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了决心,宁宇继续道:“这沧浪功法略有瑕疵,诸位师兄弟若是信得过我,便待我把此剑法加以改进,师兄弟们再修炼也不迟。”
因为宁宇天赋高,这些弟子中有嫉妒他的,也有敬仰他的。
他们知道宁宇的为人,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他们便只好应下。
“你别找借口推辞!”看出那些弟子们心生动摇,宁尘大怒,冲着弟子大吼,“滚出去!”
众位弟子心惊胆战,有人担忧地看了宁宇一眼,还是慑于庄主的威严,退了出去。
即便被绑着,宁宇也站的如一把出鞘的剑,宁折不弯。
宁尘呼哧喘了两口粗气,无奈地闭了闭眼,语重心长道:“你以为阿爹是非不分?这功法阿爹已经与几位老友精研过,并无任何问题。阿爹怎会拿宁风山庄的前途开玩笑?”
宁宇无动于衷。
“你想一点点地进步,可是没人允许!”宁尘神色一厉,“朝廷想削弱江湖势力,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怎么会?”宁宇不禁愕然。
“怎么不会?”宁尘冷笑,“对于朝廷来说,我们的存在,便是潜藏的危机。”
江湖人行事有江湖上的规矩,在朝廷眼里,他们这些人就是无视礼法的胆大妄为之人。上位者,想要每一个人俯首帖耳。
新朝初建,朝廷无暇顾及他们,随着朝廷地位逐渐稳固,他们无法放任江湖人恣意妄为,想要削弱江湖势力,排除不安定因素。
“若是江湖人都守江湖规矩,不作恶,不犯朝廷律法……”宁宇忍不住反驳。
“幼稚!”宁尘失望地看着他,“你出去历练了一番,还是这般天真!”
“总之,你何时学会沧浪剑法,何时才能下山!”宁尘不再给宁宇说话的机会,“若你当真喜欢那贺家女,届时娶回来便是。”
他虽然暗中与柏青合作,但是他又不傻,柏青没有丝毫胜算,怎斗得过兵力强盛的朝廷军队?可是万一呢?当年不也没人想到太|祖皇帝能建立大秦吗?
柏青败了,他可以继续让儿子娶贺家女,柏青胜了,他也有功劳。
宁宇不知道宁尘的想法,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心里思索着应对之法。
他被软禁,暂时走不了,却也不能一直被困。
沧浪剑法学不得,但是庄主显然已经魔怔了,得找个能说服他的人来。他也得想办法和贺斓联系上,问问西南的情况。另外朝廷准备对江湖人严加管理,这事是不是真的。
……
贺斓与陈飞不知道宁风山庄发生的事,柏青的死讯一传开,成都府就乱了,贺斓一行人趁乱离开了成都。
至于战事,他们决定还是不参与。
“也不知宇兄回到宁风山庄没有?”贺斓托着腮和陈飞说话,“也不知道阿荣走到哪儿了,这次回扬州,可就见不着阿荣喽!”她扬扬下巴,一脸的好奇,“小八师兄有没有日思夜想,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啊?”
“当然想!”陈飞回答的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送你回扬州,我便回无为山去,请师父他老人家亲上宁风山庄为我提亲去!”他洋洋得意,“下聘、求娶一条龙!”
“真是做的一场好梦!”贺斓嫌弃地撇撇嘴,“脸皮真厚!”
“别说我,你不也是?”陈飞一边倒酒一边似无意地说着,“你也马上出嫁了,没想到你还真看上宁长空了。”
“小八哥儿就是话多!”贺斓笑骂一句,劈手夺过陈飞手里的酒坛子,给自己满上一大碗,端起来去碰了碰陈飞的碗,“喝酒喝酒……”
陈飞斜睨她一眼,嗤笑一声,端起酒碗一口饮尽。
一行人快马加鞭,十日后便回到了扬州。
此时的扬州城仍旧一片繁荣,尤其是朝廷军队捷报频传,人们也没了先前的担忧与惶恐,大部分人都沉浸在迎接新年的喜悦中。
陈飞并并未像先前说的那样,到了扬州便离开,而是决定在此过完年,等天气暖和了再走。
不管怎么说,他也得等到宁宇要来扬州提亲的消息。
一方欢喜一方忧愁,柏青已死的消息终于传到北地,宁尘听到消息,觉得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想到柏青会败,只是没想到会死的这么早。
宁尘带着人去了宁宇的院子,开门看到宁宇在练剑,只是手脚软绵绵的,剑几乎都拿不住。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坚持每天练剑。
看到宁尘进来,宁宇也没停下,坚持练完一套宁风剑法,才收了剑。
“若你愿意练沧浪剑法,我就放你出去。”看他精疲力竭地擦着汗,宁尘这才开口。
宁宇心中诧异一瞬,先前不还说自己学会沧浪剑法才能出去吗?怎么今日改了?难道有什么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