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尤顽在他送菜入口之后心绪就不受控制,怦怦的声音。筷子也从空中落下,唇舌中的肉质感混着蒜叶的味道使人觉得舒爽,视线黏在对方开怀的脸上,竟入了迷。
“!”布妥反应过来想说你是大爷吗?吃一块肉嚼这么久。但是抬眸那一瞬,他看到了尤顽眼里的太多明显,明显的喜欢,他也喜欢自己吗?还是好难确定,但是,如果确定了的话,自己又真的能够坦然接受吗?
“该你唱完啊!”尤顽尴尬移开视线。
心情失落,但还是进步了很多,也算满足了,“下次。”
下次吧,就像下一个蝉鸣,如果你还在,就很好。
·
晚上十二点,“整捷酒馆”。
“客人你好!”小武站在柜台前招呼布妥。
布妥忙制止了他伸向果汁的手,“不用了。”他是谨慎的,在外几乎不碰各种饮料。
小武讪讪收了手,“那请到那边空位就坐,歌手马上登场。”
布妥选择了中间靠右的位置独坐,光线幽暗,桌上有甜点和几瓶看似饮料的酒。
前方小舞台投来一束光线,尤顽身着白衬衫,拿着吉他从昏黑里走出来,纯净的少年。以至于台下本轻声细语的聊天声都有了些许骚动。
尤顽站定在光束中央,握住立式话筒笑说,“老规矩,不能拍照。”
“好的!”几个女声有些突出,布妥看过去,是穿着成熟的女性。
视线移到台上,见尤顽在观望台下像在寻找什么。心跳怦怦,竟然只是这样就期待着!
果然,四目相对,尤顽满意地朝他笑得灿烂,调整话筒坐定抱着吉他。布妥慌乱地随便拿起桌上一瓶“饮料”灌进去,猛咳了一下,是酒,但低着头窃喜。再次抬起头,余光扫到门口,看过去,布骋?吴捷也在,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布骋看向台上的尤顽,布妥熟悉那个眼神,充满饥渴。手不由得攥紧。吴捷拍了拍失神地布骋,然后两人走了出去。
台上的人准备就绪:“接下来这首歌,是我写给某个人的,希望能够和他一起,吻抱这个世界。如果可以的话,也希望能够亲自跟他说。”视线是看向自己这边的,但是布妥的心已经静不下来,他开始害怕了,捞过桌上的酒喝起来。
【凌晨3点的十字街口
风铃木在摇曳
不变的身影,我站在你身后
取不回的时间里
我们分明初遇过,视线交融过
可我们总是很会假装
就连喜欢一个人的温柔也宁愿埋在蝉鸣里
花了太多的时间
现在,灿明黄叶逝去里
我可以毫不保留地望向你的眼眸
我们还是像当初一样凝望彼此
你脸上涌动的情绪是和我一样的吧
如果是的话,
我想带着你,一起吻抱这个世界】
在柔和的、期翼的歌声里,布妥只是看着台上的人,一如台上的人看向他,不停地喝,他想着,醉了就好了。
歌曲收尾,尤顽看向幽暗处问:“不知道那个人意向如何?”
☆、伤害
尤顽收好吉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那片幽暗,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吗,会得到答案吗?
然而紧张却换来了醉趴在桌子上的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布妥?布妥?走了。”
布妥抓住他的胳膊制止,看着他的脸确认:“你是尤顽吧?”
尤顽笑问:“不是我,会是谁?”
布妥歪着脑袋思考后确定:“赵国强!”
这人怎么醉了还这么执着于自己的乳名?无奈笑:“是是是,赵国强带你回家。”
“哦。”随他带着起身。
推开玻璃门,蒙蒙细雨扑过来,把人放在门边的椅子上,蹲在他面前帮他把卫衣帽戴上,问眼神迷乱的人:“我背你回家怎么样?”
“好啊!”轻快的声音。
由于雨的到来,夜生活转到了室内,街上寥寥无几,在洋洋洒洒的雨中,背上的人絮絮叨叨。
“我小时候可乖了!”
尤顽笑问:“哪乖了?”
“我会一个人待在家里等爸爸,爸爸每次出差回来都会带好多电子玩具。”
“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嗯……就是一个人,不过后来有布骋哥哥陪我。”
布骋?尤顽脚步一顿,虽说自己多少知道两人是兄弟,但每次见两人都是□□味十足,现在听布妥的语气却像是最亲近的人。
本埋在尤顽颈侧的人没听见声音了疑惑仰头,斜吹的雨猛地扑过来,不满地哆嗦:“冷。”
“抱歉。马上就到家了。”抬步继续走,趁着酒醉套话:“布骋对你很好吗?”
布妥在他的颈侧挪动找温度,然后非常肯定地嗯了一声,“布骋哥哥教我好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