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精言”想到这个愚蠢又可笑的想法时,我甚至想抽自己一巴掌,我的执念竟然如此之重。外面的好工作,高工资,它不香吗?
小废物说,都是彼此看着长大的,你有没有病,那么多年我们会不清楚吗?我想着你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很心疼却什么都帮不上。
朋友说,幸好你都挺过来了,遇到你这种事,就算没病也要被折腾出病来。
终于,写完了那么多。写的时候,心里会很疼,有时候,每写一句就疼得厉害,也会止不住眼泪。我一直觉得,公司挺好的,老板挺好的,工作上虽然没有太多的指导,但是我凭着自己的力量都能完成、都能做好,我可能很久很久都不会离开,我想和它一起努力,和它一起长大。可是他们告诉我,你之前确实为公司做出了很多,在很长时间都与公司和契合,但是现在我们需要更优秀的人才。我被下了驱逐令,它说,你配不上我了。没有人信我,没有人护我,希望被一点点掐掉,心好像就是从那时候起一点点碎掉的,我多简单一姑娘啊,我只想着要努力工作,好好生活,却被卷进一场巨大的职场PUA。
幸好,我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坚韧,虽然我想起来还是经常泪流满面,会抱着自己哭,但是我对未来还有希望,我相信我会变的更加强大。
那时候把大哥写成紧急联系人,也仅仅是因为大哥在杭州,又是医生,我想如果哪天我出事了,直接联系他不是很方便吗?1年多过去了,我从来没想过,也许我皱着眉头在想方案怎么写的时候,也许我正焦虑的想着项目怎么推进的时候,我家里人正接收着“我有病”的信息,而我还像傻瓜一样的相信这个人说的话。
我妈妈没什么文化,但是也真的太善良,她总告诉我,“也许人家心是好的,就是用错了方法。”
我始终觉得憋屈,那是因为自始至终,我从来没有过一次为自己解释的机会,愚笨的我,错过了一切重要的机会,从来没有意识到过事情的严重性,一步步把自己推入了最不利的境地。那种感觉就像,我明明没做坏事,你杀了人,坐牢的却是我。如果我曾有一次喊出自己的委屈,或因此造成自己的离开,我想我会好受很多。
以前,傅义说自己的父亲因为精神压力自己选择离世,我是挺心疼她的,一个小姑娘这样长大,多不容易,后来她说看着我的外婆,很想自己的外婆,我从来没有想过过度介入或者干涉别人家庭这件事,我只以为她是不是想到自己离世的外婆,所以想要亲近。
以前,傅义总说云云是真的蠢。我说,一件再简单的事情,不会的时候都很难的,我们也是“白痴”,所以对待他们,我们要把他们都当做“白痴”一样教他们才行。傅义也总和我说公司或领导的一些事,我以为那是因为信任我。可能我始终还是愿意相信傅义是善良的吧,想着工作为难我,应该只是一时不高兴,在升职这种事情上还天真的抱有一丝希望。
是,我不否认,傅义有对我还不错,或者照顾的地方,之前我总念着她对我的好。可是,那种好不足以成为她伤害我的理由。比起成为好人,我更愿意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因为想要善良,每做一件好事时会发自内心觉得快乐,而不是为了成为别人眼里的“好人”。真正的为了一个人好,应当是对他独立人格的尊重,是我所想,恰是他所需,而非仅是我的个人意愿。
我不是完人,这场事件中,我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最近也一直在反思。比如我的向上管理是失败的,否则不至于别人都愿意相信她,比如在卫生间打电话说傅义,那都是公司忌讳的,纵使情有可原,但它不对,再比如……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一切就能想通了,为什么去年3、4月的时候,那天我带着口罩喊了声,“邹总好。”邹总说了句,“愿意说话就好。”那时候我只觉得有点奇怪,却没深究,现在想来,可能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已经被傅义立了一个人设,敏感、孤僻、抑郁,又或者更多,总之是“有病”的那种,可我不知道,一直在往里跳。
她应该没少告诉别人,我对若若真的很好,我为她做了多少,但是她总是不理解我。这是她展现给外人的一面,其实她骂我白眼狼,养不熟,没良心,诸如此类的话,我全都亲眼见过,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想来也很有趣,傅义总爱说“你怎么啦”、“我很担心你”、“我就是想要你好”,外人眼里对我最好的是她,可是最终送我去“见上帝”的也是她。
以前看剧的时候,总吐槽“女主是白痴吗?”还有成群弹幕飘过使劲骂女主,可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因为我们开的上帝视角啊。很多时候,为什么身边的人和你说的你听不进去?因为唯有你身在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生活里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上帝视角。
我猜,看完这个故事,会有很多人骂我蠢。可是没关系,我确实蠢呀。
也许3个月,也许半年,也许1年,我不知道,“紧急联系人”这个伤疤多久会过去,可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忘记的,忘记那些驱逐我离开时的冷漠嘴脸。
PS:应“小废物“的要求,在这里我要帮小废物正个名,小废物之所以叫“小废物”,是因为她是业绩平平,情商极高,是公司多年来愿意深度圈养的“小废物”。而我就不一样了,不通人情世故,业务能力比较好,只能做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对不起,没忍住为自己也正了个名。
第15章 附:时间轴
2020年3月,大哥第一次接到联系电话,傅义表示我精神有问题,公司想要开除我。之后,傅义和嫂子长期联系。
2020年5月,傅义悄悄记下我微博,长期私下关注,我不知情。
2020年7月,我发现微博被窥视。
2020年8月,嫂子莫名前来找我吃饭,要带我去看心理医生,我气愤离开。
2020年9月,堂姐揭穿事情,我知晓真相,傅义多次道歉,“坦诚”只联系我家人3次,并表示不再如此。
2021年1月,部门会议,全员被批,傅义批评我“无论是否说话,都影响团队氛围”。大哥再接到电话,傅义表示高层认为我影响团队氛围,想要开除我。
2021年2月,傅义多次电话向我表示,希望我好,都是为了我好。后我与傅义出现矛盾,争吵间我选择沉默,后傅义找我要资料,我未主动谈及要沟通争吵事件。傅义以“我不愿意和她沟通,她很担心我,但是不知道怎么办”为由,找来HR和我谈。
期间我知晓傅义年前再找我家人谈及的开除之事。
当着HR,我要求傅义删除我家人联系方式,傅义表示从未存储号码,并表示“如果你一天下来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一段时间下来,我觉得你没改,那么下次就把你开掉好了”。
2021年3月,工作遭刻意为难,遭受部分冷暴力及孤立。
2021年4月,晋升公告落榜,面对“被开除”与“未来遥遥无期“,我情绪爆发,由通话事件引发离职。后,我正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