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幕遮表情贱兮兮地,“很什么,怎么不说了师父?”
魄月把头埋进被子里,攥紧了被角,却被赵幕遮一把扯下。
“话说一半,非君子所为,师父还是把话说完吧。”
魄月手脚并用地推搡他,红着脸道,“去去去!”
赵幕遮非要问个清楚,生拉着魄月在床上打架,好好地床摇得吱嘎响。
后半夜赵幕遮又醒了几次,他兴奋地完全睡不着,今晚可是他的新婚之夜呢,也就只有师父睡得香甜安稳。
他看着师父恬静美好的睡颜,几乎想要将他吃拆入腹,那种疯狂快要溢出他的心脏。
是入魔了吗?赵幕遮想到自己额头的莲花红纹。
他对着魄月的脖颈咬了下去,然后不住地啃噬。
魄月迷迷瞪瞪地承受着,热汗直流,他无意识地贴近赵幕遮,迎上他的掠夺。
赵幕遮意识迷蒙,嘴里念着,皎皎你好美,我好喜欢。
魄月热得发晕,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不顾一切地叫着。
满园香气由清到浊,好似欲望之火带起的余烬,两个人仿佛亡命之徒,谁也不愿停歇。
23、番外 调情日常
◎师父怎么知道人间嫁娶的规矩?◎
越明灵与玉琼楼青梅竹马,于次年阳春三月成亲。赵幕遮邀请师父一起赴宴,席间有人问及二人关系,赵幕遮只说魄月是自己远方表哥,惹得魄月又是一顿埋怨。
赵幕遮将师父引荐给玉掌门,掌门目露惊色,脸色苍白,好似看到什么不敢相信的东西。
越明灵穿着大红色喜袍,举着一把描金圆扇,被一群半大的师兄弟围着看,花团锦簇的。
她看周围热闹,正要跟着一起玩乐,忽又被一旁媒人喊住,“哎越姑娘,你可千万不能说话啊,按照我们吴越的习俗啊,这女儿家嫁人,拜堂之前都不能开口说话的!”
赵幕遮就在不远处站着,这话自然也落到了他耳朵里。
他瞟了一眼魄月手里的折扇,轻咳一声,掩着嘴对魄月说,“师父,你是怎么知道人间嫁娶规矩的?”
魄月一脸无辜,“什么规矩?”
他把桌上的点心尝了个遍,嘴角还沾着些点心屑,赵幕遮看在眼里也不吭声,抬手将那点心屑抹净,轻柔又小心。
魄月啧了一声,用折扇打掉他还想作乱的手,“你能不能注意点场合?”
赵幕遮得逞的收回手,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好不容易跟师父在一起,我一时一刻也不想浪费啊。”
魄月道,“那你就跟我天界,这云梵山气运快到头了,你要是再呆下去,迟早也跟着受牵连。”
“受牵连,为什么?”
“此地山脉绵延紫气萦绕,还算是一处福地,想来也深受祖上荫封,可惜近百年来子孙凋零,竟没一个成器的,如今到了玉清衍这一代,更是连不涉朝政的祖训都忘了,拿着礼道拜佛当幌子,连同皇帝和那劳什子摄政王一起鱼肉百姓,还敢妄称修仙圣地,你瞧这些人,有一个修成的没有,皆因心术不正啊。”
赵幕遮很是讶异,“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么详细?”
他在这里呆了一年多,也只了解了些皮毛,师父不过才来了几个月,怎的这般清楚?
魄月不自在地撑开折扇,“就在你以为我又抛下你不管的时候。”
他怕赵幕遮应付不来,早就将云梵山的背景前前后后查了个遍。
“总之,酒席结束后,你就去同他们道别,然后跟我回去。”
赵幕遮嘴角扬起,“师父,你是不是也很舍不得与我分开?”
魄月坏笑道,“是啊,新婚燕尔,谁舍得跟自己夫君分开呢?”
他见招拆招,玩笑话张嘴就来,完全没了平时那副尊长的严肃样子。
赵幕遮被他这声夫君叫得浑身酥麻,恨不得立刻将他法办了,偏生这人还跟没事人似的一脸轻松,好像这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他趁魄月不注意,把手探到他衣服内里,轻轻松松就把衣带从里面解开,摸索上他的腰。
魄月忙拽住他的手,低声怒道,“周围这么多人,你干什么?”
