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无所谓,我无非多等一段时间,章恩惠,希望在我知道所有事之前,你能顺利从贺家手里脱困。”
江白泽抬脚要走。
“大哥,我说。”
章恩惠终于开口,声音苍白无力:“但你必须答应不会对我怎么样,并且替我解决贺家。”
“就…就是这样…”
章恩惠说完偷看了眼江白泽。
“药哪来的?”
“…”
“哪来的?”
“我哥给的…”
“章涛?”
江白泽听到这话,眼里各种情绪翻涌,痛苦的,憎恨的,愤怒的,悲伤的。
他阖上眸子,遮下所有。
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平静:“我看人还确实不太准,走吧。”
章恩惠被他这个态度弄得害怕,心里头七上八下,也不知道他说走是真还是假。
“…大哥…你不会对我怎么样对吧…”
“我说话算话。”
章恩惠卸下紧张,喜笑颜开:“大哥,那贺家…”
“走不走?”江白泽打断她。
“走,走的…”
章恩惠不敢再多嘴,嘟哝着跟着江白泽出了体育馆。
出来后,江白泽往前走,章恩惠还在他身后跟着,拿出手机拨出个号码,江白泽摆摆手,示意章恩惠离开。
…
电话接通后。
“贺涵州是吗,我是江白泽。”
“…什么?”
贺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白泽居然直呼他的全名?
江白泽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继续说:“你因该一会儿就会来逮章恩惠吧?不用来了。我已经找过她,现在我有其他的事要办,等解决好了,我会去医院找贺子鸣,有些恩怨有些事,我们见面解决,我没和你开玩笑,知道么?”
“白泽你疯了?你和我说的是什么话?这是在威胁我吗?”贺父脸色铁青。
“随你怎么想,在医院等着我吧。”
江白泽说完把电话撂了,抬手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
“师傅,包车行么?”
车在高速上跑了两个半小时,到了相邻城市的一所大学门口停下,江白泽从包里抽了2000递给开车司机。
“小伙子,还回去么?要是还回去我就停这儿等你了,价钱方面我只收你一半行不行?”
江白泽笑了下:“行,那师傅你在这等会吧,用不了多久。”
从车里头下来,松开捏在手里的手机,通讯录里翻出章涛,打过去。
“喂?”
“章涛吧?我江白泽。”
“怎么了兄弟?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在哪?”
“哈哈哈哈,臭小子你怎么来我这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跟我女朋友在酒店,你等等,哥马上过来找你。”
“不用,你给我地址,我去找你。”
江白泽边说边走回车里头:“师傅,导航一下,先去个地方。”
“好嘞。”
车开到了章涛给的地址,很近,是家快捷酒店,师傅看他掏钱包要付钱的样子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你直接下去吧,这么点路,你之前给的钱都够我跑两趟长途了,再说你回去不是还得给?不用了。”
“那谢谢师傅。”
“是我谢谢你,哈哈哈,你这小伙子可真客气。”
这家快捷酒店没有电梯,总共五层,因为章涛的房间在二楼,江白泽直接从一旁铺着红地毯的楼梯上楼。
按照给的门牌号敲门,打开门的章涛只穿了条内裤,屋子里面就他一个,可能是听说他要过来,一块呆着的女朋友不好意思先走了。
章涛往里走,从桌上拿起烟,点了根叼嘴上,习惯性递了根给江白泽,然后想起江白泽不抽烟,刚准备收回,江白泽接过。
章涛一脸惊讶:“会抽了?”
江白泽拿出打火机点燃吸了口,看着他。
章涛知道江白泽性格,看他没回答也不恼火,坐回床上把被子拉过腿上盖着:“你怎么突然来这了?是有什么事要办?”
江白泽吐出口烟,从烟雾里看向章涛:“找你。”
章涛有些奇怪:“找我?找我干嘛?”
江白泽默不作声,等手上的烟抽到差不多了,直接往旁边小桌上的烟灰缸一摁:“行了,穿衣服起来吧。”
章涛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起来去哪?你这说的我稀里糊涂的,到底干嘛兄弟?”
