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浚山(18)

作者:马小六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公浚腰侧的伤口,没有因为温热手掌的抚摸而痉挛,却因为心跳过速而微微收紧,泛着潮红。黑衫落地,中衣相叠,只有血红的腰带还缠在公浚的指间。

咚咚咚。

“余大人。”内侍在门外轻声喊着。

“唔……”公浚,用手撑着余子墨的肩,想让他停止,可余子墨依旧在亲吻他的唇瓣。

咚咚咚。

“余大人?”内侍提高了音量,等着回复。

公浚加大了气力,微微撑起余子墨的身体,可这样的推拒没有持续一瞬,公浚的双手就被余子墨攥握过去,固定在头顶,他所有的反抗也都被余子墨的吻堵在了嘴里。

“大人!”内侍倒是不肯放弃,又响起的敲门声彻底惹恼了余子墨!

“作甚!”

门外的人明显被这嘶哑又带着怒气的声音吓了一跳,支吾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在房间里的声音又柔软起来,虽也微微嘶哑,但却没有刚才的狠厉:“这么晚了什么事?”

“回大人,王上叫你去汤池!”

“稍等,我这就去。”

“是!”

内侍脚步渐远,公浚才松开捂着余子墨嘴的手,这家伙怕是听人叫“余大人”听惯了,把这行宫也当成了他的地界,若不是被公浚堵着嘴,刚才怕是要冲口而出“滚下去!”

余子墨拽着公浚的中衣不撒手。公浚扯了两下都撼动不了,“王兄等着呢!”

“我也等着呢。”余子墨言语低沉,带着浓浓的不满。

公浚无奈,只得放软了声音:“子、子墨……”

听公浚唤自己名字,余子墨身子一顿,终于松了手上的力道,任由公浚整理衣衫穿戴整齐披上风氅。可余子墨的眼睛却不甘的盯着公浚,神色极度阴翳,胸膛因为低沉粗重的呼吸上下浮动。

公浚回头看了余子墨一眼,余子墨因厮磨而造成的挺立,目视可及。公浚一滞,搭在门栓上的手,又垂了下来,转身快步走回床榻,在余子墨鬓边落了一吻“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说:

嗯,三锁……我、我尽力了……

13、打扰

◎宫人都是钦天监代培的!◎

月隐日出,周而复始。余子墨这一等就等到天明,等得火气和“火器”全都消了下去。

他是想出去看看的,可是半夜三更他从公浚房里出去万一被人看到了,他无所谓,却怕公浚在意,于是等着等着,等的都浅眠了,公浚人还未回来。

都到了用早膳的时间,公浚才推门进来。

“怎么才回?”余子墨半敞着中衣斜卧在公浚床上。

“王上昨天汤池醉酒差点临幸了个侍婢。”

“这……”余子墨一时无言,公荀之前确实荒唐了一阵,可是过了那阵再也没出现这样的事。

“昨天吃了鹿肉,饮了鹿血,又喝了酒,血气上涌才弄出这档子事,好在他及时清醒,只是撕了人家的衣衫。”

哎,这侍婢也是倒霉,若是被别的王公贵族看上或许有一步登天的可能,可被公荀临幸,回手就会被送出宫去。

“你一直处理到现在?”

虽然棘手,但也是小事,不用公浚熬这么长时间。余子墨下地,给公浚倒了杯水。

“王兄说,那侍婢让他想起了苏王后……”

哎,都是债。

“我原以为他慢慢会好,却不想越来越疯了。”公浚摘下面具揉着眉心,眼下一片青紫。

余子墨抬手摸摸公浚略显疲惫的眼皮,却被公浚躲掉了。

“怎么了?”

“没怎么。”公浚垂眸,说不清什么情绪。可余子墨却不容他隐藏心思,抬手扳过公浚的脸,“到底怎么了?!”

公浚眼神微动,他早就处理好了公荀的事,却在外面躲了一夜,他纠结了一下还是嘴硬道:“真的没事。”

“公浚!”若不是他们两个都遮遮掩掩看不明白对方的心思,恐怕早就对彼此的爱慕一清二楚,何故错过这么长时间,余子墨想的明白,便下定决心往后无论何事都坦诚相见。“别让我猜你心思!我情智凋敝,怕误会了你!”

公浚眉头一皱,深吸了一口终于开口:“昨日都吃了鹿肉喝了鹿血,又喝了那么多酒……啊!”

