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梨瞧见我神情不对,便意识到不好,赶紧过来蒙住我的眼,在我耳边说道:“别盯着她看太久,她真的很古怪。”
我拉下她的手,“知道了。”我强装镇定,实则背后冷汗涔涔,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再盯久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第 65 章
◎因为有结界的保护,阿茶王他们一时奈何不得揭月,于是情况陷入僵持状态。
站得久了,我觉得难受的很,……◎
因为有结界的保护,阿茶王他们一时奈何不得揭月,于是情况陷入僵持状态。
站得久了,我觉得难受的很,想借凤煦靠一下,无奈他现在伤员一个,自己还硬撑着站着呢,我不好意思就没靠过去。
瞧着后面那扇门还算干净就想借用一下,哪想到那扇门中看不中用,一碰就倒了,倒下去发出的声响把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向我。
桑梨被吓得不轻,拍拍胸口瞪我一眼,“你有病啊。”
我还没来得及道歉,看见坐着的揭月忽然站了起来,我赶紧着急大叫:“喂,你们小心点!”
“她动了。”
大家都警戒起来。
谁知她没打算攻击我们,而是转身朝屏风后面走去。
我们眼睁睁看着她走到后面,裙摆下牵扯的红线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也在空中拖拽着。
透着屏风上的光影,我们看见揭月走到屏风后面,缓缓蹲下身子,不时伸出手在抚摸什么东西似的。
我们心照不宣也来到屏风后面,那里摆着一张跟前面一模一样的木榻,木榻上躺着一个人,揭月身子微微前倾抚摸着那人的脸。
等走近一看,我们被吓了一跳。
榻上躺着的人竟然是皇甫逐日。
我说:“我是不是眼花了?皇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外面吗,怎么现在躺在这里?如果这个人才是皇甫,那外面那个人是谁啊?”
我一边大声询问一边观察揭月,发现她果真如自己所想,根本就听不见任何声音,看来刚刚门倒下后她突然起身只是巧合。
阿茶王端详了一会儿,随后很肯定道:“他不是皇甫逐日。”
“咦?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这家伙没有呼吸。”
“死人?!”
“严格来说不是死人,而是本身一开始就没有生命特征。”
我听懂了,“这是一个……假的皇甫?”说罢,我看向正在温柔对待假皇甫逐日的揭月,心里一阵不舒服。“她感觉不出来自己眼前这个人是假的吗?”
路七七:“你让一个感受不到体温和心跳的线人怎么去分辨?”
“可是我不懂,明明皇甫就在她身边,为什么还要放一具假人在这里欺骗她呢?”
路七七嗤笑着,“这是皇甫逐日的金蝉脱壳,我算是明白他当年为什么会起死回生了,原来是为了演戏,我现在倒是有些同情揭月了。”
“你是在说皇甫他曾经伤害过揭月吗?”我问。
“对一个没有生命的线人来说,真不知道究竟算不算是伤害,也许感觉不到疼痛就不算是一种伤害吧。”
路七七回忆着有关揭月的事情。
皇甫逐日到底为何非要执意创造揭月呢,这个原因路七七也是刚记起来。
记得是师傅当时见皇甫逐日戾气太重,担心他日后走上歧途,为了改变他于是让他用所学的本领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
那时皇甫逐日每天不是捣鼓幻术,就是摆弄银丝,正巧他那会儿正处于倦怠期总觉得无趣,听师傅让他做一件东西,他当时不以为然,甚至压根不想去做。后来不知怎么,他竟然按照师傅的话去做了。
不过师傅是让他做一个喜欢的东西,他却做了超越六界存在的东西。
用银丝做出的人偶,还是一个女人,他给她取名揭月,她在他心中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武器。
的确是武器。
皇甫逐日的想法与师傅的用意大相径庭,没人知道他创造揭月的意义何在,只是当他把揭月带到大家面前时,大家看着揭月都莫名觉得很不祥,没有人能讲明白那种骨子里充斥着阴冷的感觉,但是大家都有预感这个叫做揭月的线人身上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因为师父看到揭月的时候,脸色难得阴沉下来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喟叹一声便离开了。
