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走到了这一步,却让他在平静的面目之下,身体犹如乱石穿空、惊涛拍岸。
怕她失望痛苦么?
他自嘲地笑了下,自作聪明这么些年,到最后还不是轻易被人拿捏。
她身上灼热难解,慢慢地连木桶中的凉水都有了温度。
他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酸楚,抬手将她从水中捞出来。
“啪嗒”一声,水汪汪的衣袖里掉出来一个红衣裳的面人儿。
他躬身从地上捡起来,放在手中细细端详,眼中有一缕光芒闪过。
这是他吗?
他是不愿意承认的。
即便这样的眉眼唇鼻确与他有一两分相似,可看起来也太过愚蠢。
大半夜不睡觉,到锦衣卫衙门去,难不成是就想给他送这个?
他唇角牵起一丝凉凉的笑意,才看了一会,她的手臂已经环拢上了他的腰。
他无奈转过头,将她放好,用冰凉的指尖去褪下她湿透的衣裳,露出一段玉雪玲珑,他抿着唇,或许已经避无可避。
目光从她弹润的腰肢划过,用方巾一寸寸地擦过去。
脚底下湿漉漉的一片,已经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可以站人。
他只好将她抱到床上去,用棉被盖住光洁的身子,可盖一半,她便伸手掀开,再盖上,再掀开,仿佛不厌其烦。
她脑海中一片混沌,从水中出来之后,身上的灼热以一种野火燎原之势无限蔓延,呼吸在一瞬急促起来,未等他将她擦拭干净,便不顾一切地将扑他在身下。
她喜欢他身上的淡淡檀香味,更无比炙热地追逐他身上的凉意,不由分说地将自己与他紧紧相贴,借此缓解快要支撑不住的、冗长的、熏蒸一般的燥热。
被桎梏在喉咙里的吟唱缓缓释放出来,身下人的沉默也没有阻挡她的热情。
樱唇落下之前,她在迷迷糊糊间找到一些意识,湿漉漉的杏眼半阖,哀哀地望着他,“厂督……我能不能……”
他能怎么答呢?
或许就像太后说的那样,和他在一起,等着她的自始至终都只会有失望,永无下文。
他是个不中用的人,外面的人没有骂错,甚至连他自己也这样认为。
蒙尘之珠总有莹光闪烁之日,卑贱之身亦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可他算什么?风光背后,实则一滩淤泥,臭不可闻。
也许同她相见的第一日开始,就注定了最烂最烂的结局。
只是他从未想过,这段分明可以一刀斩断,从此了无牵挂的缘分,已经一寸寸地侵蚀他的心脏,成为痼疾般的,深深的眷恋。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有点疼,但是厂督迟早要经历这一关,小见喜一定会拿出自己强大的治愈能力来帮他的,跨过去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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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这么甜
一点点缄默的时间,于她而言是多么漫长且煎熬。
她颤动着鸦羽般的眼睫,一双杏眼里晃动着满满当当的水,聚集成珍珠般大小在她的下眼眶死死支撑。
她一眨眼,那一滴泪终于啪嗒落在他唇上。
他心中一触,有些不知所措之时,她已经以一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架势,去追逐那一滴已经滑落进他口中的珍珠。
咸咸的味道,混着少女独有的清甜,似极了香甜的蜜桃汁,可惜他能够品尝到的,还夹杂着无尽的苦涩。
她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非常陌生,如同初生的孩子好奇地探索新的世界,在属于他的脆弱领地温柔地辗转。
这样的绵软,这样的清甜,就像是小时候难得吃到一块饴糖,入口微微黏腻,柔滑温润,很快这股子甜味儿席卷了整个口腔。
一瞬间,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这迎光流泪的毛病,她竟也悄悄传染到他。
屋里橘黄的烛光落下来,带来眼中酸酸涩涩的疼痛,从未有那一刻让他如此不适。
他抬手一挥,最后一点光线也隐没在幽深的夜色里。
柔和的月光透进来,幸好照不见他的伤心。
她似乎记性很好,还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仗着自己一口好牙胡搅蛮缠,试图去咬他的玉带。
这对她来说很难,意识模糊起来,人就很容易找不着北,将蛮力用错地方。
可这样的纠缠,于他而言无异于更深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