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兮君兮,今朝愿听此兮+番外(7)

6、初识沈越

◎宿愿做了一个梦。

梦里,海水没过他的膝盖,是冰凉的,毫无温度。岸上有一个小女孩喊着他的名……◎

宿愿做了一个梦。

梦里,海水没过他的膝盖,是冰凉的,毫无温度。岸上有一个小女孩喊着他的名字,喊着喊着小女孩突然不见了,那里又出现一个女生。只是模糊的影子,却让他觉得很是熟悉。宿愿站在原地看着她,而她也站在对面看着宿愿,仿佛世界静止一般。宿愿向她伸出手,她也向宿愿伸出手,可怎么也触不到对方。后来,女生从胸前拿起一个泛银光的东西,举在面前,银光照亮了她的眼眸。

他睁开惺忪的眼目,发现天色暗了下来。

身后一阵欢笑声传来,他看见孩子们和与他们玩在一起的君禾。谈不上很快乐,却是非常真实的,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君禾。

看着君禾向他走来时,恍然间,逆光里的身影和梦中长大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浮上他的心头。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她问。

宿愿甩甩头,“没什么,刚刚才睡醒没缓过来。”说罢发现草上的一层金黄,原来太阳快下山了。

君禾笑笑。“你知道把夕阳放在手上的感觉吗?”

“应该很……温暖。”这是宿愿心中认为的最舒服的感觉,阳光沐浴着,温暖舒适。

“你看,我戴上了夕阳。”她伸出手红色夕阳落在手指上,像一个红宝石戒指。宿愿学她放平手背,说:“我也戴上了。”

旁边的孩子好奇地伸出小手,模仿他们的动作,模样可爱极了。

他们一看,不禁一笑。

“都已经傍晚了,你怎么不早点叫醒她?”宿愿抱怨着。

“谁叫你睡得那么沉啊。”

……

福利院的后山上有一座小屋子,院长将那里安排给宿愿居住。

山路难行,君禾提着裙边小心翼翼地踩稳每一步。宿愿伸手牵着她走,“慢慢走,小心。”他一直注意着两人的脚下。

君禾一直淡笑着,见他没瞧见立刻将被树刺划破的手藏着身后,应道:“好。”

“我每次过来都住在小屋里。”宿愿想起一件事,边走边对她说:“有一次,我和薛凡在外面玩晚了没回学校就来了这里住一晚,第二天才回到学校。后来这里就成了我们在校外的小家了。”

月上枝头,两人终于走到目的地了。

君禾看着面前的小屋子,惊奇道:“这屋子真的是给人住的?”

不是她大惊小怪要知道能令她惊奇的事不多,而眼前的情景本就是一个惊奇。月光下照耀着的小平屋,像是神圣的殿堂洁白不容玷污,不似凡间之物。而旁边挂满红丝线的大树村托得它多了几分灵逸,这才平添一丝凡尘气。

“嗯。”宿愿走到树下道:“我住在这里两年了,树上的红线在我来之前就有了。”

“你知道紫藤吗?”她突然问道。

宿愿摇头,“只听说过。”

“紫藤倚架而存,春季开花,青紫色蝶形花冠,花紫色或深紫色。李白曾有诗云:“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暮春时节,正是紫藤吐艳之时。”

听她说了很多,他还是想象不出紫藤的样子。

君禾见他苦愁的样子,不自禁弯起唇角。她走到大树下,抚着树身,抬起头。“树上坠着的红线让我想起紫藤。”

三月的夜风凉意颇重,君禾不自觉拢拢衣服。宿愿说道:“进屋吧。”忽然走在前面的君禾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君禾示意他看向地上。

地上铺了一层白月光本是极美,现在却令人触目惊心。因为有一大滩暗红的血渍从门缝流出。

宿愿惊道:“怎么会有血?”

“有温度,有人受伤了。”君禾查看一番后看向门内,宿愿推开门一眼看见倒在门里边的男子,男子左边的绒布衣已经被血浸透了。

君禾本不想招惹麻烦,可是……“是会长!”宿愿打开门后的灯,将那人翻过来一眼认了出来。

“会长……沈越?”君禾有点印象,但也只是听过名字没见过人。

宿愿探过他的鼻息,才松了一口气,立刻背起沈越往外走。

“你带他去哪里?”君禾在身后叫住他。

“下山,去医院。”

“不能去!”君禾急急地阻止他。

“为什么?”他问。听她说道:“他很危险。”

宿愿顿时疑惑问她:“什么?”