皇甫逐日经常干坏事,虽然他杀的人都是坏人,但他杀人魔头的名号一传开,人们说他杀的人里也有好人。一传十十传百,谣言愈演愈烈,所有人都恐惧他,唯独他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依旧我行我素。
后来他带着揭月去杀人,揭月听从他的指令行事,第一次杀人就徒手把对方心脏活生生剜了出来。
看着揭月手掌心里还在跳动的心脏,皇甫逐日没有害怕,也没觉得她像别人口中的怪物,反而感到开心。
从那以后揭月便成为他身后的影子,但凡他出现的地方,必然有她存在的痕迹。
直到那一天,南海的皇帝要让揭月进宫做女面首。
揭月是线人,不是人,根本不可能做皇帝的女面首,皇帝真正的用意大家都知道。
皇甫逐日自然也知道。
可就在大家为了避免苍生受害劝诫皇甫逐日不要交出揭月时,皇甫逐日偏偏做了相反的决定,他毫不犹豫把揭月交给了皇帝。
阿茶王找到皇甫逐日询问原因时,皇甫逐日居然说他想要看看自己创造的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究竟有多厉害。
听到这句话,阿茶王第一次动手打了皇甫逐日。
自从见到揭月杀人后,皇甫逐日就一直把揭月当作杀人工具看待,皇帝想要利揭月达到目的,他都觉得可以,因为皇帝愿望达到的那一刻,他的愿望也达到了。
可是皇甫逐日没想到揭月爱上了自己。
到了揭月出发去皇宫的当天,皇甫逐日欺骗揭月,说日后一定会接她回自己身边。
为了这句诺言,一等便是八年。
第 66 章
◎揭月虽然是线做的人偶,看似容易被人操控,实则是一只不易被驯服的猛兽,她认定皇甫逐日是主人,让她改人啤◎
揭月虽然是线做的人偶,看似容易被人操控,实则是一只不易被驯服的猛兽,她认定皇甫逐日是主人,让她改人其他人做主人根本不可能。
所以皇甫逐日亲自出面告诉她,说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南海皇室威胁,要她乖乖听话为皇帝做事,自己才能安然无恙,没开灵智的揭月相信了他的谎言。
从此,战场上多了一个女修罗,只要她出现在战场上就能胜利,她没有感情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哪怕身上衣服被血水浸透也毫无感觉。
战场上她是‘战神’,宫殿里她是面首。即使她如此战功赫赫,还是有胆大妄为的人想要侵犯她,嘲笑她只是没有情感的人偶,揭月住的幽暗宫殿里常常有许多男人夜晚出入,这已经是皇宫里公开的秘密了。
那些人甚至不要脸地把这种事讲给其他人听,觉得能和‘女战神’一夜春风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
不知何时,这件事传进皇甫逐日的耳朵里,他震惊不已,却什么也不说。
以为他是彻底放弃揭月了,毕竟那会儿他身边已经有了揭月的替代品,那也是线人,除了衣服不同,处处都像极了揭月。
后来有人去找皇甫逐日理论,为揭月鸣不平,皇甫逐日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绕过那人走到屋外溪边,那人也跟过去了。瞧见那些替代品都整齐地一字排开站在溪边,旁边是烧得旺盛的火堆,他亲眼看见皇甫逐日把替代品一个个投入火中,看着她们被烧成黑炭。
自从那天起,皇甫逐日消失了。
再过了一段时间,揭月也从皇宫消失了。
大家都知道是皇甫逐日带走了揭月,皇帝大怒但不敢对皇甫逐日怎样,又自觉理亏,只好忍下这口气。
过了很久很久,又出现揭月的消息了。
这一次她出现在将军府,她以将军新娘的身份坐着大红花轿,出现在人群拥挤的府门前。
厉慕寒将军常年镇守边疆,皇帝见他立下赫赫功勋,亲自为他赐婚,指派一名女子嫁与他为妻,正是消失已久的揭月。
出嫁当日,锣鼓喧天,一派喜庆之色。
唯独揭月走出花轿之时手脚皆被镣铐锁住,众人惊愕,纷纷揣测皇帝的用意,然而厉慕寒却全然不介意,牵起红绸就那么带着揭月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