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谏。
陆昭谏。
“谁他妈是陆昭谏？你不是不要他吗？那个窝囊废在也不会出现了。”陆昭谏把他翻了个身，捏着温知非的脸，使他与自己直视，从前面重新捅了进去，“你看清楚，现在操你的我，才是你觉得多余的，最该消失的第二人格。”
闻言温知非瞪大了眼睛，整个脑袋都空了，他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等到出声的时候只有一声大过一声的浪叫：“唔呜……太深了，轻一点啊……”
“你说我忽冷忽热，那你呢，你之前不是也这么对他的吗？一边靠近他对他好，一边疏远他，告诉他不要多想。你当你是什么，救世主吗？你之前对他所有的好都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觉得他可怜的施舍。”
比起温知非在这场情爱里的无力和无法抗拒的浪荡，操控一切的陆昭谏更像是个旁观者，眼神冷得让人发寒，“回来到我的身边，不过是因为你父亲的公司。跟我在一起，不过是被人强奸过，操过，又突然念及了他的好，想要在我这里寻求安慰。”
人对于即将要发生的糟糕事件总有一定的感知力，温知非不停地往床头窜，性器被挤出来一下，然后又被陆昭谏拽回了怀里，更重地的全部插了进去。
“啊、不要说了，呃嗯…我求求你，陆昭谏不要再说了唔呜呜……”
如果不是手被绑着，温知非一定会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把后面的话说下去。
恍然间又想起，那天在病房里，第二人格也这样求过他。
不，不是第二人格，是真正的陆昭谏，喜欢他的陆昭谏。
“不要说了？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吗？”陆昭谏压低了嗓子，噩梦和现实重叠，他刻意咬字极重，恶劣地笑着，“因为和当时一样，我操你的时候，你也喊着陆昭谏，你让他救救你。你喊得我好难过，明明操你的人是我，你却想着他，于是你越喊，我就越想干死你。”
陆昭谏倒是想如所说一般，可他出现在温知非离开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脑子里留下的只有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往，父母的争吵，他每一次的疏远和那句不喜欢。
而那个窝囊废呢，珍藏牢记着所有的美好躲了起来，等着他回来。并且他等到了，还重新获得了温知非的爱。
凭什么？
凭什么他诞生于对他的爱，目的却是为了避免再度伤害他，同时保护自己不再被伤害，从而使他远离自己。
一开始就该告诉他这些，偏偏面对一句又一句的喜欢，没忍住动了心。
说是拉长游戏的时间，在他沉溺的时候再给他致命的一击，促使他厌恶自己的同时也和那个窝囊废再无可能，其实不过是妄想他在期间能真的对他有多喜欢，给他们一个有未来的可能。
温知非眼里溢满了眼泪，忘记了再去挣扎，由着他为所欲为，泪眼模糊间，他连陆昭谏的面容都无法彻底看清。
心里因为他而重新燃起的那一丝希望，被他亲手掐灭。
原来，他不是救赎，是恐惧的来源。
“是你杀死了最开始的、爱你的陆昭谏，现在那个窝囊废也要消失了，拜你所赐，留下来的陆昭谏，留下来的我，对你只有恨。”陆昭谏掐住他的脖子，对上温知非绝望的眼神，几乎是咬牙切齿般，一字一顿道：“我恨你！”
恨他让他变得连疯都无法彻底。
恨他让他开始期盼着得到些许他的爱时，又清楚的明白，自己永不会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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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更不知道这场激烈的性事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床上做完陆昭谏又抱着他去了沙发，接着把他抵在墙壁上要他，房间里的每一处几乎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他趴在床上，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肌肤上遍布着吻痕和牙印，全身疼得仿佛被别人拆开重组过。
睁开眼的时候，可以看到落地窗外，阳台上，陆昭谏穿着睡衣靠在围栏上抽烟，寒冷的夜色里看不清他是何种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他。
温知非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咬牙强忍着痛，掀开被子下了床，颤抖着捡起地上的衣服给自己穿上，他显得很急，以至于简单的每天重复数次的动作不断地出错。