还没说完,余子墨就一口咬在了公浚的颈侧,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余子墨松开口在齿痕上舔了一下才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公浚开口道:“我没喝酒!没喝鹿血!不是脑子不清醒的冲动!你呢,昨晚的事作不作数?”

公浚喉结一动,红晕顺着齿痕爬满了白皙修长的脖子,温热沿着搏动的经脉流向四肢百骸,“作数。”

公浚刚吐出这两个字就脚下一空,被余子墨搂着大腿抱起,“你干嘛?”

“不是作数吗!你让我等你回来,既然回来了,我们继续!”

不由分说,余子墨直接将公浚扔在床榻上,可还没欺身把人压在身下,内侍就敲着房门,“余大人,路通了,王上说要即刻启程!”

若不是公浚的床用得是上好的木材,恐怕这会儿已经被余子墨一掌轰塌了。

与之前的别离而言,这次的分开更折磨人。磅礴如海的情绪一旦找到了出口,便疯了一般决堤,再难抚平,越是压抑越是想念。可是老天就是喜欢开玩笑,不光让心心念念的人不能执手互诉情谊,还让约好的归期一拖再拖。

没办法,余子墨是朝廷重臣,不可能来去自由,总是有很多事情牵绊,更何况公荀从行宫回去,越发的神经质,时不时的把余子墨招进宫中扯些没用的,甚至留到晚上,但是多数时候,公荀那新晋王妃寻来请安见余子墨立在殿里怏怏离开后,余子墨就会被公荀放回府中。

余子墨实在受不了,白天公事缠身他还好过,可是晚上闭上眼睛便全是公浚的样子,笑的、哭的、扁嘴的、讨酒的!他要疯了,直到一天夜里梦到雅阁里的亲吻,早起的时候亵裤上带着点点□□,他终于忍无可忍跑去问公荀告假,要去行宫陪公浚过岁旦。

余子墨对公浚的细致公荀全看在眼里,却完全没往别处想,只觉得有个人代他疼爱那个可怜的弟弟,将公浚视若家人一般,深觉宽慰,想余子墨自小孤苦无依,如今却想着同公浚一起守岁,也算是终于有了点人味,公荀更觉心喜。但是自己却冷得紧,岁旦将至却感觉不到热闹。

“岁旦要设朝宴,完事了我同你一起走!”

“王上,有些不妥啊,晚上是家宴……”

“那就等家宴也完事的,我和你一起去公浚那!”

余子墨不是这个意思,他根本不想和公荀同行,更不想让公荀去行宫,他只想一个人守着公浚,可是公荀非但没给他这样的机会,转天启程的时候还带上了哭哭唧唧拦着銮驾的淳妃。余子墨一个劲的头疼,脸色沉得能冻死人,一路上破风直纳闷,怎么新换的肚带这般紧,却不想是它家主人双腿发力,简直要气炸了!

到了行宫,公荀倒是终于饶过了余子墨,不再把他拴在身边。可是对余子墨而言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公荀总是拉着公浚饮酒。余子墨好不容易逮个机会把公浚堵在回廊的暗影里,使劲碾压公浚的唇瓣,还没亲够本就被淳妃的侍婢追上来,说是特意设宴请余子俊大人出席!

余子墨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

转日公浚走在庭院里,总觉得今天回廊外的景致怪怪的,偏头又看了看,低头边走边寻思,猛得抬头,眼睛就在面具后面无限放大,“来、来人呀!”

正在庭院里打扫的内侍,赶紧放下扫帚弓身过来,“大人!”

“这、怎么回事?”

庭院里有棵大杏树,春日里白花满枝头,蓬大的树荫遮蔽下来,甚是惬意。冬日里虽无花无叶,可是琼枝之上积雪莹白也别有一番味道。可是今日,杏树却只剩下一杆光秃秃的树干!

“那个,余子墨大人早起练剑,许是剑气太盛,树枝便都掉了!奴才这就收拾完了。”

是剑气太盛,还是火气太盛?!公浚嘴角抽了抽,转身走了。

“再亲一下。”余子墨不由公浚答不答应便又深吻下去,不可克制的撩起公浚的衣衫,想要把手探进去。

公浚喘着粗气,双脚绵软直往下坠,可是脑子还是清醒的,双手撑着余子墨的肩上,在一下紧过一下的亲吻里,推拒道:“白日宣淫,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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