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鸣噎住了,本就苍白的脸越发难看:“…我…我…没有…”
“事到如今你还准备狡辩么?”
“你不说也没关系,已经无所谓了,无非把我对你的厌恶加重罢了。”
江白泽转身要走。
“不要!哥,你别走,别走啊!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贺子鸣半个身子倒在外,拉住了江白泽。
江白泽回身看着他,没有任何要扶他一把的意思。
贺子鸣撑着胳膊,自己靠了回去。
“那天…哥把我推开…自己…于是等到哥结束后,用…用哥…哥的…抹在了…腺体上…我查过了…在腺体上抹alpha的…可以…留有对方的信息素…但只要冲洗掉…就没了…那时候周栗就是这么信的…”
贺子鸣说的磕磕绊绊,难以启齿。
江白泽就这么看着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开口。
“贺子鸣,为了拆散我们,这么肮脏恶心的事,你都愿意去做,不过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你一直是这样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
贺子鸣直起上半身,奋力解释:“我只是爱你啊!我只是想把你抢回来!”
“抢回来?”
江白泽终于身感疲倦:“就这样吧贺子鸣,我毁了你一次,你还我一次,我们以后各不相欠。”
贺子鸣愣住了。
“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你!周栗不过离开了你身边,就能算是毁了你吗?”
“对。”
这个站在离贺子鸣身边的人,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眼里没有任何温度的看着他。
“江…白泽…”
贺子鸣抖着下唇:“你怎么可以这么狠的对我…从认识你开始,我哪一秒不是用尽全身心去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能…”
“爱?”
江白泽觉得好笑:“贺子鸣,在你眼里,爱是什么?”
“是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贺子鸣情绪激动,冲他大吼。
江白泽看着他:“在你眼里,爱是自私,毁灭,不折手段,为了达到想要得目的不惜一切,甚至玉石俱焚,你爱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不是的!我爱你!”
贺子鸣痛苦的摇头,为什么,为什么能用这种稀疏平常的口气,说出那么伤害人的话?
“如果像你说的你爱我?不就否定了你所有做出来的,伤害我的事?”
想到周栗。
“贺子鸣,我无时无刻不感谢你小时候对我的救命之恩,但如果因为这样的事情,我要失去我最爱的人,我宁愿回到那时候,自己跳下去。”
贺子鸣看着江白泽,冰冷没有温度的表情还有声音,让他越来越头晕目眩。
“你要去找他吗?”
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痛苦。
“对。”
活着真的太让人绝望了。
“你会后悔的。”
江白泽不再回复他,开门而去。
贺涵州和贺母走了进来。
“子鸣…”
“出去。”
“妈妈…”
“出去!”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们马上出去,马上就走。”
贺母哽咽着捂住嘴,关上了门。
贺子鸣坐在病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在这里?而江白泽就可以这么残忍的抛弃他?
明明知道自己的喜欢,知道对他的迷恋,却还要视而不见。
所以绕了一大圈,他失去了所有,江白泽还是要去找周栗。
他们还是可以很好,唯独他一无所有,怎么能这样呢?
贺子拔了软管,拿起桌上的手机,走到窗边。
手机响起的时候,江白泽看见来电显示皱了皱眉,考虑半晌还是接起:“我觉得我和你没什么需要再说的。”
“哥,我爱你,除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爱别人了,别去找他好么?”
“贺子鸣,别这么可笑,我们以后都不会再有任何联系,如果你要说的说完了,那我挂了。”
握着传来忙音的手机。
如果我对这个人,不剩感情了,那该多好?
贺子鸣看见已经走出医院大楼的江白泽。
“哥,那么你去找他吧,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贺子鸣轻声呓语,爬上窗户。
又累又痛,以后身边没有这个人,还要怎么活下去?
为什么他满身伤痕被撇下丢弃,周栗却可以不劳而获?
你说得对,我是自私的。
你想一拍两散,那么我就如你所愿。
玉石俱焚。
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庞然之物跌在身后。
江白泽回过头…
不远处,得知贺子鸣住院,从本家赶回来的白光赫…
我轻轻的躺着,失去爱人的这个冬天。
作者有话要说:贺子鸣本来到这就是他的下场了,爱而不得。
特别适合贺子鸣的一首歌(尊贵会员乐队—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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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雪纷飞的的邱市,一个穿着藏蓝呢子大衣的青年男子一直站立在利高校门口,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学校早已经空无一人。
他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像在看什么令他无比珍贵又动容的东西。
内里的黑色高领毛衣遮住了他半张脸,站的时间过长,头发上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舍不得挪动分毫。
“哥哥,你闻起来好甜啊,你是在吃葡萄吗?我也想吃一个。”
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个孩子,突然抱住了他的一条腿。
“诶,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快跟哥哥说对不起!”
后头那位估计是他妈妈,追上来后想拖开他,小孩死死搂着不松手,还哭上了。
“我不要!哥哥吃糖了,我也想吃!”
小孩母亲赶紧道歉:“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们家孩子特别馋,这张嘴停一会儿都不行。”说着捏了下小孩的嘴,作势还要去拉。
“没关系。”
青年眉眼带笑的拦了一下那个女人,伸胳膊抱起来挂在腿上的孩子。
“你鼻子可真厉害,知道哥哥吃糖了。”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葡萄糖塞进他胖乎乎的手里。
小孩脸上还挂着泪珠,接了糖立刻不哭了,满足了心愿,高兴的要命,搂着青年的脖子就往他脸上“吧唧”了一口:“谢谢香香的哥哥,哥哥长的真好看!”
“好了好了,还不过来。”小孩妈妈从他手里接过孩子:“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
跟那母子俩道别完,之前脑海里想着的往年旧事全被打断。
他低头蹭了蹭脚底的雪。
现实就是这样,当年还以为自己会痛到死的伤口,在岁月的蹉跎下,也不过是结成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它不会再流血,不会再痛,但是它永远都在。
“哥,我就知道你在这!”
从家跑出来找周栗的周斯从远处走来,一脸不悦的抱怨着他的行为,手却顺势拍了拍他头发上的雪花。
“你怎么出来了?”
周栗笑着:“还能知道我在这,周斯神算子可真是越大越有出息。”
任他拍完脑袋又接着拍身上。
“这还用算?一个破学校咱们回来三天你来看了三天,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脸色一变:“别告诉我这么多年过了,你还忘不了那个人。”
“什么这人那人?听不懂,不是找我么?什么事?”周栗露出副不明白的样子,扯开话题。
“哥那个高中同学夏欢喜上我们家来了,人挺着个那么大的肚子来找你,打了你十几个电话都不接,我能不出来找你?”
“打我电话了?我手机没响啊?”
周栗一愣随即一巴掌拍在周斯的脑袋上,怒斥道:“你说你个小子,欢喜来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越大越不长脑子,非得放到最后!还不赶紧走!”
挨了打的周斯都快气笑了:“…我十六岁的时候你都不打我,现在二十二了,反倒天天没事挨你巴掌,这叫什么事儿?”
“那是我以前太傻,怕着你,还不赶紧走?”
“走什么?”
周斯斜看了他一眼:“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