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按成了对门的门铃,更没想到的是开门的竟然是秦臻。
楚怀和秦臻两人是怎么不声不响的在一起的
端纤云像打量一件物品一样上下打量着秦臻,她的脸色十分难看,但是还保持着最后一分高傲:“说吧,怎么样你才会离开楚怀。”
端纤云一张嘴就把秦臻雷得不行。
端纤云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和不屑:“要钱?还是资源?”
秦臻这下明白了,原来这姐们是误会他和楚怀的关系了。
他还想着上次在楚家端纤云让他出丑的事情,今天他也要恶心恶心端纤云。
然后秦臻立刻柔软地摇了摇头,他咬着唇道:“我和队长两人是真心相爱的,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这些。”
端纤云果然被秦臻这幅白莲的样子恶心到了,“你和他都是在圈里混的,如果你们的关系曝光了,你们的前程就都没了。”她仍然一副自信满满地样子。
“不,就算全世界与我们为敌,也阻挡不了我们相爱。”秦臻挤出几滴眼泪,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少来了,楚家绝对不会让楚怀和你在一起的。”端纤云没想到秦臻战斗力如此之强,搬出楚仲景和南玉柔来想吓退秦臻。
果然,秦臻眼瞳一震,沉默了。
端纤云冷哼了一声,什么玩意儿,也想高攀楚怀。
“队长说……”秦臻犹犹豫豫,结结巴巴,“如果伯父伯母不同意,他只能和楚家断绝关系了。”
这回轮到端纤云震惊了,没有想到楚怀竟然深爱秦臻如此。
不计较前途就算了,甚至要和楚家断绝关系。
“你究竟给楚怀下了什么蛊!”端纤云这下连良好的风度都保持不住了。
“如果爱情也算蛊的话。”
“……”端纤云实在没想到秦臻看起来柔弱乖巧的外表下竟然深藏一颗白莲的心。
说出来的话不仅肉麻恶心还句句戳她心窝。
“端小姐今天来就是为了自取其辱的吗?”秦臻凉凉笑开,“不知道端小姐今天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呢?”
这下轮到秦臻反攻,秦臻也学着她的样子上下打量端纤云,眼神之中包含着同情。
“我……我是楚怀的朋友,当然有资格替他着想。”端纤云毕竟是大家千金,怎么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喜欢楚怀。
“我从来没提起楚怀说有你这号朋友。与其说端小姐是楚怀的朋友,不如说是楚家父母的朋友吧。”秦臻一下子揭露事实。
“只不过,端小姐插手的事情有点多。我还以为你喜欢楚怀呢。”秦臻不痛不痒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
“没关系,端小姐不敢承认就算了。反正喜欢楚怀的人这么多,也不差端小姐这一个。”秦臻的话简直杀人诛心。
被秦臻一句话堵得说不出来,端纤云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秦臻轻轻松松解决了端纤云,心情大好,回到房间就是闷头喝下一大杯奶。
“叮咚。”
门铃声再次响起。
“又是谁啊?”秦臻毫无防备心地把门打开,白色的奶泡还留在上唇来不及擦拭。
站在门前的是一个花白着头发,佝偻着身体穿着保洁服饰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有些不安地搓着手,低着头不敢抬头。
“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叫保洁。”秦臻以为是走错门的钟点工,跟他说了一声以后就想把门关上。
没想到男人很着急得阻止他,“我……我不是上门保洁的。”
“哦?”秦臻听到男人这么说,心里升起了几分警惕,“那请问您找谁?”
那男人终于抬起头,露出和秦臻三分像的脸。和秦臻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不同是,男人的脸历经风霜、饱经世故,脸上的每一道沟壑里都写满了故事。
他局促地笑了笑,连嘴唇都是在颤抖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我找……秦臻……”
37、秦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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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从来没有想到再见到自己的父亲是在这样一个场景下。
父亲?
是父亲吧?
……◎
秦臻从来没有想到再见到自己的父亲是在这样一个场景下。
父亲?