“他的伤是枪伤。”君禾盯着沈越肩上的血洞说道。

伤口不大,血水凝固在四周瘀滞不散。这世道,拿枪的不是军队就是混□□的。

他垂下眼帘,“我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他是我们的同学。”说完,绕过她的身旁。君禾再次拦下他,说道:“要救他就更不能去医院了。”这句话止住宿愿的脚步,“为什么?”

“伤他的人是在海城开的枪,就极有可能会在医院里埋伏等他自投罗网。”说到这看了一眼昏迷的沈越,又说:“只能我们自己救他。”

“该怎么做?”

“小屋里有医药箱吗?”她冷静地分析道。

宿愿点头,“那谁来取子弹?”

“你还不会取子弹,只能我来了。”

“……”

小屋是一室两厅的,里面有两个床铺,客厅还有一个沙发,可以供三个人睡觉。

君禾环顾一圈后,确定这里很安全。

宿愿与君禾合力将沈越轻放在床上后,就去烧热水。

“除了热水,还要一把消毒的匕首,酒精和纱布。”君禾坐在床边抚上沈越的额头,正在发烧。“他发高烧很危险,必须马上给他把子弹取出来才行!”

箱子打开后宿愿把东西一一摆在桌上,这时听见君禾的话顿时慌了手脚,忙问道:“那怎么办啊?”

君禾默了,看来她对他太有信心了。“你去打热水。”宿愿没多想立刻去打水,出门后还不忘将门带上。

君禾将所有的东西消毒放在触手可及的矮柜上。这时,宿愿也将热水打回来了。两君禾在沈越中枪的地方擦上酒精,再用匕首挑开腐红的皮肉剜出子弹。宿愿不忍注视,就将视线一直锁在君禾身上,隔会儿给她擦擦汗。缝合伤口时,君禾双目微眯,宿愿以为君禾失手了向伤口处看去,伤口处淌满血水让宿愿一阵晕眩。

君禾从一开始就一边忙着,一边暗自关注宿愿的情况,就是怕他看见会受不了,果然。“你又晕血了。”一针见血地说道。

宿愿甩甩头深呼吸,“没有。”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晕,甚至眼前开始发黑,想呕吐。

“你是不晕自己的血,见到别人的血就会晕。”在宿愿不服气开口之前又说:“你立刻去床上躺着!”坚决的语气让宿愿乖乖去躺着了,当然不是他听君禾的话而是他不想给君禾添麻烦,令她分心。

宿愿躺在床上很快就不晕了,侧头刚想告诉君禾时却愣住了。刚刚忙着没注意到君禾将刘海别在耳后,此时君禾的脸清晰的映在他眼中。汗水顺着她的耳发滴落下来,她认真的样子更添几分韵味,令人想起那句“灯下美玉,月下美人”的话。

他知道君禾很漂亮,但此时看着她仍出了神,今夜的君禾多一份神秘让他更加移不开视线了。

君禾忙完一切,简单的收拾好东西才出房间。宿愿起身为沈越擦拭身体时,发现他伤口的血早被君禾擦掉了,于是给他将衣服剪开换下,盖好被子后才让君禾进来。

宿愿对她道:“你也给自己包扎一下吧。”

君禾疑惑,不知他在说什么。

见她不解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事,带着怒意走到她的面前,他拉着她之前被划破的手。“手背上这么大的伤口,我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手背上一条深深地血痕映在两人的眼中。

皮开肉绽,血已经凝结成痂,呈乌黑色。这么重的伤她居然都没吭一声,要不是刚才取子弹时被他发现,她估计打算一直不说也不处理。

谁知她听后扑哧一笑,只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处理。”她那嘻嘻哈哈的模样惹得宿愿更生气。

见她认认真真地处理好伤口,这样,宿愿才满意了。

忙完已是深夜,可是沈越还没有完全退烧,需要整晚有人照看。君禾担心宿愿一个人熬不住便留下来,宿愿换掉薛凡床上的弄脏的被单,让君禾睡床上,自己打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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