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妥手里拿根黄瓜,淡淡一句:“所以,你们三个谁下厨?”
尤顽立刻松开兄弟,要去和布妥抱一个。
“别过来,站那说!”黄瓜尖端追着他。
尤顽笑嘻嘻:“下厨还劳烦您!我那两个不肖子只会做黑暗料理。”
在吃饭面前,钱度和邹超也就不计较这突然钻出来的“霸霸”了,忙表示,“麻烦您嘞!”
布妥嘴角抽动,从没见过这三人这么一副嘴脸,转身进厨房去了。
尤顽:“我帮你洗葱葱蒜蒜!”
钱度:“我来淘米煮饭!”
邹超:“我来递碗!”
布妥也就随他们了。
“你家冰箱怎么断电了?还什么都没有……”音量渐渐小了。
布妥抬眼就看到了尤顽眼里的,泪花?
“用不上。都是现买现做,反正只是周末在这。”别那么觉得我弱小无助了,行不行?
“建华,你去我那住吧!家里的菜我买!”
布妥头上六个点走过,“再废话一会儿别吃排骨了!”尤顽乖乖收起表情闭嘴,但还是想说,但布妥已经背对他了。
饭菜上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边吃边聊没一会儿就一扫而空,碗筷收在洗碗槽里,三人感激的话还没出口,窗外就劈起了雷。
“靠!不会又来吧?”钱度神色紧张。
邹超已经翻看手机,“暴雨。一整夜。”
风声狂妄,布妥赶紧进卧室关窗户,刷的一声,灯灭了,只有这边的待拆迁区,尤顽的小洋房那边还是灯火通明。
“收拾行李!”尤顽已经打开铁皮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衣服都在行李箱里了。
“不用。雨过了天就晴了。”还是那么淡定地拒绝。
但这次不管用了,因为钱度说:“暴雨会淹了街道,而且这拆迁楼不安全。”
邹超还算冷静:“冰箱没吃的,菜市场没菜,超市不开。”够认清现实了吧。
“别废话了!走!”尤顽拉起了行李,捉住了他的手腕,好在脚步跟上了。
布妥没什么可以带走的,除了人和一个行李。所以四人很快来到小洋房,关门那一刻,狂风暴雨席卷而来,猛烈拍打风铃木。
“呵呵,请坐!”尤顽尴尬收走甩得到处都是的衣服,顺便顺走桌上的外卖垃圾盒子。
早就习惯的钱度和邹超说:“接下来的同居生活,希望你能够教育一下他!”
恭敬鞠躬,“我们先上楼了。好梦!”因为楼上的其余房间什么都有,两人一般宁愿呆在里面也不要坐在尤顽喜欢的大厅里,因为太乱了。
尤顽回来时,只剩布妥,朝楼上已经带着耳机打游戏的两人吼:“你们这两个废物!不招待朋友吗?”没有回应。
转向还站着的布妥,“我带你上楼!你就住我隔壁吧!”又去抱来一床被子。
“谢谢。”布妥说得很真诚,反倒让尤顽不知所措。
“嗯……就当作是报恩?”
“嗯。”
“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你先休息。打游戏也可以,看书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也可以……我先走了。”说的什么呀,尤顽想抽自己。
“嗯。”
布妥推着行李靠在衣柜旁,走到床边,看向对面,只看到了被暴雨摧残的风铃花,路灯下还是黄得耀眼,那间算陪着自己的租房隐在后面一片昏黑里。
整理好刚坐下,门就被敲响。
“请进!”
尤顽走进来:“忘了跟你说这栋房子的大门密码。我怕明天我起不来,你想出门看看的话方便。不难记,667088,如果你觉得难记可以改。”
“嗯。”
尤顽觉得这么对话下去岂不是得憋死,回归以往交流才正常吧?于是恢复平日样……
“你今天下午问我进贼窝了怎么办,是吧?”
【对,贼窝。所以,你打算怎么逃出去?】这句话就回响在耳侧,布妥等他回答。
尤顽一鼓作气:“当然是掳走贼窝头子来和我一起生活啊!”然后颇得意地笑。
“赵国强!”
“晚安同桌!晚安!别激动!我这就走!”
☆、雨后
一夜暴雨过后,微风清爽,万物澄明。
“早上好啊,布妥兄弟!”钱度睡眼惺忪,可以说是梦游着向门口。
“早上好!”布妥按密码锁上的确定键。
钱度小鸡啄米荡到他旁边,晨光刺目,猛地睁开眼,“卧槽!这么给力!”
水已经淹与小洋楼一米高的台阶齐平,挂着暴雨过后的雨珠的风铃木花朵折损过半。零落的金黄花朵铺洒在水面延绵大街小巷,用花海形容再合适不过。对面粉刷表皮大片脱落,一坨坨白糊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拉上了黄色警戒线,竖起了警示语:拆迁区!危险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