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阴/后‘妈’很凶残(195)

联委会内部的人,多数身穿功夫服,有长袖长裤的短打,有宗师级古武者会穿的长袍,当然,后者是少数。因为阿联酋特殊的气候和信仰习惯,古武者在外也经常会穿白大袍,所以在阿联酋或者整个阿拉伯世界,很难单纯的用服装来区分古武者。

穆沙哈亲自在二楼的楼梯入口等两人,祁橘红没有穿黑大袍,她穿着一身样式保守的桃红色长裙,同色的头纱蒙住了脸。虽然她现在不需要再遮住面容,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这样装扮的她,一时还难以改变过来。

穆沙哈带着三人进了电梯,按下最高层,那是穆沙哈的办公室所在地。阿拉义问:“不直接去治疗室?”

穆沙哈道:“人在我的办公室。”

阿拉义点点头,不问了。蒙柯垂眸,和凌靖轩通过电话的他猜到了某种可能。

到了穆沙哈的办公室门口,穆沙哈推开门,阿拉义、祁橘红和蒙柯跟着穆沙哈走进去。穆沙哈的办公室大得没边,里面尽显奢华。可是阿拉义和祁橘红第一眼却无法去欣赏穆沙哈会长奢华高档的办公室。在他们进入房间时,坐在沙发上的一位身穿黑底红线绣纹、袖子卷白边的功夫长袍,梳了一条长辫子,面容清冷的男人站了起来。

一看到他,祁橘红露在面纱外的唯一的那双眼睛就瞪到了极限,眼里是绝对的惊吓。阿拉义不认识对方,但对方这样的装扮绝对是古武者没错了!穆沙哈在阿拉义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阿拉义倒抽了一口冷气。穆沙哈拽着阿拉义退了出去,蒙柯也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穆沙哈会长!”

被拽出去的阿拉义又急又慌。穆沙哈拽着阿拉义快速离开,嘴里说:“郗家主是先天后期古武宗师,我只有先天中期,如果他要杀你,我是不会为你出手的。”

“……”

穆沙哈看向阿拉义:“你是打算永远不跟祁小姐离婚了?”

阿拉义立刻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穆沙哈给了他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眼神,把他拖走了。蒙柯想了想,也跟着走了。有郗家主在,他这个保镖暂时派不上用场。

房间里,祁橘红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郗琰钰坐回去,淡淡地出声:“过来。”

祁橘红大气不敢出,她闭了闭眼睛,一步一步,慢慢挪到郗琰钰的右手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郗琰钰:“摘了面纱。”

祁橘红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她抬起手,摘掉了面纱。却始终是低着头,不敢看郗琰钰。当初,她在一夜过后仍能淡然地面对夺走了自己初夜的男人。时隔近20年,她却不敢看这个男人了。

看着这个依然美丽,不,比20年前更加美丽的女人,郗琰钰很气,却又怒极反笑。这个女人,在害怕,在心虚,在愧疚。

“倒茶。”

祁橘红的手抖了下,安静的身体前倾,拿起茶几上精美的银质茶壶,给郗琰钰面前的茶杯斟满茶。郗琰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

“安安出关了。”

刚放下茶壶的祁橘红险些弄倒了茶壶。郗琰钰继续:“在百里宗师来之后,你有没有想过,回上京之后如何面对我。”

祁橘红的眼眶红了,她轻轻摇了摇头:“对不起……”

郗琰钰:“那你想过,回去后,如何面对安安吗?”

祁橘红的眼泪掉了下来:“我对不起他,我除了,生下他,没有资格,做他的母亲。”

郗琰钰:“我虽然是安安的父亲,但我也无权责怪你,因为我同样对他不闻不问19年。”

祁橘红抬起头:“你不知道,他的……”

郗琰钰看向祁橘红:“是,我不知道他的存在。可在那一晚过后,我应该想到,你或许会怀孕。我没有再找过你,你隐瞒了我孩子的存在无可厚非。我当年留下了联系方式却没有强行留下你,你的态度已经告诉我,你不会再见我。”

祁橘红泪眼模糊地抽泣出声,当年发生的那一幕幕,依旧的清晰。郗琰钰:“你在美国,事情发生后,有没有想过,去找我?去向我求救?你那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我是古武者。”

祁橘红低下头,任泪水滑落。许久之后,她开口:“我,打过,那个电话。”

郗琰钰身子猛地一震,下意识地就吼出:“不可能!你的电话我不可能没有接到!那是我的私人电话!”

