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发这边确实跟百花阁谈的差不多,但池婳的高价挺有诱惑力。
“老板,你把这点租给我,我再给你点好处。”池婳笑嘻嘻的打着算盘,这些小钱该撒还是要撒,等开了分店只赚不赔。
“刘老板,我给你分成,这店我要了。”谈妈妈也豁出去了。
慕邺进店就看见三人为了租房的事一直协商不下来,上前询问:“老板,你就尽管说出条件就是”
刘发看着又加进来一人,想起他是那日跟在宋将军身边的副手,立刻变脸巴结着:“将军说的是哪的话,我没什么条件,不知将军想多少钱租下呢?”
慕邺对着池婳说:“你出多少?”
池婳反应慢半拍才说:“240两一个月。”
慕邺回:“240两。”
刘发:“......”
一旁的谈妈妈看着不满:“将军,你这替她出头呢,没想到小丫头还挺有本事。”
池婳打了个哆嗦,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变扭呢。
“好,成交!池老板,这小楼我就租给你了。”刘发果断道,现在谁不想跟新贵打交道,没成想池家丫头先攀上了,那他这样也算打着弯跟他认识了。
池婳:“???”
这就拿下了?完了?不开条件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刘发火速跟她签了租契,生怕她反悔,任谈妈妈软磨硬泡都不管用。
傍晚,池婳走出店门,拿着几张契约看半天,她这算不算是走后门?
“回家吗?”慕邺看着她提醒道。
“回,今天谢谢将军啊,帮我这么一个大忙。”池婳声音雀跃,有了门店,她要抓紧装修了,离生意做大做强不远了!
慕邺见她露出笑容,心情看似不错,唤了马车准备送她回去。
“别别别,我就不坐了,这里离我家不远的。”池婳推辞。
“晚上姑娘家不安全。”慕邺收起舒展的眉眼。
“......”
又来了,又来了,就是他这样的表情,好凶。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池婳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
上了马车,她报了一处地址,望铜街。
“你搬家了?”慕邺脱口而出。
“嗯,年初搬的。”这两年她也攒了不少小钱,换个大宅院还是不成问题的。
慕邺默默记下新的地址。
“你知道我之前地址?”池婳后知后觉。
“你...之前提过。”慕邺磕巴着。
“这样吗?”
池婳摸摸脑袋,她怎么没印象呢......
☆、第十八章
初夏的傍晚微凉,池婳坐在平稳的马车上耷拉着眼皮,一下两下,直到困意席卷让她闭上了眼。
慕邺见她靠在一角发出奶猫般的呼气,轻手轻脚把她抱至身旁,躺在他腿上,帮她捋了捋凌乱的发丝。
面对倾慕已久的姑娘,慕邺心脏开心到要爆炸,他未娶,她未嫁,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
如此,他便不想放手了。
池婳这一觉睡的沉,再醒来已经天黑,马车没有行进的动荡感。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横躺的身子,竟发现自己躺在慕邺腿上,腰上还搭着一只手,她睡觉这么不老实的吗?!
“醒了?”慕邺声音沉沉,并没有想松手的意思。
“嗯......”察觉到自己逾矩,池婳匆忙拿开他的胳膊起身,说着就要下马车。
只要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马车停在街口,拐角第一家便是池家宅院,不大不小,三进院落。
大门没锁,慕邺紧跟上前,与池婳一同进院。
侧目而视,她眨巴着几下眼睛,“将军这是?”
“刚才见你睡得熟,便托人跟席娘打了招呼,是她让我留下用饭。”慕邺盯着她,态度真诚。
“......”
离谱,就离谱!
本来就不熟,说请你吃饭你就来啊,人家客套你看不出来吗?
池婳拧了一下鼻子,“不知将军要来,我也没备菜,将军不如......”
慕邺不等她说完,突然弯腰扶着腿皱眉,有些站不稳的样子。
池婳眼疾手快抓住他胳膊,“你怎么了?”
“哎呀,慕将军来啦,快往里面坐。”席娘泼着淘米水,向他们招呼,“婳儿,你把将军怎么了?”
池婳:“???”
