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哭几句，受点儿伤而已，”吸入的气味有些难闻，在失去意识前，温知非感觉到陆昭谏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在耳边轻笑了一声：“就这么喜欢他，居然还真敢过来？”
第41章
温知非下意识地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一只手完全无法动弹，抬头看过去，原来是被手铐铐在了床头。
“你醒了。”
陆昭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心地搂过温知非的肩膀，继续完他的动作，扶着他坐了起来。
他的触碰让温知非不由地瑟缩了一下，慌乱中目光终于放到陆昭谏身上，瞳孔骤然睁大，身子抗拒地往后仰。
是厌恶和害怕的表现。
陆昭谏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半晌才垂落回身侧。
他把一旁的椅子拖过来，慢斯条理地坐下，接着才对上温知非呆滞的目光，他再次伸出手，这次是想要去碰他的脸，“刚离开我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还以为你会很开心呢，怎么才分开不到两天，我就觉得你憔悴了好多。”
温知非已经从目前的处境中缓过神来，他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避免了他的触碰。
以前面对他，再怎么敷衍都不会是这个态度。
陆昭谏强硬地掐住他的下巴，企图把他的脸摆正，使他看着自己，谁知温知非直接低头狠狠地咬了上去，却在反应过来后又飞快地松了口。
他手上缠绕着一圈纱布，电话里说手流血了，原来真的是受伤了，至少这一点没有骗他。
“怎么不咬了。”陆昭谏放下手，淡淡地笑了，“担心我疼还是他？”
以前每次都安慰自己说他计较是因为吃醋，但如今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一步，有必要再装出一副多喜欢他的模样吗？
大概是有过这一次同样的经历，且这次清楚地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温知非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我不是说了吗，我恨你啊。”陆昭谏面上笑容未减，少见的坦然，“知非，我的日子太难过，所以你也别想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好过。”
当初因为无法接受同性恋这个身份，而迟迟无法与陆昭谏交心，导致后来的性侵，因此也带来了分离。
要论对错，温知非不敢保证自己在这段感情里绝对的无辜，他无法彻底怪他，但显然他们并不适合再在一起，特别是以那样的方式得到真相之后。
温知非没有想过他会用这样的方式对他，而且理由还是这样的理由，脱口而出就是：“陆昭谏，你是不是有病？”
这话等于白问，很显然，陆昭谏就是有病。
精神病。
“我记得你之前因为很害怕，所以很乖，会不停地哭着求我，那个时候可真可爱。”陆昭谏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兀自道：“我很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我以前听话的时候也没见你多喜欢啊。”温知非听他这些话只觉得可笑，“而且我现在真的很讨厌你，你要是永远把我关在这里，以后见到的我，都不会是你喜欢的样子。”
陆昭谏脸上的笑一点点隐去，危险地微眯起眼睛，这样的氛围下，他像是一头恶极了的凶兽，温知非是即将要被撕碎的猎物。
想起那晚发生的种种，寒意爬上温知非的心间，但他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倔强地与他对视着。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
陆昭谏移开了那具有压迫性的目光，拿过一旁的手机，在温知非的注视下聊了几句，接着起身十分自然地冲他淡淡道，“公司有点儿事情，我会尽快处理，早点儿回来陪你。”然后就往外走去。
“……”
温知非根本不会理会他。
以前连抽空和他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却主动说要陪他，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陆昭谏走到门口时，发现了不知何时被风吹落在地的纸条，他弯腰捡起，接着一下又一下地撕碎，松手把纸屑撒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那张上的字迹分明属于一个人，却以对话的形式出现，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把他找回来。】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我再也不会见他。】
【那你就等着他跟别人跑了吧，再也别想见到他。】
温知非看着他关上门离开，窗帘被拉着，室内开着一盏小台灯，完全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间。
药效似乎还没彻底散去，他的脑袋仍旧昏昏沉沉的，如今没有了陆昭谏，一个人得以松懈下来，不一会儿就又犯晕，睡过去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已经被人关掉，眼前有的是无尽的黑暗，有人压在他的身上，捏着他的脸，肆意地亲吻着。
这个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温知非伸手去推他，厉声叫道：“陆昭谏，你给我滚！”
经历过那晚，他任何的亲密触碰都让他害怕。
手被轻易地牵制住，压在了脑侧，动弹不得。
“他留在哥哥身上的痕迹都还没有消失吧，凭什么到我这里就只剩下了滚？”
“……”
哥哥。
这个称呼让温知非一怔。
他以为他真的再也不会出现，那通电话也只是一个圈套。
“哥哥，你知道的吧？”
见他不说话，陆昭谏停下了吻他的动作，凑得更近了些，两个人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算一算，从他说再也不要见到他开始，也没有多久没有见面，可是知道他才是真正的陆昭谏，此刻面对他，温知非突然觉得委屈又难过，“你指的是什么？”
陆昭谏的吻终于落在了他的唇上。
“我才不是只有八岁。”
第42章
对于他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停在了温知非离开的那年。
陆昭谏不是只有八岁，他愿意停在那里，只因为幼时温知非的陪伴和给予的喜爱是毫无顾忌的真心相付。
年岁见长，懂得就越多，顾念的东西也跟着多了起来，连靠近的距离都要斟酌着计算。
不能踏过感情的警戒线，也不能过于疏离。
陆昭谏吻得还算温柔，可温知非实在不想于他再发生什么，便用那只自由的手用力地去推他的肩膀，想让他从自己的身上起来，但并没有丝毫效果，反而被他扣住了手腕压在了床上。
“陆……”呼吸的间隙根本无法把话说完整，直到他的唇渐渐移到了脖子上，温知非才得以完整地喊出他的名字：“陆、昭谏。”
锁骨上那晚留下的吻痕没有完全消失，但已经淡了下来，不仔细看是发觉不出来的。
可在陆昭谏的眼中是那样的清晰又刺眼，他张嘴咬了上去，把一个又一个的牙印覆盖其上，完全不顾温知非因此而发出的痛呼声。
到后面温知非已经不再挣扎，陆昭谏无暇去思考为什么，索性松开他的手，去脱他的衣服。
上衣被撩起来，手掌抚摸上温知非赤裸的肌肤时，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正在颤抖着。
陆昭谏这才抬头去看他。
温知非咬着唇，偏头把半张脸埋进枕头里，露出来的那张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陆昭谏一怔，看着身下人衣衫不整的模样，好半天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他动作略微慌乱地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你，你别哭了。”
温知非从床上爬起来，蜷缩着坐在了床头的位置，抱住衣衫不整的自己，直直地望着他，眼泪还在往下掉，只是咬着牙没有哭出声来。
陆昭谏干脆撇过头不看他，这次语调冷硬了些，像是命令：“别哭了。”
他在他的面前从未这么强势过，冷漠到陌生。
温知非知道是自己搞砸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更加难过，哭得整个人都在抖，肩膀一抽一抽的。
房间里静极了，即使不看，也可以清楚地听到温知非抽泣着吸鼻子的声音。
“我让你别哭了，我不会哄你的，你再怎么哭都没有用！”
陆昭谏肉眼可见地手足无措起来，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般，作势就要离开，然而走到门口时却又折转了回来。
“你不要哭了呜呜，我就只亲了几下而已，我还什么都没有做。”陆昭谏拿过一旁的纸巾要帮温知非眼泪，他委屈极了，哭得比温知非还要凶，“呜呜哥哥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