成眼疲劳,故而申请左右丞两人,请郡王会批准’这一句话,随后大字写上‘左丞’,想了一想,落笔‘环鹰’二字,再大字写上‘右丞’,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他心忖:右丞选谁好呢?右丞……

脑海里忽然浮起杨心素的脸庞,他将笔杆架在指间,单手托腮,不禁浮想翩翩,幻想着杨心素每日在自己身旁斟茶、陪自己看折子时,眉飞色舞,唇角边又溢出半滴唾液。

过了片刻,待他冷静下来,他轻轻叹了叹,终于落笔,在‘右丞’的旁边,写下了‘宏里’二字,然后将折子交给宦官,吩咐道:“把这封折子交到郡王会,马上!”

见宦官接了折子以后离开阁子,李祯安心了半分,又遗憾了半分,信手抓起一本折子,翻开来慢慢瞅。

辰时一刻刚过的时候,天边突然电闪雷鸣,即将要下大暴雨的趋势。黄延仍旧在国子监的春风楼留宿,站在窗前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瞧见天边乌云滚滚,而闪电犹若飞龙一般,在浓厚的乌云之间穿来穿去还飘向了万千屋顶,泰然地启唇:“你好像还要去上课?”

朱炎风正忙着收拾桌案上零乱的书册,听到这句话,便回答:“是啊,今日大概有两节课吧。”

黄延回头瞧了瞧朱炎风的身影,又道:“过不久就要下大雨了。”

朱炎风回道:“我听到了打雷的声音,闪电也很亮,但是上课还是必须去的。”

黄延好奇:“国子监的鸿鹄阙里皆是民间而来的学生,课自然不会停。但凤凰阙里的学生皆是郡王的子孙与其亲戚子孙,还有名门贵族的孩子,你又是凤凰阙的教书先生,难道他们还需要冒雨去上课吗?”

朱炎风答道:“没有通知,当然只能去了。”

黄延说:“我敢打赌,今日要是真下大暴雨,凤凰阙一定会放假一日,换课到下一日。”

朱炎风抬起头,看了看黄延的身影,只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不出片刻,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地面和屋顶只在一刹那间都湿透了,到处是滴滴答答的声响,每一户的屋檐下方都挂起了天然的雨帘,雨水大片大片地自屋瓦滚落到地上,与地面的洪流汇合,冲刷每一条街道。

黄延观赏了一会儿雨景,回头瞧见朱炎风拿出了一把油纸伞,但不及朱炎风背上书袋,突然从外面飞来一只利箭,碰撞到悬挂在屋外的连着莲花形托子的雨水链,一声铃儿般的轻响过后,只听咻的一声,利箭扎在门面上,湿漉漉的箭尾悬着湿漉漉的红色飘带。

黄延听闻声音,立刻打开门扉,取下利箭,走到廊道护栏前,一望楼下,只见一名手持弓又肩背弓袋的侍卫站在院门前。隔着雨帘,那名侍卫只向黄延拱手,随即转身离去。

黄延走回房内,瞧了瞧箭尾悬着的红色飘带,上边绣着三个字——停课令。他便勾起唇角,泰然地朝朱炎风说道:“停课令到了。”

朱炎风听罢,愣了一愣,便只好将油纸伞挂回原处。黄延又道:“果然这么大的雨,会让凤凰阙停课,你这两节课大概要换到下一日。”

朱炎风说:“那,我与你便下棋喝茶?”

黄延干脆道:“我不要。”

朱炎风问道:“不下棋,不喝茶,怎么打发这种时辰?”

黄延答道:“我要你与我……”

朱炎风微愣,便为难了起来:“这种时辰?不合适吧。”

黄延笑道:“大师兄你可真污,我还没有说完。”随即望向了搁在桌案上的琴箱,那里面是一把价值连城的古琴。他指了指它,继续道:“如何?”

作者有话说:

注1:雨水链是铜铁质的,就是一条链子贯穿几个像杯子那样的托子,雨水落进托子满了以后就流到下面的托子。

注2:本文里的国子监是分为鸿鹄阙和凤凰阙。

第27章

◎改了个小设定◎

朱炎风回头瞧了瞧古琴的琴箱,便大方地走到桌子前,打开了琴箱,抱出了这一把古琴,捧着送到黄延的手中。黄延坐下来,便调试弦音,调准了音律,转而朝朱炎风做了一个吹手笛的手势。

看了这样的手势便立刻明白用意,朱炎风问道:“你要我吹手埙?”

