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天候+番外(3)

班主任看了看我,又转过去,看着初晓说:“这次就先罚你打扫教室卫生一天。”

我的“解围”很顺利地让班主任放过了她,她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低低道了声谢。

初晓先一步回到班里,她刚坐在座位上翻开书,屁股下传来的的湿润感,令她脸色蓦然一变,握着课本的手攥地更紧了。

听见后面的男生哈哈大笑,她脸更红了。

我刚进教室看见这一幕,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坐在教室后面的陶意棠,表情很愤怒,他抓住那个带头恶作剧的同学,两人滚到地上打成一团,其他人,有的上来拉架,有的暗中亏陶意棠,我没忍住也参与到其中。

一时间,桌子凳子乱碰乱撞,书本在空中齐飞,好好的教室,成了我们的战场。大家年轻气盛,打起架来不知轻重,很多人都负伤了,而我和陶意棠倒是越挫越勇,硬是撑到了最后。

直到事情闹大,班主任来了,大家才停手。

初晓站在班主任身边望着我们,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原本洁白的裙摆后面,全被红墨水染了。

结合陶意棠突然发难的状况,我明白了。原来是他们的恶作剧,早知道我不会只揍他们几拳了事,一定要再多揍几十拳!

那节课,所有打架的人都在走廊里提水桶。场面比打架时还壮观,几十个人在走廊排成两排蹲马步,其他班的还时不时探着脑袋,看我们的笑话。

陶意棠手酸想偷懒,趁班主任一走就立马放下了水桶,可不知谁使坏心眼喊了一声“班主任来了”。

陶意棠“蹭”地站起身,但他腿麻了又加上起身太急没站稳,人是正面拥抱水泥地去了,而桶里的水尽数泼在了玻璃上。

历史老师在讲台上说的正起劲,这一桶冷水泼的正是时候,算是把他的热情浇熄了,还把他吓得自己都忘了自己讲到哪里了。

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其他人我没注意,我就看见,初晓笑了。

当时我在心里暗自想:她笑起来真好看。

下午放学后,我和陶意棠走出校门,正在取车。

我无意间往教室方向望了一眼,想起中午的事,犹豫片刻,于是叫陶意棠先回去,然后自己返身往教室的方向跑。

陶意棠在后面大声喊道:“喂,什么事啊?!”

我转身倒着跑,手握着喇叭状,嘴里说的话当场,把陶意棠气得炸毛。“有事没事,都不关你的事!”

“王八蛋!好心当做驴肝肺!”

若是一般人,听见这话估计想绝交了吧?不过我知道陶意棠不会,我放他鸽子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多隔天骂我一顿,再打一拳还回来就好了。这就是男生跟女生的差别,没女生那么小心眼。

我不在意被骂,嬉皮笑脸地冲进教学楼。

在被夕阳染红的走廊里,我看见初晓正提着沉甸甸的水桶,我跑过去从她手中提过来。

手上沉甸甸的感觉消失了,初晓蓦地转身看见了我,“你不是回家了吗?”看着她吃惊的模样,我暗自好笑,却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你不知道你的伤口不能碰水吗?”

她似乎有点委屈,“我是为了打扫卫生才去提水的。”

我故意讽刺她,“谁叫你上课睡觉啊,被罚也是活该!”说完后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口气这么刻薄,还好初晓没有介意。

她顿了一会儿,“……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们进去教室里,先把各自打扫的区域划分好,然后我把抹布浸湿,拧干,扔给她。

她擦完一张桌子,我就把擦好的桌子,挪到后面,再去清扫桌下的灰尘,每个来回的擦肩而过,都可以闻到彼此身上,染上的肥皂水的味道。

外面自行车铃声响起,它们移动的轨迹和我们来来回回的路线重合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映进来,映得一室明亮。两道忙碌的身影,在空旷的教室里穿梭不休。水花在空中飞扬,然后点点落下,窗户上悄悄爬满雾气。

半个小时后。

我听见初晓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xx,谢谢你。”初晓念我名字的时候有些慢,样子很窘迫也很认真,我尽量忍住不笑话她。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的名字很绕口,名字是母亲取的,她说我的姓发音也舒服,意思也舒服,所以才给我取这个名字。

