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慢慢给他倒茶。
“元兄此次去秘境怎么没有跟同门师兄弟一起?这样独来独往,遇到贼人也不好对付。”
“我向来孤僻。”
“巧了,我跟我师弟也是。”
“元兄,你这次去秘境主要是寻宝还是历练冒险?”秦郁有一搭没一搭随意跟元矜聊着。
元矜随口道:“寻宝。”
秦郁来兴趣了:“哦?是什么样的宝物让元兄这么惦记?若是有帮得上的地方……”
元矜暼他:“不用。”
他慢慢放下茶水,站起身就要离开房间,似乎真的只是因为口渴才来到此处解渴的。
在秦郁面前。
他甚至懒得装了。
第二日,冉徽何见元矜不爱搭理他们,顿时感觉委屈,他瞅了眼旁边同样脸色黑沉的秦郁,忍不住嘀嘀咕咕:“肯定是你这个闷葫芦惹到元兄了,元兄昨日还好好的,今早一起来就不爱搭理人了。”
秦郁:“闭嘴。”
冉徽何撇嘴,小声道:“肯定是你,肯定是你……”
半个月后,各个门派的弟子陆陆续续来到了东荒,这里荒芜一片,已有不少弟子在等待。
冉徽何没见世面,他感慨:“这么多人啊,师兄,你看那边!那是冰华圣君的座下弟子诶……先前我就说和他们一起走,你非说人多不习惯……那边那个门派好多女孩子!”
冉徽何嘴巴就没停过。
秦郁环视了圈,并没有看到师尊易容的那个少年,他兴致缺缺收回视线,抱臂靠着旁边发呆。
既然师尊之前易容跟着他们,说明对他们是不放心的,得跟着。当然,不放心的肯定只有冉徽何,秦郁心里明白,他早就习惯了。
看来那天晚上,自己惹恼了师尊,师尊这才消失了这么多天。
这些天冉徽何一直在埋怨他,说他惹元兄不高兴了,元兄才会不告而别,秦郁心里烦躁不已。
师尊为什么会生气?
就因为那天自己说了一句房里的水壶应当有水吗?还是说,师尊已经猜到他看穿了一切。
秦郁深呼吸一口气。
他闭上眼睛,不理旁边聒噪的冉徽何,心神清净无比。
“那边的好像是昆仑的弟子,他们的衣服可真好看,白衣飘飘,跟清卯师尊一样……”
“对啊,咱们的灰扑扑的,刚我看见一个可爱的妹子,还没上前搭讪呢她就指着我笑了……”
“我觉得咱们不是在修仙,是在道观里烧火的。”
“噗哈哈哈哈……”
“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对了,你们知道清卯师尊跟魔尊的那档子事儿不?”突然有一道声音刻意压低了嗓门。
“什么事儿?”
“这事儿在当年闹得挺凶的,你们年龄小不知道,我也是听我师叔说起才知道这事的。我师叔你们知道吧,她当年被魔修骗了感情,因此对魔修深恶痛绝,对清卯……”
“说重点!”
秦郁早已睁开眼睛,眼眸中阴鸷,冷冷地看着那群人。
“……听说啊,这魔尊以前是清卯师尊的师兄呢,两人情投意合,只差一点就双修了。”
“后来他师兄入了魔,这清卯师尊执迷不悟,违逆昆仑的长老,非要跟魔尊一同成魔!”
“得亏他师傅拦住。”
“后来啊,这清卯师尊好像就冷静了下来,他师兄也躲着他,他就不停地下山去寻他师兄……”
“不对啊,我听的不是这个版本,不是说清卯师尊对魔修深恶痛绝,这才听到哪儿有魔修就赶过去,魔界的魔修人人都怕他……”
“才不是咧,他听到哪儿有魔修就急匆匆赶过去,是以为那些魔修里会有他的师兄!”
“清卯师尊情根深种。”
“据说有一年魔尊魔性大发,掳了寒青国公主那个了……公主疯了,皇帝觉得丢人,就把公主扔一个村里了,这公主也是可怜极了。”
“卧槽,这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我师叔当年爱上的魔修正是这清卯的师兄,那时候他师兄还没成魔……”
“要不然你以为我师叔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编纂这些吗?”
“我师叔也是可怜,从此以后痛恨男人,觉得世间男人皆是肮脏的东西,这两年才好些。”
“真是看不出来啊!”
“原来这清卯师尊看起来高不可攀清如莲花,竟也是为情情爱爱是去理智愚蠢的人啊。”
“嘘,你小声点……”
然而这时候小声已经没用了,似乎察觉气氛不对,几人回头,就与一道阴鸷视线冷不丁对上!
几人吓得立马蹦起来。
秦郁记住这几人的模样,冷笑了声,收回了手。
他知道秘境即将开启,此时与这几人起冲突不是明智之举,但心里憋着的气又无处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