赵幕遮轻笑一声,“我特意挑了个偏僻的角落,师父你没发现吗?”
魄月恼羞成怒,“把手放开!”
“想要我放手可以,你再叫一声夫君我听听。”
魄月力气没他大,挣扎好一会也脱不开身,只得暂时服软,“这人多,回去再说。”声音软的不行。
他本意是为了安抚赵幕遮,谁知听了这话,赵幕遮反而气焰更甚。
他恶狠狠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就不该跟师父商量的。”
魄月奋力跟他在角落里撕扯着,骂声逐渐变成低喘,低喘又变成了娇/喘,直到新人过来敬酒,二人才不闹了。
作者有话说:
先把甜蜜的写了。
24、由爱生恨
◎为了虐而虐◎
【后来的事】
玉掌门一家被皇帝猜忌导致满门被杀,玉琼楼被父亲藏进玉氏机关阵才逃过一劫。
他打开阵中一个帷幕,里面赫然立着一尊青铜雕像,他大为震惊,那雕像刻的正是他新婚那日,赵幕遮的“表哥”。
帷幕揭下以后,雕像瞬间化成粉末,一个泛黄的卷轴中包裹着一截树枝,那树枝很新鲜,像是刚从树上掰断的。
他颤抖着打开卷轴,那上面写着——
玉氏先祖,其名为衡,大洪水时期生人,其父携村民抵御洪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其母为洪水所淹,先祖亦落水。
挣扎困难之际,有一白衣仙人,踏莲逐浪而来,仙人命金翅大鹏鸟衔树枝救人,先祖依仗浮木漂浮海上,又以树叶树皮为食,七日才到陆地,先祖得救,感怀仙人,世代以修仙问道为业。
玉琼楼想起玉氏先祖活到一百五十多岁,想来也是这神木的作用。他无计可施,只好硬生生将那神木吃了,而后意识开始不清,晕了过去。
赵幕遮回到云梵山,就见云梵山四处挂着丧幡,外门弟子跪了一地,嚎啕大哭。
他走进灵堂,四座棺材整齐摆放,他不敢相信,抓了人问清缘由,便急匆匆飞往天界。
仙师一家为何齐刷刷的命丧于此?
玉琼楼飘飘忽忽地飞到天界,他本就有些修为,吃了神木后直接飞升了,神思晃荡,竟飘到了极光殿。
天光涌动,云霞高照,他以为自己到了阴间,没成想,云雾散去后,后面竟是穹顶一般高的神仙!
有的仙资妖媚,有的冷峻逼人,样貌竟是和人间供奉的仙家一模一样。
玉琼楼看着这副奇景,骤然化悲为喜,刚要跪下顶礼膜拜,头顶霹雳一声巨响,一神仙声如洪钟,震怒道,“凡人?!”
一众神仙没了慈祥模样,皆是怒目而视,“这里怎么会有凡人?”
玉琼楼没弄清眼前状况,忽然一道惊雷从他身边炸开!
“大胆凡人,踏足仙界,罪无可恕!”
玉琼楼吓得蹲坐在地上,这些看似慈悲的神仙,竟是想要杀了自己?!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剥开了,疼的无法呼吸,玉氏世代修仙,他一家甚至为此丢了性命,没想到他却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天上,可这些神仙的嘴脸为何这样狰狞,好像他是多么污秽不入眼的存在。
“雷公电母,还不将这凡人拿下!”
“住手!”
玉琼楼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人,绝望的眼神中带着困惑,赵师兄,你也死了?
片段二
魄月正在跟寒霜叙旧,突然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掌中鲜血,神色大变,心头聚起一种极坏的念头,幕遮.......
他不要命似的朝极光殿奔去,五脏六腑全揉在一起,浑身脱力,几次从云端跌落。
他忍着剧痛跨过极光殿的门阶,一个黑色身影忽得砸在地上,滚落到他脚边。
“幕遮!”
魄月疯了一样冲上去,小心地扶起他,声音颤抖着说,“幕遮,师父来晚了。”
“神君,令徒泄露天机,私放凡人踏入天界,罪孽深重,如今您还要包庇他吗?”
魄月冷眼看着,厉声道,“你伤了我徒弟,现在还要来质问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众仙被他的戾气吓得再不敢开口,遥遥观望,不敢上前。
赵幕遮气息微弱,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