她把他怎么了?这一身腱子肉的她能怎么着他啊。
“没事,想来刚才在马车上坐的有些发麻,缓一下就好。”慕邺顺势看向她。
“是...是啊?”池婳假笑,嫌她脑袋重?
席娘笑道:“那婳儿还不赶紧扶将军进去,饭马上就好了。”
池婳拒绝不成,只好硬着头皮请人进屋。
饭桌上,付祁年和席娘十分热情,不停的给他夹菜,这么长时间不见,没想到小伙子已然出人头地了。
池婳慢吞吞吃着土豆丝,眼巴巴看着他们和谐的画面,不屑。
她记得他们之前应该是不太熟的吧,怎么两年不见,看上去亲上加亲呢?
池凛看着对面的男人,给他夹了一块牛肉:“姐夫,这个给你吃。”
“......”
安静。
漫长的安静。
池婳最先反应过来,拿起身旁干净的筷子敲过去:“别瞎叫人,吃饭。”
“容先生大婚,落儿姐姐的爹娘就是这样的。”
“不想吃饭就给我回去背书。”池婳耳朵霎红,只想这臭小子能快点住嘴。
席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付祁年,含笑:“将军见谅,童言无忌。”
慕邺摆摆手,没说话,但心情看这样明显不错起来。
池婳一顿饭吃稀里糊涂,反正全程没有一个话题是关于她的,好不容易熬到把人送走,她才松懈下来。
路过池凛房前,池婳倒退回来,看清他手中把玩的物件。
两锭银子。
足足二十两!!!
“池凛,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池婳进屋抱着胳膊。
池凛没地藏,搓着小手不安。
“说。”
“是姐...慕将军给我的。”
“他?他为什么给你?”
“他......他高兴。”
池凛两只手扭的跟麻花一样,结结巴巴扯了个理由。
“......”
这是什么由头?他是散财童子?
池凛:“姐,我不乱花的,我会攒起来。”
池婳上下打量了着,“我什么时候缺你吃喝了?小孩子要什么钱?”
池凛噘嘴不满之际,就听道:“算了,你收着吧。”
池婳没将这事放心上,叮嘱一句便回屋躺着。
—
盘下新店,趁着暑热天气还没来,池婳开始忙活装修。
连续一个月,她都钻在分店看装修,眼下七月,工期接近尾声,她才恍惚想起苏落儿一次也没来找过她,不免奇怪。
今儿结束的早,池婳叫了马车去了一趟容府。
进院就觉得容府死寂的厉害。
见到苏落儿,发现她唇色惨白坐在床上,头上带着深色抹额,嘴角艰难咧出笑容。
“婳婳,你来啦,我快想死你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最近忙着装修倒忽略了你。”池婳心疼的抱着她。
“我......小产了。”
苏落儿强忍了大半个月的坚强在一瞬间崩塌。
“什,什么?!”
“就......你可能做不了干娘了。”苏落儿鼻音浓重。
“容瑾生呢?他现在在哪?”池婳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询问。
等来的是一阵沉默。
“苏苏,你说啊,他和你吵架了?”
苏落儿撇过头,“等我做完小月子,我俩就和离。”
“......!”
池婳扶着她肩膀,声音拔高一个度,“和离?他提的?他外面有人了?”
“我提的,但他一直拖着不愿见我。”
“苏苏,你们大婚才一年多,为什么要离啊。”池婳稍稍平复,要是容瑾生敢为了外面野花跟妻子和离,她必废了他,算她眼瞎。
苏落儿简单说了一个月以来的来龙去脉,内容简直令人发指。
容家的通房狠毒无耻,不仅陷害苏落儿违背伦常,还用药害了她的孩子,虽然已经被乱棍打死,但实在不能解愤。
“容呆子他竟然怀疑过你!这狗男人想什么呢?你如今小产,他还没影。离!不,直接休了他!”池婳气的站起怒骂。
苏落儿强忍流泪,心情沉到底,身体虚弱到根本没力气在继续哭。
“不哭不哭啊,小产要好好养着身体,不能动气,千万不能亏了气血。”池婳连忙安抚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