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没举手,刘晔一脸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问:“xx,你真没女朋友?”
看他那明显不相信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捶他一拳:“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烦不烦啊。”
秦凯又紧接追问了句:“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没有立即回答,抿了抿唇微微垂头,脑海里浮现出她的脸庞。
在我沉默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等回过神来,就看见他们起哄,叫我干掉面前的啤酒。
我端起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到满的啤酒,二话不说仰头喝完,他们才放过我转而“对付”下一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刘晔问那问题想干什么?于是我问他:“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刘晔“嘿嘿”一笑,样子十分猥琐,“当然是怕以后会泡错人,毕竟兄弟妻不可欺嘛!”说着抓起一酒瓶在桌沿“咣当”一磕,抱着喝起来,微醺的脸上还泛着淡淡笑意。
陶意棠好奇问:“你们喜欢的是谁啊?”
三两个答案纷纷新鲜出炉,除陶意棠外的两人都喜欢校花,其实都在意料之中,若说隔壁班的校花没人追,他们才惊奇。
可是问题来了。古人曰:朋友妻不可欺。人还没追到,两人就大打出手了,各种鬼哭狼嚎、摔桌椅的声音,汇聚成一道道魔音灌入耳朵里,真是方圆百米活着的生物,纷纷远离战场。
看着老板娘叉着水桶腰,黑着虎脸看着我们的样子,真叫人胆战心惊。
硝烟弥漫、满处破碎的战场里,打架的、劝架的全都酒醒了。
“臭小子们,今天谁都不许走,赶紧赔钱!”在老板娘要过来揪人的时候,反应超快的秦凯,大喊了一声:“跑!”所有人纷纷鸟兽散。
临近午夜,大家终于闹腾得累了都各回各家了。在回家的路上,我问陶意棠,“怎么没听你说有喜欢的人啊?”
“嗯……还没追到呢!”难得看见他脸红的模样,见状,我终于忍不住:“噢……是谁啊?告诉我吧。”看他扭扭捏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这样吧,你给点提示就行。”
此刻的陶意棠歪着身子,斜倚着栏杆,脸上泛着温柔的笑意,默了片刻,忽地笑了一下,然后低低说了句:“我喜欢的女孩子啊,姓是C字母打头的。”
C打头?她也是。不过不太可能吧?班上女生姓氏C打头多的去了,哪会这么巧?那晚睡着前,我的确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第二天在音乐室里,我发现陶意棠很不专心,时不时盯着窗外看。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的是上课的教室,有人正在教室里打扫卫生。
我心里一紧,弹错了音符。
第 4 章
◎爱情跟友情,哪个更重要?
没想到有一天这个问题,也会落在我头上,但我不会烦恼,只想狠狠揍陶意棠一……◎
爱情跟友情,哪个更重要?
没想到有一天这个问题,也会落在我头上,但我不会烦恼,只想狠狠揍陶意棠一顿!
但是陶意棠不知道,而我也没说破。
我有些后悔了,如果那天我先说出,自己喜欢初晓的话,也许就没这些事了,但是晚了,兄弟先说了,如果再说就必须得抢。
前几天上课,我总是心不在焉;现在倒有些沉住气了,可还是不知道老师在上面讲了些什么。
想跟陶意棠摊牌,又有些瞻前顾后。
课堂上,班主任正在讲课,陶意棠在下面写着小纸条。
陶意棠刚开学不久,就混了个不安分分子的称号,于是进而成了老师们重点关注对象,每上一堂课老师们都会看他很多眼。
他此刻正埋头拿笔在纸上“唰唰”写着,以班主任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一下子这么认真做笔记的,所以很快班主任发现他不对劲。
手上厚厚的课本“砰”的一声拍在讲台上,粉笔灰四处乱飘,前排的同学集体遭了秧。
班主任威武地一吼:“陶意棠,你在干嘛?!”
