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羡白眼皮一抽：“我条件很差？”
张一鸣实话实说：“嗯。不然柳念念也不会移情别恋。”
林羡白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你好好的又提她干嘛？”
“那天她邀请你去游乐园，我还以为是为了陆思凛呢。结果人根本没来……”张一鸣摸了摸下巴，回想着那天，“话说那天，烟花放完后就没见到你人了，陆思凛在那天表白的？”
林羡白捂住他的嘴：“你声音小点！”
张一鸣扒开他的手，压低声音，八卦道：“所以你现在对你老公是什么感觉？”
“……”
林羡白脸一红：“什么老公！别瞎说！”
刚说完，陆思凛正好进教室，瞥了眼林羡白泛红的耳尖。
生气了？
陆思凛回到座位，肩膀稍微往林羡白那边偏了些。
“我没收她情书。”
林羡白：“？？？”
这是来炫耀？
*
下午有体育课。
这节课教篮球，结束后大家都跑去教室或者小卖部休息了，轮到林羡白和汪洋把篮球送回仓库。
汪洋戴着副眼镜，安安静静的，林羡白平时没怎么跟他说过话，见他脸上通红，额头也开始冒汗，问了句：“你没事吧。”
“对不起，我想去个厕所。”汪洋今天早上吃坏了东西，这会儿正闹肚子。
林羡白看他难受，“那你去吧，去完直接回班级，篮球我一个人搬过去就行。”
他们用来训练的篮球有十几个，倒不是重活，但一个人搬的话就得来回两趟，仓库离他们运动场还挺远。汪洋之前没怎么跟林羡白说过话，只是偶尔从旁边人的口中听说过他。
——吊儿郎当、成绩差、二世祖、花瓶。
这些都是旁人对林羡白的评价，可今天这么一看，汪洋觉得林羡白跟传闻中不太一样。
林羡白看他磨蹭，有些嫌弃：“你怎么还不去，不然一会儿憋不住了。”
汪洋：“……”
他说了声谢谢，立马飞奔去厕所。
林羡白看着散落一地的篮球，叹了口气，开始收拾。
话说，这里离仓库还挺远，路上会不会遇见鬼啊。
要不然喊上陆思凛？
可这么做又有点奇怪。
他都知道陆思凛喜欢自己，还利用他做这些事情，这不就是恃宠而骄吗？
林羡白虽然平时混了点，可基本没有少爷脾气，更不会仗着别人喜欢自己而利用。
可……陆思凛应该不算别人吧。
林羡白头发都炸开了。
“在想什么？”
冷清的声线从耳侧传来，林羡白还沉浸在纠结中，没经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
“想陆思凛。”
一声轻笑。
林羡白这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
陆思凛正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
“你在想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林同学怒跑回教室把烂摊子给了小陆同学。
第16章 护身符
他一直在看手机。
边看边脸红。
好想知道他看的什么。
——陆思凛
宽阔的小道。
两旁的树木有百年历史，将道路遮了个严实，只留下斑驳的光影。
林羡白跟陆思凛并行，余光总是往他那边瞥。
小光斑散落在干净的校服上，随着走动跳来跳去。
林羡白心脏也跟着跳。
自从陆思凛表白后，他发现自己心脏跳得更不规律了，特别是跟对方独处的时候。
比如现在。
大部分篮球都被陆思凛拿着，林羡白盯着自己手里的两个，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脸又开始发烫。
陆思凛突然停下来，低头看他，“怎么了？”
俊脸突然放大，林羡白吓一跳，赶紧后退几步，掩饰住自己的不自然：“这仓库还挺远。”
“嗯。”
陆思凛将身体收了回去，“以后遇到这么远的路，不要一个人走。”
林羡白“嗯”了声，收起那些胡乱的想法。
两人到了仓库。
学校这个仓库虽然离教学楼和体育馆远，但每个星期都会有清洁阿姨过来打扫，开门的时候没有多少灰尘。
但乱还是挺乱。
林羡白看着昏暗的屋子，心想要是没陆思凛陪着他，肯定能遇见鬼。