黄延轻轻点头,表示‘没错’。

朱炎风直白道:“我的乐理一向不如你,虽然勉为其难地也能吹手埙合奏,但兴许赶不上你想要的出彩。”

黄延大度道:“我是第一次认识你吗?与我合奏,你很紧张?”

朱炎风便坐在侧旁,想了想曲子,然后双掌合握成手埙,试着吹奏了起来,黄延静静地看他吹奏看了片刻,才肯将指尖按在琴弦上,嵌入古琴的音律。

两种不同的音律术法碰撞在一起,刹那间出现了一名似风似沙的透明女子,拿着轻薄的琵琶在他两人面前婀娜地舞蹈。

待曲子停下,那透明的女舞者便像风一般缓缓消逝而去,黄延侧头瞧了瞧朱炎风,捧起古琴,二话不说便抛向朱炎风。

眼见价值连城的古琴直接飞来,朱炎风不怕被琴击中而殒命,只怕这把琴落地摔坏,急忙伸手接住,抱在怀里,又细心地检查一回,确定琴身琴弦完好无损才肯松一口气,朝黄延无奈道:“这样乱扔,可还记得它价值连城?”

黄延浅笑着大度道:“反正你一定会接住,不是吗。”随即双手也合握成手埙。

朱炎风瞧着,似乎有些明白:“你是让我弹琴,你吹手埙?”

黄延问:“敢不敢这样耍?”

朱炎风答道:“我吹手埙很差,弹琴更差。”

黄延伸长胳膊,用手指轻轻封住朱炎风的嘴,只劝道:“我可不想你像贺舞葵那样一口一个‘我不行’的自谦。”

朱炎风用食指将他的手指轻轻推开了一点距离,无奈道:“一会儿如果真的跑调子,你不可不准突然生气。”

黄延要求道:“谁话多,谁先开始。”

朱炎风便闭上嘴,指尖按在琴弦上,弹奏曲子的开端,黄延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始用手笛吹奏起来,透明女舞者又随风出现,在这间寝房里手持轻薄的琵琶婀娜地舞蹈。

又一曲子奏完,透明女舞者又如第一次一样,带着娇艳的笑容,缓缓消逝而去,而朱炎风将古琴送回到黄延的手中。

黄延的指尖轻轻抚过琴弦,坦白:“要不是舍不得它,我都想拿来做兵器。”

朱炎风回道:“所以你才一直用扇子之类的?”

黄延浅笑:“挡刀剑尚可,这扇子之骨坚如金刚石,暂时砍不断。”

朱炎风不禁低头瞧了瞧扇子骨上的稀疏刀剑之痕,问道:“万一以后挡不住,断了呢?”

黄延不假思索地答道:“大概会改用拂尘当兵器。”

朱炎风微愣,又无奈地笑了笑,劝道:“拂尘挥动如流,确实能缠住利刃,但利刃之锐,也能将拂尘如割稻草。”单手轻轻搂住黄延,继续道:“该用刀剑的时候,还是用刀剑,如此才比较安全。”

黄延笑道:“照你这么说,那不如用火铳更安全。”

外面还在下雨,不知道会下到何时,朱炎风突然立起身,取了一只空碗,放在会有雨滴落下的窗台外部,让雨滴坠落在碗底时发出铃声一般清脆的声响。

黄延闻声,望向窗台,看到雨滴落进碗底后飞溅出来,指尖不由滑过几根琴弦。朱炎风既听到雨打碗底的声音,又听到琴音,便对黄延说:“难得有清平乐的气氛,倒是有点舍不得这场雨停。”

黄延答道:“可我们呆在屋里,只会更无聊。”

朱炎风走回道他的身侧,坐下,知足道:“听听下雨的声音,可以养生。”

黄延浅笑着问道:“你是喜欢我的琴声,还是喜欢雨声和这碗底的水声?”

朱炎风丝毫没有思考,直接答道:“都喜欢。”

黄延又道:“那我便弹琴弹到雨停为止。”便当真轻按琴弦,弹奏起来,琴声时而缓慢,时而急切,时而欣喜,时而悲恸,像是一次玩闹。

两刻钟以后,琴曲尚未弹完,外面的雨却突然收敛,天空乍现晴光,但暂时无法穿透浓云,只留一片氤氲在人间。黄延没有放弃,一直弹到曲子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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