是父亲吧?
秦臻木着脸,听眼前的男人哭着诉说着当年的苦衷。
秦天:“你妈妈当初生你的时候难产过世,你出生的时候医生说你活不过五岁。我那时候年轻,胆子又小,我糊涂啊,才让我们爷俩骨肉分离了这么多年。”
秦天眼圈已经红了,颤抖着手想抓住秦臻,却被秦臻躲了过去。
他的手有些尴尬地悬在空中。
秦天的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往下落,明明是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却花白得不像样子。
一滴眼泪正好滴在秦臻的手上,秦臻背过手,将秦天的眼泪擦在纸巾上。
从始至终,秦臻都没有多说一句话,仿佛是台下的观众看着台上演戏。
这是一场拙劣的演出,只是感动了演员自己。
秦天擦了擦眼泪,“上次我在电视上看到你,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我的孩子……”
“后来我想法设法去你经常去的地方找工作,但是你身边保镖和记者太多了,我又怕闲言俗语会影响你。毕竟……”
有他这样的父亲实在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秦臻的眼皮动了动,终于给了一点反应。
秦天的目光中流露出欣慰的神色,似乎想到遥远时光里的美好回忆:“你长得很像你妈妈。”
爸爸和妈妈这两个词对于秦臻是陌生的,从他牙牙学语的时期一路走来,第一个念清楚的词眼是:楚怀。
秦臻对于自己是怎么到了福利院的,其实是有一点记忆的。
只是那点记忆实在谈不上美好,所以秦臻选择性遗忘了。
但是他死也记得,那双粗糙冰冷的手是怎样无情地甩开自己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秦臻冷漠着一张脸,平平的语调让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秦天显然没有想到秦臻在父子相认后的第一时间内竟然说出这种话。他愣了一下,拼命挤兑出脸上的笑容:“爸爸知道你现在出息了,是大明星了。但是爸爸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从小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吃了很多苦。”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哽咽,似乎是真的在为秦臻心疼。
“我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偶尔能够看着你。”秦天低下头,手掌不住地摩擦:“我没有出息……就是想帮你照顾一下身边。
“不用了。”秦臻冷淡的声音响起,直接拒绝了秦天,不留一丝余地。
送走了秦天以后,秦臻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只不过那个上午,家里的烟头比平时多了不止一倍。
秦臻又响起那些在福利院的岁月。
他从有记忆以来就跟在楚怀的后面,大家都说他是楚怀的小跟班。
楚怀对他很好,一口一口喂他吃饭,替他穿衣服,甚至帮他为别人打架。
福利院的孩子一般很少出门,小时候秦臻不懂,渴望溜到公园去摇大大的秋千。
那天趁着福利院的老师不在,秦臻终于偷溜出去,他如愿以偿地坐上秋千。
身旁不断传来别的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
他不明白秋千真的有这么好玩吗?
原来那个小孩后面是他的父亲在帮他推,大大的手掌摇着秋千,一边小心地护着孩子,怕他贪玩掉下来。
“高一点,再高一点。”那个小孩子欢呼尖叫。
秦臻自己晃动着秋千架,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秋千怎么也荡不高。
“喂。你下来,我要玩秋千。”一个十来岁的胖男孩推了一把秦臻。
彼时秦臻才四岁,瘦瘦小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像个小豆芽菜,风一吹就倒。
“为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秦臻不服气地昂着头争辩。
“这个秋千是我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胖男孩气势十足地吼道。
旁边有小孩告诉他,秦臻是旁边福利院的孩子。
于是胖男孩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原来是野孩子啊。”
秦臻一向对“野孩子”三个字敏感,一下子扯着声音道:“我才不是野孩子!我不是野孩子!”
那个胖男孩不屑地嗤笑一声:“连自己的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了,还不是野孩子?”
“野孩子,你给我下来。”胖男孩附近的几个小孩子也扯着嗓子开始学胖男孩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