祁橘红轻声背出一个电话号码,赫然就是郗琰钰曾给她留过的那个号码。快20年了,她依然清楚的记得那个给了她希望,又给了她绝望的电话号码。郗琰钰双目冰冷:“当时有没有人接听电话?”

祁橘红又是很久的沉默,然后点点头:“我说,我找你,对方问我是谁,我说,是你的一个朋友。她说,我打错了。”

郗琰钰的眼里是杀意:“是男人接的还是女人接的?”

祁橘红没有回答,郗琰钰怒声:“男人还是女人!”

祁橘红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答:“是男人。”

郗琰钰:“你是哪一天给我打的电话,什么时间,是否记得?”

祁橘红低声说出了时间。正是她“杀了人”的当天下午,那个时间,伦敦应该是当天的晚上八九点钟左右。郗琰钰掏出手机就给郗龙打电话,让他去查那天的那个时间,谁去过他的房间。那时候,郗琰钰留给祁橘红的是他房间里的私人座机号码。那时候郗琰钰还不是家主,他的私人书房和卧室是相通的,那个号码的座机放在书房的书桌上。

到这一步,郗琰钰又岂会不明白祁橘红那么避讳有关古武者的消息,实则根本是避讳有关他的消息。她的前男友给她下药,想用她换取前途;拿走她初夜的男人,留给她的电话号码根本找不到人。那种情况下,郗琰钰就跟那些吃干抹净留个假号码,虚情假意地表示会负责的渣男没有任何区别!郗琰钰的胸膛剧烈起伏,无法平息不断上涌的杀人欲望。

“对不起。”郗琰钰的声音格外沙哑,“我没有接到,你的求救电话。”

祁橘红摇了摇头:“都过去了。阿拉义,把我们带到迪拜后,我们就安全了。只是……”祁橘红擦眼泪,“我,对不起安安,对不起,爹娘和家人。”

郗琰钰捏紧了拳头:“如果没有遇到‘执天宗’的事,你会不会告诉我,安安的存在?”

祁橘红又是一阵沉默,然后缓缓道:“当年,我想在美国拿到硕士,或者博士的学位,然后就回国。我是单亲妈妈,孩子的父亲不详,但我是从美国回来的,我有前途,村子里的人会说酸话,但也会羡慕。那样,安安的处境会好很多,我也有能力带他到大城市去生活,离开村子里的指指点点。等他大一点,我会告诉他真相,让他自己选择是否去见你。”咬了咬嘴,祁橘红说:“你说过,你有未婚妻,家里还是,一夫多妻。孩子,在祁家,我爹娘和我大姐还有白叔一定会很疼他。可如果把孩子送到你那里,他就是私生子。大家族的私生子,会很可怜……”

所以她把孩子抱回了家,却没想过告诉那个男人她有了孩子。如果不是后面遇到了那样的状况,她也根本不会联系男人,只是,她联系了男人,还是错过了。

郗琰钰哑声问:“如果百里宗师他们没有找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祁橘红捂住嘴,哭了起来,渐渐的,她的身体整个颤抖起来。这是她一直回避的事情。一开始是不得已,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不敢想这件事,越来越害怕想这件事。越不回去,越不敢回去,越不敢回去,就越回避。

郗琰钰起身走到祁橘红面前,半蹲下:“对不起,那一天,我没有问你的名字;对不起,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祁橘红摇头,却是哭得泣不成声。郗琰钰抬手,这次,他不再犹豫,干脆利落地把祁橘红拥入了怀里。祁橘红的哭声停了,整个身体僵直。

“我们是一对不称职的父母。你丢下安安,跑到迪拜来照顾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一走就是近20年。我,不知道安安的存在,明明知道你很可能会怀孕,却没有想过来找你。你没有告诉我安安的存在不是我错失他成长的理由。如果我有心,我完全可以知道他的存在,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在美国遇到那样的事,求救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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