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玺:“功法不全,能突破到后期只能说明他根骨不错。”
郗琰钰:“我是你老子,叫爸爸!”
祁玉玺的回答是跟掏手纸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十几张折迭了两折打印纸丢了过去。郗琰钰单手接住,黑着脸展开。可当他看到第一张纸上写的是什么后,他顾不上儿子叫不叫他爸爸这件事了。郗琰钰匆匆看过每一张上写的内容和画的图,最终忍不住咆哮:“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这么随便写在打印纸上还那么随便放在裤子口袋里?!”
祁玉玺:“不然写什么纸上。在我口袋里没人能拿走。”
郗琰钰狠狠体会了一把百里元坤拿到“黄泉再造汤”时的心情。他把那十几张纸折好装进长袍袖子里,然后起身匆匆走了。大约过了五六分钟,郗琰钰才回来,这时候祁玉玺和凌靖轩已经转战到客厅去喝茶了。郗琰钰恶狠狠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冷冰冰地问:“你妈的事,你知道了吧。”
祁玉玺淡淡地点了下头,把空茶杯放到凌靖轩面前,凌靖轩给他斟满。郗琰钰:“你爷爷奶奶让她在你出关后再回上京,现在你也出关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回来?”
祁玉玺:“那是她的事。她回不回来和我出不出关没关系。我要等师父出关后再回上京,她随意。”
郗琰钰深吸了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度:“我打算在上京买块地,盖套宅子,以后就住那儿。你妈要回来了,我再住在祖宅不合适。但你是我儿子,我不会再把你一个人留在上京。她就是个普通人,普通人遇到事情的想法和我们古武者不同,即便是我与你,遇到同一件事的想法和处理方式也会不同。对于她跑到阿拉伯20年不敢回来这事儿,你也不要太怪她。”
祁玉玺:“我以为你会生气。”
郗琰钰当然不能跟儿子说他是很不爽,可他更做不出挑拨儿子和亲生母亲关系这种事。他道:“我救了她,她也把她最珍贵的给了我,更不要说她还生了你。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把你堕胎堕掉了。只这一件,我就欠了她。我与她说白了是萍水相逢,她没有义务等我,更有权利追求她自己的幸福。”
祁玉玺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看着郗琰钰:“你还能再假点。”
郗琰钰那个黑脸,凌靖轩呵呵呵低笑出声,郗琰钰怒了:“那你要我说什么?!她是你妈!她生了你!她纵有万般的不是,她也是你妈!她给了你活下来的机会!”
祁玉玺不冷不淡地说:“她是生了我,但我妈是大姨。我很庆幸我没遗传了她的笨。她嫁给别人,有了别的孩子,也只能怪你,跟我可没关系。”
郗琰钰深吸一口气:“是怪我。我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君子,都是我的女人了,我何必管她喜不喜欢,直接带走!不愿意,就绑了!”
祁玉玺:“所以你现在就是活该。”
有个比自己还毒舌的儿子,郗琰钰都不知道要不要可怜可怜自己。凌靖轩在心里笑得肚子都要疼了,他问:“郗家主,您当年放橘红姐离开,只是出于尊重她?”
