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些人还尽挑好的拿,她已经逛了不下十座博物馆,镇馆之宝却全都不翼而飞。
叶开耐心道:“那是军队拿的,我也拿过。”
异变后,军队第一时间负责转移救治还活着的人到安全区避难。
之后,城市各自为政,叶开隶属卡列林市,初期负责收集军备物资,建立防御体系。防御体系建成后,又负责替科研所收集各种科研物资。
按照这种趋势,等有一天形势彻底好转,政府必定会将目光落在陈列在各大博物馆中无数价值斐然的艺术品上。
两年前,叶开在南下收集科研物资时,内阁交给他一份名单,上面是各大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想要将博物馆中的陈列展品全数搬走耗时耗力,但在收集科研物资时,顺手取走所在城市规模最大的博物馆中的镇馆之宝却并非难事。
盛喜蓉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半响,她抬头对叶开说:“你不该告诉我的。”
叶开神色微动,“怎么?”
盛喜蓉:“我本来想做坏事的,知道是你们拿的,便不好有样学样了。”
如今已没有国家的概念,但各自为政的城市派遣军队收集物资,和她以私人名义窃取馆中之物,意义到底是不同的。
盛喜蓉低低叹了口气,略有几分惆怅。
高斐在她身上留下的伤口早已愈合,她身体健康状况良好,未有异常现象发生,但不知为何心中不安,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便有心重活一次,做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女子。
她近来颇为跳脱,想说一些从未说过的话,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可每每都被叶开三言两语或是一个干净利落的眼刀阻止了。
盛喜蓉有时觉得奇怪,她近来作威作福,几乎骑在了叶开头上,可真正想做的事却一件都没做成。
她眉心一拧,略略偏了头,一动不动地瞧着对面的男人。
见她这般神态,叶开便知她已经没有心思继续逛博物馆了,问:“要回去吗?”
盛喜蓉点头。
两人原路返回,来到停车场,盛喜蓉对叶开说:“我来开车吧,你睡一会。”
叶开也不推辞,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盛喜蓉当日提议旅游时并未多想,等真的上路方知此中的艰辛与不便。
她最初很不习惯,但心里像是憋着一口气,觉得既然是自己主动提及,拉扯着叶开和她一道出行,那便不能轻易放弃。
而且...如果她认输,受不住旅途的辛苦,那她又能去哪呢,回卡列林市还是投靠其它城市?
虽然她嘴硬,在高斐面前并不承认因为一个李捷就否定了其它所有人,但她确实不想和除叶开以外的其它任何人接触。
李捷并不是一开始就将她当作实验品的,她和这对父女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最后,这人仍是毫不犹豫地将她送上了实验台。
猝然恢复的记忆是一滩尚且温热的鲜血,鲜血淋漓下是她那颗空落的心与破碎的灵魂。
她带着她已然破碎的灵魂仓皇上路,知道路途的艰苦与不适,却没料到等她彻底适应这种全新的、有些乏味、甚至是混杂着夜里的露水、风暴中的泥沙的苦修生活时,已是整整三年过去。
这三年里,她并非一味地依靠叶开,在叶开照顾她时,她也在学着照顾叶开,默默地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只是...在她和叶开逐渐适应这种全新的流浪生活,不在认为就这样流浪一辈子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时,她对叶开说:
“我们回去吧。”
叶开沉默了好一会,问:“是因为我吗?”
盛喜蓉摇头,她说:“我28岁了。”
叶开轻轻应了一声。
盛喜蓉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轻轻按了按头上的牛仔帽,转向他说:“我18岁的时
蛴泄一个计划,准备28岁时结婚,在30岁前生一个小孩,如果生孩子没有那么难受,那我35岁前就再生一个。”
***
盛喜蓉大一那年的暑假被她高中的两个好友约出去旅游。
她第一次在没有家人的陪伴下出行,为了这次旅行,她特意将叶开叫上,两人坐在电脑前一同为这次出行做了份十分详细的旅游攻略。
叶开那时忙的日夜颠倒,并不在这次的旅游人员名单上。盛喜蓉便带着她那份打印出来的旅游攻略兴致勃勃地去和同学汇合。
哪知翌日中午,叶开就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
叶开前一晚因为工作上的事熬了个通宵,早晨囫囵灌了一瓶盛喜蓉买来放在冰箱的酸奶就去睡了。电话打来时,他睡的正沉,等听到电话那头盛喜蓉的哭腔时,整个人当即清醒了过来。
他随手从椅子上取过长裤穿上,拿了手机和钥匙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