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不容置疑的口吻,一根银针咻的飞出去,钉在柱子上。
陈一只好笑了笑,面容僵硬地说:“好的好的。”
贺州山道:“这里面大家最常熏得是什么香?”
陈一想了想道:“不同品级的熏得香自然也是不同。像是那些专门伺候乡野村夫的熏得是下等的香,味道浓烈,伺候普通公子的熏得大多数是妈妈从外面香铺买来定期发的香,再就是伺候贵族公子哥的,他们熏得香是妈妈自己调制的香,味道很舒服。”
原来如此,这里面的人也是分了三六九等。
宴行点点头,接着问:“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两人沉默了一小会,道:“我们两人从八岁进来,于今已有十年了。”
贺州山道:“那你们在这里闻过最好闻的香是哪一种?”
两人皆是摇头,“这里每日熏得香多种,香味繁多,记不太清了。”
看来这里面也没有问出点什么东西来,贺州山宴行有些失落,毕竟今天一过,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不过,妈妈调香的技术很好,这里只要是伺候上等人的,都要学调香。”陈二接着话回复道。
说到这里,两人的方向看向帘子外面,那挂在阁台上的画像没有撤下去,画像上面的人栩栩如生。
难道那个小生会对这个香有所了解?这两人之中的话肯定有所保留,不可能全盘告诉他们。这会子天还没有亮,楼下的人还沉浸在夜夜笙歌中,倒不如去看看那个李家二公子和小生。
宴行摆手,“你们两个呆在这里不要动,我们去去就回。”当然有可能这一去就很难回来了。
两人起身,陈一陈二看着两人出了这小隔间。
陈一立刻掉头,掀开看阁台楼下的帘子,往下吹了一声口哨。
这口哨声音不大,声音隐没在嘈杂声之间,但是楼下接信号的人敏感地接受到了,收到后抬头看了看,陈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那接信号的人嘴角浮起一抹瘆人的笑,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傻,真的...我前几天看日历,结果把时间记错了,导致我以为今天上班,摩拳擦掌的起了一个大早,准备新年第一天认真工作...结果去了才知道,今天...没有上班,是明天...于是我又屁颠屁颠地回来了..
☆、第四十九章
贺州山摸了摸鼻子,有些痒,跟在宴行身边。
“这里的人恐怕都不能信。”宴行道。
贺州山说:“是,我总觉得那个小生浑身上下奇怪的很,但是说不上来,我看我们先找一找他现在在哪?”
说罢,两人穿过楼上的长廊。
这长廊围着阁楼一圈,在绕弯一圈之后,两人以为到了尽头,谁知又有一圈的长廊。这些长廊间吊坠许多凉席纱布,叫楼下的人能看见却是看不清楚。
这廊间又有许多他们刚刚那样的小房间,挂着帘子当做屏障,这屏障里面还会时不时传来不合时宜的喘息声,时而缠绵,时而低喘。不妨说那帘子有的厚重尚且能够遮挡里面风雨,有的薄透,根本就如同虚设。
只是从前方走过,那蝉翼般的帘子随风肆意飘动,还带着底部坠的铃铛珠子,哗啦啦一阵作响,里面的艳丽场面一览无余。
声音传进两人的耳里,两人均是装作未闻。可贺州山是第一次听见男子的叫唤,没有想到男子的叫唤也能如此彻骨缠绵,不觉面上惊红一片。
宴行则是被这里面的喘息喊叫撩拨的心血燃烧,他极力压制住脑海里面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稳稳向前走去。
这里从外头看起来只是小小一栋,没想到里面大有乾坤。穿过长廊时,这期间不但有帘子当做屏障的隔间,更有专门放置各色用品的隔间,还有吃食,衣物,浴间,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几间装模作样的书房,无不是用着帘子作为遮挡。
如此的绕过好几圈,两人才看到尽头,此时尽头处没有人,这边的各色杂间多不甚数,却是集中在那处,此时这里静的有些诡异。
尽头暗处靠近,才发现还有楼梯徐徐向上,想来是第三层楼,于是两人踩着楼梯,扶着把手缓缓登上三楼。
比较一楼二楼而言,三楼可谓是雅士清香。长廊布置的不是帘布席子阻隔楼下的人,而是实实在在的楼板挡在长廊的外围,上有几个镂空花窗,轻轻一推,就能看清楼下的场景,可楼下的人未必能看到楼上的景象,并且长廊地上也铺砌厚重棉实的毯子,踩在上面一点声响也没有。
一楼二楼的嘈杂声,辱骂声,嘶喊声,喘息声一一消失,楼下刺鼻的暖香也消失了,三楼静谧而干净,空气中漂浮几缕淡淡安神香的味道,很是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