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刚刚那个大夫出来交代了药方,老秀才去帮我熬药的时候,我让他多煎一副估计过会就好了。”
贺州山这回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宴行竟然如此的细心。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躺下,睡上一觉,不然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比我先倒下。”宴行语重心长,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
贺州山点头,他也是真的有些累了。推开门,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中到了傍晚时分了,远处的山连绵不绝,晚霞灿红天空,积云斑点红霞之上,一轮红日几乎落下,树多的地方已经是黑了。
贺州山觉得疲乏,困意突然来袭,登时就要倒下,还好宴行手疾眼快,一把捞住了贺州山。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对宴行的笔墨特别少,但是不要小瞧了这人,他的性情转变什么的都是有原因的,不可轻信,此人最擅长扮猪吃老虎,尤其是在对待自己老婆身上。
☆、第七十三章
贺州山醒来的时候,宴行坐在一旁的书桌上看书。
“你倒是有好兴致,现在还有时间在这里看书。”贺州山爬起来说。
宴行身上披着一件长袍,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回头笑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尘埃落定?”
“嗯。”宴行走过来点头。
贺州山撑着身子,仰着头问:“梁赤怎么样了?”
宴行一拍他的后脑勺,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操劳过度导致晕厥,你还关心他?”
贺州山其实是怕刘元对付不了这个梁赤,醒来时想了想刘元的事情,心中有亏,多嘴问一句。
宴行回复他:“他处理了老杜的事情之后,整个人倒下了,现在估计大夫还在诊断。”
“老杜?老杜没有跑吗?他没有逃反而被抓了?”贺州山疑惑不解。
按道理来说以老杜的身手逃离此处易如反掌,况且这个时候的城中人口杂乱,四处不平,趁机逃离最好不过,怎么反而还留在这里被梁赤抓住了?
宴行摇摇头说:“谁知道这老头怎么想的,他不是被抓的,而是自己回来的。”
贺州山更加不解。
宴行接着说:“梁赤赶回来没多久就听见刘元派人来报告说是城门出惊现尸体,本来这个时候出现尸体众人都已经见怪不怪的,谁知道这尸体上还留下了遗书,上面写到他就是剥皮客。”
“听说这个事情之后,梁赤的茶水也没喝完,急匆匆地又出门了。”
“梁赤看过那个书信,上面却是老杜的手笔,点明了自己是如何制香,杀人,剥皮,过程详细的令人发指,随即梁赤就将人的头砍了下来给悬挂在了城门。”
贺州山奇怪,这老杜又不是傻的怎么有好好的回来了,还主动用一封遗书来坦白身份。
“他有说什么为什么剥女子的皮囊没有?”
“都没有,只是点明身份,然后写了几句抱歉的话。不过,现在城门上面挂着的应该不只是老杜一个人的头。一起挂上去的还有那个匈奴的头目,二者悬挂在城门处。”
贺州山想:这梁赤真的是临危不乱,有理有据,此时城中因为接二连三出事,已经是人心惶惶的,谁知道这个时候幽幽匈奴作祟。
梁赤将剥皮客老杜的头颅挂在城门也罢,又将匈奴的头挂上去。
一则这种血腥暴戾的场面是安抚百姓最好的良药,让他们知道城里面的鬼祟已经除干净,二来也是告诉众人,他梁赤有能力摆平这些事,你们要出去可以,从这些头颅底下出去即可。
贺州山深呼吸,道:“这个梁赤不简单,净澈死了还能镇定自若的搞定这些事情。”
“是啊,此人非池中之物。不过说到净澈,老秀才已经让他入土为安埋好了,不只是他,那些停尸房里面的人全部埋了。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加上一场大火,城里面热的像是酷暑,尸体放不住。”
贺州山点点头道:“老秀才办事不错。”喘息片刻,他说:“那梁赤现在怎么倒下了?”
“浑身是伤,那些匈奴不是吃素的,据说那大夫在房中都跺脚破骂梁赤,现在估计还没有醒过来。”
“城里面的众多事务——”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叫做刘元的将军,由他暂理。”宴行知道贺州山想要说什么,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宴行就回复了贺州山。
他们两人这么久接触下来,宴行早就摸清楚了贺州山的脾气,同时发现贺州山在面对百姓社稷这方面的事情尤其的上心,只要说是什么百姓受苦磨难的事情一定站出来。
这么实诚的心眼可不是什么好事,宴行心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