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现在也只能尽力开导。一连串的狗血剧情让她还没能完全消化,就事论事,池婳狠狠唾弃了一顿,才解气。
因为顾着苏落儿的身子,她还想了不少笑话来逗乐。
陪了她一会后,下人来报,容瑾生今日不回府,她见不到了。
总不能一直赖在容府,苏落儿饭后睡下池婳才气鼓鼓的离开。
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路上,池婳一个人晃晃悠悠逛着晚市,越想越气不过,跺脚发泄。
只见迎面的马车在她身旁停下。
慕邺弯腰下车,锦衣玉立,顿时吸引不少路人回头。
“好巧啊。”
池婳心里不快,懒懒应了一声没停下。
“最近新店装修忙吗?”慕邺紧跟,尽量不太刻意的找话题。
后面慕府的马夫识相的放慢脚步,留给主子空间,近来一个月,主子除了朝拜就是去南宁街,每次都还是偷偷摸摸的,暗地里打点工匠,就是图给池姑娘省心,忙不忙的他还能不清楚吗。
今儿也是去南宁街没看见人,去池姑娘家打听也没人,就一直在街上转悠,他都快记清京城里街上有几只小野猫了。
“不忙,师傅们手脚利索,已经完工了。”说完池婳重重叹了一口气。
慕邺见她叹气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池婳想了一会,“将军最近上朝可曾见过容瑾生?”
“他?”
慕邺眉心一跳。
“他与之前可有什么不一样?”
“一切如常啊。”
“好啊,还挺能装,别让我撞见,不然我非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
“......”
慕邺看着她态度的大转变,眉眼舒展,虽然不清楚他做了什么,但能惹她不快就是好事。
“容兄他怎么了?”
“怎么了?他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池婳越说越激动,但好歹没透露容家隐私,只道:“你下次早朝看见他,帮我揍他一顿。”
“......?”
池婳过完嘴瘾才反应过来刚才说了一个多么无理的要求,嘿嘿一笑,“那个...将军不必放心上,我随口一说,哪真能打朝廷命官呢。”
慕邺:“好。”
“......”
见他答应池婳松了一口气,以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将军,天都黑了,你也赶快回去吧,我过了这条街就到家了。”
慕邺本想在陪她待会,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被她推上车。
今晚这一遭挺值。
他张合着拳头看了看。
隔天。
池婳风风火火给新店装了新牌匾。
忙活店里的卫生,就听见街上众人议论早朝拉架一事。
偷听一会,池婳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那个傻大个他把容瑾生给揍了!
还被关禁闭,罚俸禄。
完了完了,这事跟她没关系吧,她说了不要揍啊,所以不关她事吧!
嗯,肯定不关她事!
哎呀,怎么可能不关呢,毕竟是因为她慕邺才动的手啊!
池婳扫帚一扔,抓着脑袋自责。
听人传,慕邺好像没说什么理由就把人揍了,那应该是他担的全责,这下她更愧疚了。
池婳琢磨半天,也只好决定等他这一个月禁闭结束再去道歉。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又不能看着她新店开张了。
☆、第十九章(修)
自从容瑾生在朝堂被揍后,竟也请了一个多星期的朝假。
想来是在处理他与苏落儿之间的关系。
池婳出了气,没再频繁去容府,只等二人关系和缓再说。
这些天,她招了小工,收了学徒,分店算是正式进入正轨。
由于同时经营两家美甲店,不能来回折腾,所以她把大多数的时间还是投在新店。就连许多想找她做指甲的太太夫人都不得不掐着点去分店或者提前预约。
久而久之,提前预约成了美甲店的基本操作,渐渐的私下加价预约则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算算日子,慕邺这两天应该也解了禁闭,她该抽空去赔个罪了。
池婳特地压缩了今日的工作量,只接待两个客户,一单八十五两,一单一百两。
这还是从奔波儿灞那学来的饥饿营销。
并且现在不少学徒的手艺也逐渐精益,她打算日后除了超级VIP就不会亲自上手,空出的时间好好休息或者学个别的什么手艺。
在忙下去,她怕会秃!
