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心中也是后怕,方才庄主的眼神好像要吃人般,她知道最近庄主的脾气越来越差,只是还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的火,难道只是因为五公子和他说的那句话吗?
沧浪剑法是什么?她怎么没听儿子提过?
虽然如今她是宁风山庄的庄主夫人,宁尘也宠爱她,只是她确实是个柔弱女子,根本不会什么武功,自己的儿子女儿也不是什么天才。可那宁宇就不同了,生来就是个习武的料,庄主对他寄予厚望。如今得到精妙的剑法,也只肯让他一人修习,更因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们母子出丑。这般下去,这宁风山庄迟早是宁宇的,届时哪还有他们母子的容身之处?
美妇人眼神渐渐变得狠厉。
宁宇回到自己院子,有服侍的小厮送来早饭,宁宇也没什么胃口,可还是勉强自己坐下吃了几口,直到实在吃不下。
他还记得贺斓笑眯眯地说:“再生气也不要和吃饭过不去,再怎么样,也不能饿肚子……”
想到贺斓,又想起昨晚的猛,宁宇更加肯定那沧浪剑法有问题。
他拿出那份绢帛,面无表情地烧成一堆黑灰。
既然不用练习这沧浪剑法,那便去夏州接阿荣回来吧。之后再准备去扬州下聘,迎娶贺斓。
只是现在庄主正在气头上,一定不会同意他这么做,宁宇便也不打算告诉庄主。
只是还没等他收拾好行礼,他的院子便被围了起来。
宁宇瞬间便察觉到了异样,出门看到宁尘带着人进了自己的院子。
“您这是什么意思?”宁宇眉头紧蹙,语气十分不解。
“若你不练习沧浪剑法,便不必和贺家结亲了。”宁尘直接道。
“我们自幼定下婚约,岂可言而无信?”宁宇反驳,“那我们宁风山庄还如何在武林立足?”
“言而无信的不是我们,是贺家。”宁尘弯唇一笑,竟有些邪气。
“什么意思?”宁宇脸色猛然一变,“贺家不会悔婚!”他相信贺家人,更相信贺斓。
“你懂什么?”宁尘不屑地嗤笑,“在绝对的权势诱惑下,你以为贺家会坚守什么仁义道德?”
宁宇抿唇不语,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相信。
宁尘也不再多言,一招手,众弟子上前,把宁宇团团围住。宁宇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在不重伤同门的情况下出手,一时竟然无人拿得下他。
宁尘看的既欣慰又嫉妒,这个儿子生来便天赋极高,年纪轻轻便已学会了宁风剑法,如今的招式也更加纯熟自然。可他竟然不听自己的话,他让他练习沧浪剑法,也是为了宁风山庄能屹立于武林不倒。
看着一众弟子出手都有所顾忌,宁尘也不再犹豫,亲自出手。
宁尘出剑,宁宇便知他练习了沧浪剑法,招招凌厉,直击要害。
一开始宁宇还游刃有余,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宁宇便开始落了下风。他终究敬宁尘是他父亲,出手都有所保留,可宁尘不一样,似乎每一剑都想要了他的命。
宁宇再次险险避过一剑,还没等动作,便被宁尘一剑刺来,他无奈以剑格挡,被宁尘逼退了几丈远才缓缓停下。
去年下山时,宁宇在剑术上的造诣便已超越了宁尘,可如今竟被他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宁尘就像杀红了眼一般,经过这一缓冲才情绪才又恢复平静。
看着被他压制的宁宇,宁尘手一挥,几个弟子上前,把宁宇押了起来,并收走了他的剑。
宁宇神色凝重地看着宁尘:“沧浪剑法,不能再练。”
“你还看不出来吗?”宁尘举起手中的剑,笑的志得意满,“沧浪剑法天下无敌,你几招便败于我剑下,难道还认不清现实吗?”
☆、软禁宁宇
看着宁尘有些癫狂的样子,宁宇有些难以置信。
“若我宁风山庄有天赋的弟子人人修炼沧浪剑法,并配以其无上的功法,那这武林之中还有谁能与我宁风山庄匹敌?”宁尘笑得狰狞,眼睛通红一片。
“庄主,这功法有问题!”宁宇不得不再次提醒,“万万不能让人练习!”
“你懂什么?!”宁尘恶狠狠地一挥剑,剑气劈裂了石阶。
宁宇毫不屈服地看着他,无论如何,他是不会修炼这沧浪剑法及其功法的。
他看向跟着庄主进来的那些弟子,沉声道:“你们方才也都看到了庄主的模样,你们也认为这沧浪剑法可修习吗?”
几个弟子面面相觑,他们都是深受庄主器重的弟子,对于沧浪功法也略有耳闻,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庄主使出沧浪剑法。感受着沧浪剑法的威力,他们也忍不住心动。
人心慕强,宁宇知道,看这些弟子眼神闪躲,又跃跃欲试的模样,宁宇一阵心累。只是他平时虽然只懂练武,对宁风山庄的感情却不一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宁风山庄被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