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庆幸,自己主子做了驸马,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天天见到她了。
文萱是什么时候知道时克喜欢她的呢,大概是,遇到危险,在确认完秋凌众的绝对安全后,他向她伸出了手。对于一个影卫,他这种做法,危险又不合礼数。
从那天之后,她分出了两分心思观察他,这才知道,时克做了多年的田螺先生,常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做些方便她的事。
晗星怀孕后,要给她去奴籍,定品阶,随之而来的是,帮她寻门亲事。
她的品阶定为七品女官,还有晋升空间,可以许一门好人家。
“公主,文萱想嫁给时克。”
站在门口的时克听到她的话,身子颤了颤。
晗星招了时克进门,问他。
“时克,你愿意吗?”
时克反应了很久,无声点头。
这事,成了。
婚礼仓促却又周全,文萱回公主府待嫁,和晗星当年一样,八抬大轿嫁进和新陵公府只有一墙之隔的时府。
时府只挂名字,没有多大地方,也没别的人,只大婚用一天,两人的新房都没设在时府里,而是设在了新陵公府。
洞房夜,她拿着避孕的药包,挂在了床头床尾。红妆未去,红烛下,她似乎温柔了许多。
“夫人如今怀孕,身边离不了人,等夫人生了,孩子大一点,我们再要孩子。”
文萱边说,边帮他拿了换洗衣物,递给时克时,碰到了他的手。
“你,你要是不想,我们可以···”
“嫁给你是我提的,虽然有权宜谋算在里边,但我没想辜负你,我的田螺先生。”
时克愣了很久,文萱惊讶的发现,他竟然能在耳朵通红的情况下,脸色不变。她思索后又觉得这也是正常的,他不算白,大概是后天晒得,耳朵和脸并不是一个颜色,红色在白白的耳朵上格外显眼。
“田螺先生?”
“嗯,你没看过田螺姑娘的画本吗?”
时克摇摇头,他生活里单调乏味,唯一的一点私人时间都花在了文萱身上,画本对他来说实在是没用的乐趣。
“没关系,田螺姑娘是个很美满的故事,你和田螺姑娘很像,所以我称你为田螺先生。”
时克实在不知道有个像他的姑娘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她能喜欢,就是好的。
新房面积不小,隔出一块做浴房,文萱早早就沐浴好了,问了时克要不要伺候他沐浴,被他拒绝后,也没多说。
时克沐浴很快,再出来时,她散着发,坐在桌前微笑着看他。桌上摆了两道小菜,和一壶酒,时克知道,那酒度数不高,却格外助兴。
“郎君,来。”
时克祖籍算是偏南方的,那边称丈夫为郎君,她语调温柔,比江南女子的声音还要婉转几分。
酒意上头,时克握住了她的手。
“萱儿,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我除了忠心给主人,其他,都是你的。”
他不算会说话的人,文萱却觉得,这话是她听过为数不多的让她从心底感到温暖又感动的话了。
“郎君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对郎君好。”
文萱喝了两杯酒,酒意也涌了上来,她没什么顾忌的双手勾住了时克的脖子,轻轻坐在了他的腿上,送上了自己的初吻。
她只会纸上谈兵,一开始不算熟练,但悟性很好,没一会,就掌握了诀窍。
时克对比她,纸上谈兵也不会,但他是个好学生,学了七八分后,就带着她换了场地。
喜被,红帐,喜烛,红巾。
第二日,文萱破天荒日上三竿才睁开了眼睛,时克也没起身,正睁着眼,在一旁盯着她看。
“昨日,是我太孟浪了。”
“孟浪这种词,若我们没成亲,你还能用,我与郎君成亲了,只能说,郎君太厉害了。”
文萱经历一夜的云雨,嗓子没了昨夜的温柔,微微沙哑下讲出的话却魅惑的让他差点又没忍住。她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新乐趣,见他耳根开始泛红,嘴上依旧不打算放过他。
“郎君第一夜,进步真的很快,今日可不能这样来了,我要歇上两日。”
时克这会,脸都能看出红色来了,他慌乱的滚下床,跑到外间换衣服去了。
新婚第一天,他们要给自己主子敬茶谢恩,他们是十五过后赐的婚,刚出正月,就完婚了。
晗星怀孕五个多月,肚子已经显怀,怀相很好,她能吃能睡,面色比谁都好看。
倒是新陵公,要这个孩子是他同意的,可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晗星确诊喜脉那一日,他还是病倒了。病去如抽丝,新陵公这几年身体调养的不错,谁也没想到,这一病,病到现在还没完全好。
好似所有的妊娠反应都转到了新陵公身上,胃口不好这是小事,今年冬天格外冷,过年那几天,他不太好的那条腿又疼又肿,走路都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