温知非觉得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像是一个世纪，从下床的那刻起，他就感受到陆昭谏放在身上的目光，一直提心吊胆着害怕他再对他做出些什么来。
他颤颤巍巍的，每走一步都艰难极了，打开房门的时候心才稍微放了下来，却没忍住疼，再次迈步的时候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膝盖磕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伤上加伤，温知非脸色惨白，又因为陆昭谏就在不远处盯着，额头上已是密密麻麻一层的冷汗。
看到温知非摔在地上，一直面无表情看着他离开的陆昭谏终于有了反应，蹙眉掐灭了夹指间的烟，直直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别过来。
离他远点。
看着不断朝自己靠近的陆昭谏，温知非眼里满是惊恐，再顾不得疼，手撑在地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如同朝着他走过来的，不是他喜欢的人，而是会剥皮吃人的魔鬼。
这是大陆。
第39章
身上没有现金，幸好手机还在外套的口袋里，脑子昏昏沉沉，有种随时都会晕过去的错觉，让温知非能够保持些许清醒的是身体上传来的痛楚感。
他现在的模样不用想都知道有多狼狈，他不敢回家，酒店又需要证件，便拦了辆出租车，开出离陆昭谏公寓很长一段距离后，温知非随便选了一家路边的小旅馆住下。
夜里没有多余的房了，到他这里是剩下的单间，空间很小，只放了一张床和一张小的床头柜，床单和被子都是白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长期没有更换的缘故，隐隐有些泛黄。
他们做完后陆昭谏甚至都没有帮他清洗，身上很不舒服，但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温知非只觉得累和困，自己也懒得洗澡，抱着凑合的心态强忍着不适睡到狭小的床上去，结果在闻到被单上陌生客人留下的烟味时胃里一阵痉挛，蹲到垃圾桶旁边不住地干呕起来。
胃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吐出来，温知非却终于得以松懈下来，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泪水很快就濡湿了掌心。
他应该庆幸吗，之前发生过关系的人是陆昭谏，而不是别人，至少不是别人。
偏偏他只感到了更深的痛苦，温知非宁愿是别人，也不愿意是他，记忆里所有的美好被撕碎，陆昭谏温柔不再，成为了叫人恐惧的变态。
温知非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夜里头疼欲裂，觉得自己被一团火在烧，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上下都痛得厉害，难受极了。
温知非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下意识地在通讯录里陆昭谏的名字，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现在这样可不就是被他折腾的。
刚想放下手机，恰逢屏幕顶端显示微信新接收的消息，是沈衍西，他问：我帮你联系了几个医生，什么时候有空见见？
只是发了烧，温知非原本想的是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此时身处陌生的空间，陌生的味道更让人膈应和反胃，加上今晚发生了太多，委屈和脆弱一个劲儿的往外钻。
不用了三个字打出来又删掉，发出去变成了：学长，你能帮帮我吗？
帮什么也没说清楚，就又放下手机沉沉地睡过去了。
沈衍西赶到的时候温知非烧得脑子都糊涂了，整个人像是在睡梦中，问一句要好半天才能答上来，沈衍西把路上买的药递给他吃了，接着带他去了他所住的酒店。
沈衍西给温知非重新开了一间房，虽然他们都是男人，但都有喜欢的人，加上情况特殊，所以有些事上还是得保持距离。
“我先离开了，浴室里的水我已经帮你放好了，换洗的衣服也在里面，你先泡个澡，还是难受的话我就带你去挂点滴。”
药效上来的时候在车上睡了一会儿，温知非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以前的朋友在出国后都一并断了联系，到国外后性格可以用自闭来形容，沈衍西可以说是他唯一的朋友了，但也算不上太熟，所以此刻稍微清醒后想着这样麻烦他，实在是惭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