“啊?!”陶意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到了,连忙抬头一看,正好对上班主任愤怒的眼睛。嘴里结结巴巴,但手上的动作倒是飞快。
“我在、在听课。”一听就是假话,平时说话挺利索的,倒是撒谎的时候别结巴呀!
其他同学大大方方地落井下石。
班主任朝他走过来,他心虚极了,团紧手中的纸从下面扔给我。我接到后,立马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班主任没逮到,于是很恼火地训斥了陶意棠一顿,叫他出去罚站。他在大家同情和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悻悻地走出了教室,像打霜的茄子一样站在窗边。
我收回视线,瞥见初晓正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见我看着她,她于是用眼神问我陶意棠怎么了。
我耸耸肩,不置一词。
等班主任转过身,继续在黑板上书写时,我的手在课桌下,摸索着打开陶意棠的纸条,刚看了开头,就愣住了。怕自己看花了眼,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还有一个字都没变……
我咬咬牙,又一次□□了这张纸。班主任在上面声音洪亮的讲着,我是半个字没听见,我的耳朵已经自动完全屏蔽掉其他的声音了,心里的火山快要爆发了!
下课铃响了。
“谢了兄弟,现在还给我吧。”陶意棠从外面一瘸一拐走进来,拍着我的肩问我要东西。
我翻翻眼皮,没抬头,“我以为是垃圾,所以扔到窗子外面去了。”
我撒谎了,其实那张纸还在我这里,可我不想还给他。因为那是一封情书,写给谁的已经不用说了,正因为如此,我必须截下这封信。
“什么?!”
话音刚落,陶意棠一声怪叫,惊得大家纷纷回头望着他。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又半天说不出来,然后一拍桌子,冲了出去。
我当他神经病又犯了,干脆懒得理他,专心做书上的习题。
后来,陶意棠在楼下找寻了很久,始终没找到。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在教室里,陶意棠对初晓有意无意的关注,这让我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了。
10月份,天气一下子转凉。
今天是期中考试,我提前第一个交卷。
卷子递上去的时候,班主任略有深意地审视我一番,我淡定一笑,心里暗叫不好,怕是被班主任盯上了。
班主任曾经说过,除非是自信能考三位数的人,才能提前交卷,不过,我就是有这自信,不然我怎么是理科生呢?要能算对题,还能算到自己具体能得多少分,那才厉害!
我自认不是学霸,不会得满分,但一百三十分以上总归没问题!
走出考场,就看见初晓站在走廊上,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操场。没想到她居然比我还早出考场。她望着下面,眼神似乎很认真,又似乎并没有真的在看什么。
我走过去问她:“你在看什么?”她抬起眼,看了看我,墨黑的眸子映着冬日的冷光,让我心脏骤然一缩。“我在看学校。”
她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在冬日的暖阳照耀下格外温暖。
我觉得奇怪,“学校有什么好看的?”
“学校是世界上最平静的地方。”
我放眼望去,看到的楼和别的楼没什么两样,只是神圣庄严一点;操场和初中的操场一样大,也没什么特别的;里面除了学生就是老师,几乎没其他人了。“在我看来和哪里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笑了笑,没有反驳我的话。
“初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陶意棠兴高采烈地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很明显他的高兴,是因为看见了初晓。然后对我们说:“我们去环城路骑车。”
环城路道。
一路沿河逛着,潮湿的气息迎面扑来。
本来是凉凉的天气,但是我一看到,初晓坐在陶意棠身后,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我心里烦躁不已。
初晓原本性格并不开朗,反而有些阴沉沉的,直到跟他们玩在一起后,才逐渐变的开朗的。
前不久,陶意棠说起这个,我才注意到,然后那家伙又说了句,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初晓才改变了。
我当时就嘲笑他想多了,可现在看来似乎真是如此,莫非初晓真的对陶意棠有好感?
想到这里我脚下一用力,将车骑到他们前面去,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