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传说中的他(48)

揭月蒙着红盖头,自然没人认出她的身份,只以为是皇帝陛下挑选的一名普通女子。当晚厉慕寒取下盖头,看清红色盖头下遮住脸的雪白绢布,明显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

难怪他碰触揭月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她的体温,还以为是天生体质,原来是她啊。

厉慕寒曾在战场上见过揭月,那会儿她还是声名远播的女面首,介于她这一封号他还一度瞧不起她,直到亲眼见识到她狠毒利落的杀人时,他才知道这位所谓的女面首异人并不是善类。

后来不是听说她在皇宫失踪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明明好不容易从皇宫里逃出去,怎么又回到吃人的地方了,还被皇帝找到,强迫着来嫁给自己。

当时厉慕寒确实是那么想的,皇帝想要羞辱自己才把揭月赐给自己为妻,揭月什么也不懂,自然是被强迫才不得不嫁给自己。

揭月不会说话,所以只能靠他自己揣度了。

新婚夜他并没有待在婚房里,而是让揭月先休息,自己则去了书房,一进书房就察觉屋里有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门客段不染。

他并不惊讶,因为他早就知道段不染会在书房等他了。

从俩人相识到现在,他们早已有了默契,段不染知道他今晚一定不会待在新房里,他也知道厉慕寒不会宠幸揭月,因为他就是厉慕寒的情人。

没错,他的身份不只是表面上门客那么简单,他还是厉慕寒的情人,不过这是秘密,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这一层关系。

当段不染明知故问为什么不愿意留在新房时,厉慕寒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告诉他三天后才是拜堂日。这句话一副正人君子的口吻,但段不染却在心里笑话他,觉得他是对女人提不起兴趣,尤其揭月还算不上真正的女人呢。

他在心中冷嘲热讽时,并没察觉厉慕寒那一刻注视他的眼神,眼底透着凉意,像极了心如死灰般的感觉。

那一晚他们没有如往常一般温存,俩人只是躺在木床上背对彼此,各怀心事。

之后三天为了瞒过皇帝,他们刻意保持距离。

厉慕寒老是和揭月在一起相处,即使他明知揭月不会说话,他也总是不凡其烦地跟她待在一起,可等他让丫鬟扶揭月回房休息后,段不染就会突然出现,抱着他在他耳旁说些甜言蜜语,最近还老是谈起他们相识的过往。

这一切都让厉慕寒感到不安。

他搞不懂究竟是自己在段不染面前变成了两面人,还是段不染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两面人,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现在离对方越来越远了。

成亲的前一日按照习俗他不该去见新娘子,可是为了安抚也许会‘惊慌’的新娘,他没有遵守规矩去见新娘子了。

来到自己为新娘准备的即将出嫁的闺阁,他见到一如往常般安安静静的揭月,坐在床前不哭也不闹,在他心里揭月就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经过这些天相处,他已经把揭月当成自己的妹妹了。

既然她什么也不会说出去,那么对她说些心里话是可以的吧?

抱着这种想法,他再一次对揭月自顾自说着心事,毕竟揭月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不会打断他的话,更不会像外人那样说出惹自己不高兴的话。

所有都和前几次一样,对她说完就算了,这些秘密不再成为秘密,同时也不会流传出去,到她这儿就全部终止了吧。

他是这样想着的。

可是他想不到这一次他想错了,而且错得太离谱了。

因为就在他说完后决定起身离开时,他听见屋子里响起另一个声音。

他讶异地回头看向揭月,屋里除了自己就是揭月,既然不是自己在说话,那么一定是揭月在说话。可他发现揭月依旧没有变化,正当他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时,揭月又说话了,这时她问了他一个问题。

第 67 章

◎她说:可以告诉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厉慕寒起初震惊了一会儿,后来他没说什么就走了。他无法为……◎

她说:可以告诉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厉慕寒起初震惊了一会儿,后来他没说什么就走了。他无法为揭月解答她的疑惑,就算是开了灵智的人偶也不会懂得他们有多么不同,龙阳之好可不是世俗能够友好包容的。