做完今天的两单,池婳带着现做的茶点去了慕府。
—
连续的高温烤的的大地干裂,积蓄了一个多月的雨水毫无征兆的落下,打散了空气中蒸腾的热气。
慕府大门双开,进进出出不少外府的丫鬟小厮,竟不是她想象中的萧条。
池婳在对街盘环,觉得还是不打扰他待客比较好,可还没离开,里面出来一个管家。
他毕恭毕敬迎接,责怪看门小厮:“池姑娘来了怎么也不知道通报,平时让你们认画,眼睛都长哪去了?”
“......”
小厮躬腰低头,连连道歉。
离得远,没太听清还在状况外的池婳就这样被请了进去。
“叔?你们认的我啊?”她边走边偷瞄,试探的问。
“嗐,池姑娘的美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听说当年就是凭猫眼美甲打响名号。”周安对答如流。
嘿,他还懂挺多,她的发家史都知道。
“我不打扰你们将军见客的,这糕点你帮我送过去吧。”池婳提着糕点盒伸手。
周安连忙摇头,连手都不敢伸出来,生怕下一秒她强行递给他:“不不不,姑娘可是贵客,您在偏厅稍等,将军一会就来。”
池婳心里上蹿下跳,突然就后悔来了。
绕到回廊。
慕邺在对面的回廊与人交谈,身后站着四五个貌美姑娘,大家闺秀,窈窕身姿。
池婳撇了一眼,匆匆跟着周安路过。
在偏厅等了两刻钟,慕邺都没现身,她有些不耐烦。暗暗咂嘴,他定是被那些小狐狸崽子给迷了眼,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
无聊的掀开糕点盒,香甜诱惑的酥点像是在对她招手,吃一个应该看不出来吧。
池婳翘着兰花指捻起一块核桃酥吃起来。
没水,有些干巴。
“——吱呀。”
偏厅屋门被人推开,慕邺看着嘴巴微鼓的姑娘,淡笑:“等急了?”
池婳包着最后一口的糕点摇头,酥脆的点心皮碎裂,入口。
卡...卡嗓子了!
“噗——咳咳咳——”
下一秒,被呛到的池婳咳的满脸通红,双目突出,好在低着头,他看不到她此时的丑相。
“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不用护食。”慕邺急忙顺着她的背,发笑。
池婳:“......”
你才是小狗护食呢。
好一会,她才缓过来,起身清了清嗓子,对他喊了一声“将军”。
“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慕邺声音压制不住的喜悦。
“......看你关了一个月禁闭,我来给你送些好吃的。”池婳不带喘气,又说:“我都让你不要揍他了,所以这事可不是我指示的啊。”
慕邺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嗯,我知道,是我想揍,我早就看不惯他了。”
这是他的真心话。
“不要摸我头发,我才洗的呢。”池婳一下子跳到一边,捋了捋头发。
慕邺看着面前空着的地,挪到她面前,“哪有送人东西还有自己先吃的?”
“那哪有人让客人一直等的?”
“不开心了?”
池婳噘嘴,不想搭理。
“宋老将军还有几个同僚来看我,我总不好驳了他们面子,剩下的都是他们带的女眷,我刚才就是打发她们去厅堂看戏去了。”慕邺耐心解释。
“将军不用解释,既然东西送到了,我不方便多留。”
“我错了。”
“......”
“我以后都不让你等了。”慕邺紧抓她的双手,声音低低的。
“......”
倏地,池婳心脏颤动,手脚僵硬在原地。
一种浓重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不对。
不对劲。
他不对劲。
“好不好?”
“......”
池婳迟缓的点点头,一时间没有挣脱。
等等,她这么好说话的?转念一想,他好像也没做错什么。
哎呀,乱了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