不过我们这边的人,很多音都容易混淆,我的名字被别人一叫还以为是重叠呢。今天我才发现,自己的名字还能有另一种叫法,虽然别扭,但格外好听。

她看出来了,脸蹭的红了,往后退了几步,却不知怎么不小心踢到水桶。

我拉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拉进了怀里,匀速而稳健的心跳,隔着衣服传来,渐渐的越来越快。

“哗啦——”

蓦地一惊,松开手。

过了很久,我才平复了自己狂烈的心跳。那是第一次,我真正知道了什么是……心跳如鼓。

彼此都有些尴尬,我们手忙脚乱的去清理水渍。我太着急没注意衣服勾住了桌角,一整列桌椅噼里啪啦倒下来。我看着这一幕傻掉的时候,她清脆的笑声,在教室中回荡开来,我看着她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

一走出教学楼大门,我们顿时傻了,外面不知何时竟下起雨来了。

我说:“不如等一会儿,雨小些,我们再走吧。”

“嗯。”

过了好一会儿,雨不见停反而越下越大,九月份的天气还有些凉,淅沥沥的大雨,又让温度降低了不少。就在这滂沱的大雨中,视线里出现了一把伞,那把伞飞快地向我们这边移来,站在伞下的人居然是去而复返的陶意棠。

陶意棠见下大雨了,又担心我还没回家,于是刚进家还没坐下,就拿着伞急匆匆地朝学校跑来了。他看见我身边还站着初晓,怔了一下,“我就只有一把伞……”

我怪他太笨,“你不知道多拿一把?”

“我家就我和我爸俩人,他上班带走了一把伞,自然只剩下一把了。”

对哦,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陶意棠把伞递给初晓,初晓迟迟没接,而是为我们担心:“那你们怎么办?”

“没关系,我们是男生,身体好,淋一场雨没什么的!”

“谢谢。这伞,明天上学还你。”

初晓撑开伞,步入雨中,往校门右边走去。

陶意棠看了看,快要消失在拐角的初晓,说了一句:“我觉得初晓很漂亮啊,你觉得呢?”

我没说话斜了他一眼,伸手朝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然后冲进了雨里。

“喂,走也不说一声!”听见踏水声,陶意棠才反应过来,追上我。哼,谁让他那么色眯眯地看着初晓,真让我心里不爽。

乐团成立那天,就有许多人纷纷闻声而来,大多是女生,不过她们只是来看我们的,陶意棠当场黑着脸,把她们请走了。后来除打架子鼓的是女生以外,其余的都是男生。

我们的活动区域是教室对面的音乐室。

“你快点!”每天放学,陶意棠都会急促地催我去练习。

我背上吉他,盯着手里的值日生表几秒,又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初晓,走过去放在她桌上就离开了。

这天练完后,我和陶意棠凑钱请大家吃饭。

大排档,摊前。

我喝了点儿酒,全是啤酒,不多。虽然未成年,但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酒可以喝什么酒不可以喝。

虽然认为酒不是好东西,但用来交朋友巩固友谊,再合适不过了。男子汉,就是该用酒来说话。

这才是男子汉们燃烧的青春!

桌上放了一大堆空酒瓶,另外还剩着一盘烤串,可是大家都已经吃得很饱,撑不下了。过了会儿,老板娘又给我们上了一打酒。

说笑间,忽然刘晔严肃地问我们:“上高中不谈恋爱就太可惜了,美好的初恋就该在高中发生。我现在就想知道谁有女朋友,是兄弟就说实话,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没想到说起谈恋爱,这刘晔就变得很正儿八经了,像个恋爱专家似的。还边说边比划着,情绪异常高昂。

在座的六个男生,其中有一半举手。

他又问:“那剩下的人里,谁已经有目标了?”

话音刚落,又有人举起手来,令我惊奇的是陶意棠居然也在内。当时我头晕目眩,心里还想着回头收拾他一顿,有喜欢的女生了,居然没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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