江白泽像是不在意:“你不是弄了种药给章恩惠吗?叫章恩惠给了贺子鸣,然后用在我和周栗身上,今早章恩惠都跟我招了,我答应了不对她怎么样,但做了这样的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吧?本来也得打你,就把章恩惠的错一块算在你头上好了,当哥哥的替妹妹受过,没问题?”
章涛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脸瞬间变得灰白:“白泽,哥…”
“还跟我称自己哥?是怕我待会下手会不够狠?穿衣服下来,我还得赶回去,你可以还手,好歹当过大哥的人,别太啰嗦。”
大学附近荒凉的地方本来就不少,江白泽找了块几乎看不见人的地方,不等章涛多说两句,直接动手。
章涛开始还不怎么敢打,忌讳着江白泽的背景一直躲,后面发现江白泽确实下了狠手,也被激出狠戾,往死里还手。
江白泽捂着一处肋骨,喘着粗气,看向躺在地上的章涛。
等气匀够了,绕着一边转了圈,捡了块大小比较合适的石头。
章涛看见他手拿石头过来,一阵害怕,爬起来想跑,被江白泽又一脚踹在背上趴下了。
江白泽在他面前蹲下,抓住他一只手,手掌摊平,手心摸地的压着,语气平稳不带任何情绪:“这一下,是我找你要的。”
话落,举起那块石头往摊好的手背上砸去,狠到极致。
“啊!!!!”
撕心裂肺巨大的痛楚让章涛惨叫出声,额头的青筋悉数暴出,他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疼到他五官都扭曲了,整张脸全部拧在了一起。
江白泽恍若未闻,他抓住了章涛另一只手。
豆大的汗珠混着眼泪一块流到了地上,章涛浑身打颤,口齿不清:“求…求求你…白泽,我错了,我是畜牲,我猪狗不如,放过我吧,啊?求求你了,放过我啊…”
“这一下,是替周栗要的。”
…
江白泽坐在车上,把疼得昏死过去的章涛丢在最近一家医院的门口,然后让师傅原路返回。
车在高速疾驰,江白泽侧头盯着窗外快速向后倒退的车,景。
…
师傅车开的无聊,本来想找他聊会天,看他坐在后排一声不吭,眼睛也闭上了,想想还是算了没开口。
到了邱市,江白泽先回一趟家,洗澡换衣服,收拾妥帖后靠在沙发上眯了会。
他被不连断的电话铃声吵醒。
捏着太阳穴从茶几上拿过摁下接听。
“子鸣已经醒了。”那头是贺涵州压抑的,带着怒气的声音。
“好,我马上来。”
江白泽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人跟着晃了几下,他僵直身体屹立不动,等眼前那股黑暗晕眩的劲过去了,才动身,看了眼时间,手机屏幕显示21:49。
进到医院,已经从重症移到单人病房。
贺子鸣父母都在门口站着,贺涵州脸上十分不好看:“子鸣在里面,非要见你,把我们都赶了出来,你早上电话里说的恩怨是什么意思?”
贺母噙着泪看向江白泽:“白泽啊,我们子鸣多喜欢你你知道的呀?为了你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就不内疚么?你怎么还能和叔叔说那样的话?”
江白泽没有和他们要开口的意思,病房里响起“哐当”一声,贺母又再次哭倒在贺涵州怀里。
“…你进去吧…”
贺涵州握紧拳头,又像似无可奈何的说道。
江白泽推门。
入眼满地的狼藉,贺子鸣鼻子上还插着吸氧机,手背上也扎有留置针,他脸色苍白,看到进来的人后神色一亮,想拔掉鼻子里的软管下床。
“你就靠着吧,我过来。”
江白泽开声阻止他。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打我吧,打我一顿,把气出了就原谅我好吗?只要别不理我,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贺子鸣看着走近的江白泽,着急又慌乱的祈求着。
江白泽像没听见他说的话:“我想知道件事,那天即使因为药物把你认做周栗,我也清楚记得对你我什么都没做。那么,你是怎么做到的?让周栗相信我标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