篮球框放在屋子右边的角落，旁边对堆积着十几个纸箱，架在一起，只留下一个狭窄的过道。
估计只够一个人过去。
“我先到里面，一会儿你在外面把东西递给我。”
陆思凛将原先抱着的篮球放到地上，就侧着身体通过了过道。
林羡白见他过去了，拿起个篮球，准备递给他。
对方够不到，还差一点。
林羡白干脆侧身，往过道入口处走了点，这回篮球终于可以成功递过去了。
两人很有默契的把活干完了。
结果林羡白准备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校服的衣角卡住了。
他这个姿势不好用力，怎么拽也拽不出来。
陆思凛已经从里面进来了，见他不动。
“怎么了？”
林羡白尴尬道：“衣服好像夹住了。”
过道被纸箱挡着，灯光照不到，陆思凛侧着身子，低头仔细看——纸箱缝隙之间确实压住了一小块布料。
随之掀起来的，是一小截腰。
即使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还是能感受它温润白皙的光泽。
陆思凛怔了下。
喉结不由滚动着。
“怎么样？”林羡白卡在这里不上不下，旁边人又离他很近，有些焦躁紧张，“能看到吗？”
陆思凛收回视线，不动声色道：“嗯，看到了。”
林羡白：“能拿出来吗？”
陆思凛低下头，往他校服下摆靠过去，声音低沉。
“我试试。”
衣角被紧紧卡在缝隙里，不能硬拽，不然上面的纸箱很容易掉下来伤到人。
陆思凛左手按住纸箱底部，稍微将它抬高了点，右手刚要去将衣角拿出来，却又一次被眼前的腰晃了眼睛。
跟刚才不一样。
这次离得近，林羡白身上好闻清淡的气味全数袭着他。
没办法忽视。
“好了吗？”
声音从上面传来，还能听出因为焦急而发出的鼻音。
“有点麻烦。”
陆思凛轻轻将衣角拿出来，却迟迟不松开，“等一会儿。”
林羡白僵着身子，十分煎熬。
他天生腰就敏感，此时还能感觉到陆思凛的气息陆续洒在上面，温热，又痒。说不出哪里痒，腰上确实有点，可也不全是——更像是从心脏蔓延而出的。
林羡白又等了会儿，可对方似乎还没好，他有些站不出了，刚要开口问，就感觉有东西碰到了他的腰。
微凉，温软，像是有电流划过。
林羡白整个人都软了，半边身子酥麻。
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两人都怔住。
狭小的空间，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林羡白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怎么……怎么能发出那样的声音，可对方也不是故意的。
他颓废又羞：“别……别碰到我的腰。”
少年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在耳边，陆思凛心跳轻了下，收回刚刚作恶的手指，这才将早已拿出的衣角放下，盖住了那块柔韧的腰。
“好了。”
林羡白松了口气，赶紧从通道退出来，恢复了往日嚣张散漫的神色。
“快走，下节课老唐的，迟到又要被说了。”
陆思凛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满是笑意。
*
两人刚回到教室，陆思凛就被喊去办公室了。
应该是下个月初全国奥数竞赛的事情，听说拿了名次高考可以加分。
林羡白回到座位，张一鸣就过来：“你跑哪去了？不说好小卖部集合的吗？我等了好久你都没来。”
林羡白这才想起他答应张一鸣值完日去找他，结果被仓库里的事情这么一搅，全忘了。
“我给忘了，下午请你喝奶茶，对不起。”
张一鸣：“一杯奶茶就把我打发了？”
林羡白挑眉：“爸爸没告诉过你，做人不要太贪心。”
张一鸣：“……”
他发现陆思凛没在座位上，问：“你老公呢？”
林羡白脱口就答：“被老唐喊去办公室了。”
张一鸣贱兮兮挑眉：“呦，这么快就适应新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