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晗星心态很好,她给自己安着胎,顺便安抚着自家相公,前几日感受到了胎动,她兴奋的让新陵公摸,文萱那时才捕捉到了一丝,这位准父亲送给未出生孩子的笑容。
文萱和时克敬茶,各敬两杯,顺序不同,她要先敬自己的公主,他落后一步先敬新陵公,第一杯敬过后,反过来,他先一步敬夫人,她再敬驸马。
晗星眼睛里湿润,她嫁人早,景曼也在去年嫁了人,嫁给了冥湘军里的一个少年小将军,婚后定居在了冥州。
卢桦这些年也成长了许多,骨子里虽然还透着些许傻气,但也算能独当一面了,她年初和周吾订了亲,年末成婚,虽然不会远嫁,但嫁人后,大概率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贴身伺候晗星了。
只有文萱,时过境迁,她始终没变过,晗星最希望她能幸福,没想到连敬茶,她首先想的也是她的面子。
文萱的新婚第一日,与婚前并无不同,只是换了新妇的发髻,在新陵公府处理琐事,倒是时克,专心致志的准备了许久的回门礼,等到晚上才有机会跟她说明了礼单。
回门时,晗星也一同去了,文萱回门就是回冥湘王府,见了自己父母后,又拉着时克给冥湘王夫妇见了礼。
时克的回门礼备的很上台面,对于这位姑爷,青兰和文笙都没什么好挑剔的,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他们知道这小子,是真的对文萱上了心。
晗星要在冥湘王府留两日,连带着文萱也要留两日,倒不像是文萱回门,更像是晗星回门。
不过没人在意这些,上完了朝去冥湘王府和新陵公府都差不多远,他也没什么意见。
总之婚后的生活与婚前生活并无二致,如果硬要算,就是晚上添了些颜色。
文萱不觉得自己对时克有多少爱意,但她不是石头,被暖的久了,总归是生了些喜欢。
时克做影卫多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甚至想着,最差不过是一辈子和文萱相敬如宾,不对,他们不会有那种疏离的情况,因为文萱喜欢逗他,看他害羞。
转折点,在小世子三岁那年,那一年,秋凌众三十四,晗星二十三,文萱二十五,时克二十六。
这一年,是景阳十三年,年初,秋凌众辞了官,他被封了太女太傅,除了教导太女外,不再处理朝堂事务。
景阳帝在去年册封了迩安公主为储君,自此有了龙朝第一位皇太女。
太傅是闲职,晗星早就想着有空能像她父母那样到处走走,秋凌众辞了官,到了春末,小世子三岁生日一过,他们就启程上路了。
这次,晗星没带文萱,走前偷偷换了文萱和时克床头的药包,给时克留了信。
时克本可以装成自己不知道,让文萱悄悄怀上,但他没有,他把信给了文萱,自己站在一旁等她的决定。
信不长,但她看了很久。
“郎君,公主,这是不要我了吗?”
时克心疼的不行,他想了想说。
“你若是想追过去,我可以带你去,主子走之前和我说了他计划的路线,他们走不快,我们追的上。”
文萱只是脆弱了一瞬间,她像是想通了什么,把信烧了后,抱住了时克。
“既然公主把药换了,就换了吧,我们生个宝宝,陪小世子也好。”
时克不敢相信,他有一天能拥有文萱的同时,还能拥有一个和她一起孕育的宝宝。
文萱婚后把一个妻子分内的事情做的很好,除了传宗接代这件事,好在时克祖上早没了人,连名字都是秋凌众后来给他起的。而且大婚那天她与他说过不要孩子的事,这几年来,他也没提过这事。
对于时克来说,这就像上天突然砸了个礼物给他,砸的他晕头转向的。
“萱儿,你想好了?”
文萱觉得婚后的时克表情丰富了许多,比如这时候,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开,嘴角微翘,滑稽却格外生动。
他身上早已没了杀手的死气,文萱有些骄傲,这不是因为他的主子秋凌众把他从地狱里拉了出来,是她,给了他属于人间的温暖。
“想好了,不过,头胎要跟着我姓文,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文姓不能在我这断了。”
时克无所谓,他本身也没姓,秋凌众给他取时克这个名字是想让他时时克制杀意,他那时候小,名字是最好的提醒他保持清醒的方式。
“都听你的。”
文萱话落,时克再也克制不住了,头一次与她白日里就躺到了床上,主子不在府上,时克似乎解锁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文萱,热烈又妖媚。
那一日的云雨后,时克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说。
“萱儿,这个人间,我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