郗琰钰没有回避地说:“当年的我一心武道,来华国的目的也是为了追求武道的更高境界,她的出现完全是一个意外。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把她带回英国,她要面临的却是郗家那样一个庞大复杂的家族。我是郗家人,我的女人可以是普通人,但一定要能适应大家族内的复杂,要会处理家族内的算计,要习惯大家族内的勾心斗角。何况,那时候我已经有了未婚妻。她已经被人伤到那种地步,我不可能把她带到英国却把她当成一个情妇,我势必要把她带到家族,娶她进门。这些都是我必须考虑的问题。那时候的她,做不到。
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得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十分的漂亮,作为男人,不会不动心,可那份动心还远不到爱的地步,还不到我能为了她放弃我的武道,离开郗家的地步。即便是现在,我对她的感情也不到爱情的地步,但与初时自然也有不同。因为她,为我生下了安安。一个女人,为一个只知道名字的男人,生下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她还是我唯一有过的女人。那个时候,我做不到为她离开郗家,现在,我可以。”只是,她早就不需要了。
祁玉玺却一点都不同情:“如果你当初告诉她你是古武者,告诉她什么是古武者,就没有后面的那些事。说来说去,还是你自找的。”
“祁玉玺!我是你老子!”要不是打不过这个儿子,郗琰钰真想把这臭小子拽过来狠狠打一顿屁股。
凌靖轩几乎要笑场,也就安安能让郗家主如此抓狂了。祁玉玺继续打击道:“她因为知道了你是古武者,就特别避讳有关古武者的一切消息,所以她不知道我师父是先天大圆满的宗师,不知道祁家根本不需要她所谓的保护。”
郗琰钰怔住了。
祁玉玺:“她躲在阿拉伯,就像缩在壳子里的乌龟,除了‘执天宗’,她拒绝古武界的一切,特别是你。”
郗琰钰的眼神能把人冻成冰棍,可儿子下一句话,却让他惊楞当场。
“她和那个阿拉伯男人根本就是假结婚。师父对你迁怒,没告诉你。她对我来说,只是生下我的女人。她活着,并且活得还不错,爷爷奶奶可以放心,我自然也就不会再关注她的事。不过她那么笨,你可要考虑清楚,指不定她以后又自作聪明地惹出什么麻烦。”
“……”郗琰钰微眯了下眼睛,看向凌靖轩。
凌靖轩立刻做投降式:“为人徒弟,我有苦衷,还请郗家主理解。阿拉义是王室成员,只有他的妻子才能得到最好的庇护。这也是为什么橘红姐和那三个人单独住在迪拜。至于橘红姐为什么避讳古武界的事,为什么不去找你却选择和阿拉义假结婚,为什么避讳你却又给安安起了‘玉玺’这个名字,或许您应该亲自问问她?”
郗琰钰站起来,恶狠狠地跟儿子说:“等我回来,你给我把你闭关为什么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给我解释清楚!”
不给儿子再刺激自己的机会,郗琰钰走了。祁玉玺回头:“我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凌靖轩笑着搂住他,亲了口,说:“你闭关的时候,他很担心。不管你想怎么做,师兄都支持你。祁橘红有她的理由和不得已,我不予置评,但我不会劝你。”
祁玉玺推开他:“你想多了。”
凌靖轩笑了两声,凑过去:“真不生气?”
祁玉玺:“要气的也是爷爷奶奶。”说完这句,祁玉玺美丽的凤眸里却迸射出一股决然的光芒,“师兄,纠结祁橘红的事,于我的武道没有任何的助益。我与其纠结她的事,不如督促你练功。我要看看,我究竟能走多远,我绝不甘心,仅止于‘此’。”祁玉玺指了指脚下。
凌靖轩握住他的手:“师兄是想多了。我的安安,岂是会纠结那些俗事的人。师兄会努力练功,早一天达到你的要求。”
哪知,祁玉玺的神色突然有点黑沉,凌靖轩:“怎么?”
祁玉玺咬牙:“该死的至阴之物!”
“……”
凌靖轩长出一口气,搂住小爱人:“是很该死。”
第一百二十三章
阿拉义去法国火速谈完那笔生意后就立刻返回了迪拜。祁橘红回华国,他是肯定要跟着去的。不过一想到去了华国很可能会和郗琰钰见面,阿拉义就莫名的有点抖。阿拉义在房间里午休,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吵醒了他。阿拉义抓起枕头边的电话:“谁?”
“老爷,穆沙哈先生的电话。”
阿拉义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立刻给我接过来!”
电话很快转接过来,阿拉义心惊胆颤地开口:“穆沙哈会长?”
“噢,阿拉义,我的朋友。我需要阿丽古丽女士的帮助。”
阿拉义的一颗心立刻归位,他坐起来:“您那里有伤患了?”
“是的,情况有点复杂,需要阿丽古丽女士来一趟,我已经派车过去接你们了。”
“好吧,不过您可能要等一会儿,现在是我们家的午休时间。”
“这个没有问题。”
联委会派来的车在门外等了有一会儿,接上祁橘红、阿拉义和蒙柯后直奔联委会位于迪拜的分部大楼。蒙柯主要是保护祁橘红的安全。阿联酋军方古武联委会总部位于阿布扎比,由会长也是阿布扎比王储坐镇,第一分部位于迪拜,由副会长穆沙哈坐镇。联委会所在地是一栋独立的建筑,是非常典型的阿拉伯风格。走进联委会的大楼内部,随处可见耀眼的金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