不过那天晚上他又去偷偷见了一个人,把揭月的情况告诉了他。那人听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告诉他,明天他一定会带走揭月,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厉慕寒没有过激情绪,他只是一脸平静地提醒对方,不要忘记他们之间的交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可以伤害他所重视的人。

到了第二天,厉慕寒在仆人伺候下换好衣服,这时段不染来了,段不染叫仆人们都出去。

段不染一向都是毫不客气地使唤着自己的下人,他不在意,已经习惯了,因为是自己一开始就纵容他,叫他不要把自己当外人,后来在一起时段不染喧宾夺主的意图更没收敛,他也假装不知道。

但他明明提醒过他千万不要把自己露在危险的地方,他居然不放在心上,一次又一次挑衅皇权。

但愿那个人能按照之前的约定保他一命。

段不染不知道厉慕寒的担心,他以为厉慕寒是因为当新郎紧张,说了几句调侃话就要离开。

厉慕寒见他要走,立马叫住他,问他去哪儿。

段不染故作伤心说自己不会亲眼看着他和揭月拜堂成亲,即使是假的也不行,还说等到晚上会自己回来找他的。

听他说完,厉慕寒终于死心了。

他知道这次一别,从今往后再无相见的机会。

这是段不染自己选择的结果,亦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喜堂上发生的事情与厉慕寒设想的一样,无论是和揭月拜堂,还是跟宾客敬酒,还有后来冒出来刺杀自己的那伙人。

果然一切都没有偏离预设。

只不过他不能死在这些人手上,他护着揭月拼命反杀,但是毒已经发作了,他感觉到自己已经七窍流血了,毒血把眼睛伤到了,视线开始模糊快要看不清楚了。

就在他快要把刺客全部杀完的时候,一只手从背后钻出来,捅破了他的胸膛,随后无情地抽走了。

他缓缓转过身抱住揭月,不知对她说了什么,之后带着笑容咽气了。

刺客们见目标除掉后就想要杀人灭口,他们想对揭月动手,所幸皇甫逐日出现了,他带了揭月,顺带把厉慕寒的尸体也带走了。

有人说悲剧发生后段不染回去过,只是他没待多久就离去了,之后再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也有人说这是皇甫逐日和皇帝做的一场交易,故意把揭月送到将军府,目的就是为了杀厉慕寒。

“这是一个皇权主义下诞生的悲剧,分明是皇甫跟皇帝合谋要杀功高盖主的将军,揭月毫无疑问是这场涡旋中的牺牲品,不对,严格来讲还有厉慕寒以及他一心想要保护的人或许都是。”

听我一语道破,路七七只是无所谓地笑笑而已。

“都是人性在左右,有人为了权力不顾他人生死,有人为了爱情什么能承受了,也有人为了爱情不惜出卖爱着自己的人,这就是脆弱的人类,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无情□□。”

“他们是因为人性才把自己的人生毁了,那皇甫呢?他可不是人类,没有那么脆弱的人性,他是为什么能一次次残忍地去那么对待揭月?”

那冰冷的人偶已经拥有一颗人类才有的心了不是吗,她已经有感情了。

不然她不会问出那个问题。

皇甫逐日明知她有了人类才会有的情感,却还是狠心对她,这一切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路七七:“你真的觉得不公平吗?你好像忘记了是皇甫逐日给了揭月‘生命’,换句话说没有皇甫逐日就没有揭月,他是主人,揭月只相当于是主人手里一件武器。主人如何使用武器都是对的,没必要对武器产生任何感情,但是武器对创造自己的主人产生畸恋则是不对,太违背世俗了。”

“可是……”

这一刻我有些彷徨无助,想要辩驳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桑梨奇怪地看着我,之后收回视线冷着脸道:“与其争辩一些有的没的,不如先解决眼前实际一点的问题。”

路七七挑眉,“什么实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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