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笔直地站在李安得身侧，手中摊开一个文件夹，郑维维目测里面有她与李安得被偷拍的照片。陈白表情稀缺，看上去很有距离感，但郑维维对陈白的好感过于李安得。
“喜欢这个环境吗？”李安得打断她的打量，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
郑维维不易察觉地皱了个眉，一言不发坐下了。陈白将文件夹放在茶几上，给她倒了一杯水，坐在她旁边。
“谢谢。”郑维维说。
李安得：“郑小姐，你对我好像有敌意。对陈白就不这样，为什么。”
郑维维啜一口茶后，说：“没有的事。”
陈白懒得听他俩在这里绕来绕去，直白问：“郑小姐，被偷拍以及炒作的事有您的参与吗？”
郑维维对陈白一笑：“叫我名字就好。”然后回答：“是，我同意配合的。”
陈白无视了李安得隐隐控诉的眼神，继续说：“您知道包养子虚乌有，也知道这么做对你的伤害有多大吧？”
“它也可以是真的。”郑维维终于看向了李安得。
李安得脾气好但也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于是似笑非笑：“可别。郑小姐这么优秀，李某配不上你。”
陈白看李安得两眼，心觉有趣。但他集中在正事：“您可以看一下文件，我们处理这件事并不麻烦。不管您的意愿是什么，谣言我们是一定会澄清的，今天只是和您聊一聊。”
顿了顿，又补充：“您也知道这事对李总、对我们公司影响都微乎其微，其实不用大费周章。之所以特意请您来，还是李总希望能听听您的看法。以后大家都是共同奋斗的同事，若您有什么困难，我们也会尝试提供帮助。”
郑维维沉默地看了李安得一眼。李安得双手一摊，给她一个假笑。
文件夹里有澄清的证据，一些诉状书，以及对赵强的起诉与解聘合同。这是处理过的文件，最后一页已经有了李安得的签名。
郑维维突然觉得愤怒。愤怒来得莫名其妙，可能是因为羞耻，可能是因为松了口气，也可能是因为恐惧。
她直视李安得：“多此一举！我只是想往上爬，我想出名。既然对你们不痛不痒，还管我做什么？你们把自己当圣人吗？”
陈白笑了一下，打断她：“您误会了，不是为了你。”
郑维维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鸡，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脸色由红转白，她抓起包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安得看了看表：“二十分钟。够快的。”
陈白面无表情：“本来就不需要这一趟见面。”
李安得笑了：“你生什么气？”
“我没有生气。”陈白停顿一下，无奈坦诚，“有一点。你明明是好心。她看上去像是要马上找下家。”
李安得蹬着椅子原地转转：“她不会，她们那批练习生马上要收到集训通知，哪有精力给她去找金主。”
陈白说：“要不是你喜欢男性，我以为你真的看上她了。”
李安得：“她才二十岁，比高煜还小一些。满脑子‘捷径’是三观歪掉了。”
“潜规则在娱乐圈很出名，不代表我们也要遵守。郑维维实力很强，不能放弃这根摇钱树。所有娱乐圈的网络小说即使是以包养开头，最终也会变成实力说话。我们只是跳过了一个步骤。”
陈白：“有追求的企业不会无脑阻挠资源的供给。”
“对。但如果她们没有起色，我们也只好放手给他们自由。反正她们还年轻，转行也不晚。”
李安得这会倒是笑得像个资本家：“毕竟我们也不是真的慈善家。”
陈白思路清晰许多，他说：“但你还是很善良。”
李安得惊喜：“我很高兴你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莫名其妙的直白。陈白看着李安得的笑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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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姑且处理完了。陈白离开总裁办公室。前往电梯间，他看见了吴东。
“吴东？你怎么来这一层了？”陈白问。
吴东咋咋呼呼地贴过来：“陈哥！我就是来找你的。看你没在位置上。”
陈白不动声色远离了一点：“有什么事？”
“想请你吃饭。”吴东仿佛没注意到陈白的疏远，自顾自热情着。
“怎么？”
“组长说你给我的评价考核给了优。”
陈白拒绝：“不用，我也只是看你表现。”
两人走进电梯，吴东耷拉下脑袋，失望地说：“好吧。我只是很崇拜你，不是套近乎的意思。”
陈白不为所动：“谢谢。好好工作就好。”
吴东下电梯前，陈白说：“让你们组长联系我一下。”
“好的！”吴东夸张地敬了个礼，引得电梯内其他的人一阵笑。
没想到的是，这次偶遇后，陈白又见到了吴东一次。
银行里，陈白按照惯例向一账户转账。办理完业务，陈白坐在大厅里摆弄自己的手机，把屏保的数字改成了1068569.26。
过一阵子去看看老爸吧。陈白想着。
也就是这时候他注意到了吴东。显然吴东也看到了陈白。
他挥着手跑过来，无比惊喜：“太巧了吧陈哥！”
陈白觉得有些心累，他不太能应付除了李安得以外的热情的人。
在吴东的坚持下，两人去附近的商场吃了个晚饭。说是吴东请客，陈白当然不会让一个职场新人破费。
商场门口，两人适应着温差。
吴东红着脸，眼里都像是在冒星星：“太不好意思了吧。说好我请客的。”
陈白冷淡敷衍：“哪能让晚辈请客。”
“呜呜。你好帅啊，陈哥。”吴东打了个寒颤，突然贴近了陈白，语气亲昵，“好冷啊。陈哥，附近有一个很特别的酒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说话的同时，吴东的手充满暗示地轻轻勾了一下陈白垂下的手心。
陈白触电一般收回来，看着吴东。
吴东笑得可爱又单纯。他压压下巴处的围巾，说：“不可以吗？”
陈白面不改色，无事发生般与他道别：“不早了，你早些回家。”
吴东看着陈白毫不犹豫地离开，一改单纯可爱的形象，冷嗤一声：“假正经。”
DAN：今天还是没有小故事。
第17章 接机
从那个晚上开始，吴东更加肆无忌惮地厚着脸皮赖住陈白，经常在工作闲暇时跑到他们办公区找他。
“陈哥，一起吃午饭嘛。”吴东拉着陈白，操着幼稚可爱的口气，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对陈白露出一副狡黠的表情。陈白无奈，他已经明确拒绝过吴东了，他也知道吴东并不是真的在邀请他，只是仿佛在调戏好玩的玩具。
果然，在他又一次冷着脸赶人以后，吴东也没有纠缠，嘻嘻哈哈地干脆离开，走之前还在门口飞了个吻：“我会再来的哟！”
旁边的同事在调侃：“你跟吴东的关系真好啊。”陈白不知如何反驳，只能面无表情地暗暗叹气。
“陈白，你进来一下。”李安得从总裁办公室探出头喊人。
“好的。”趁机摆脱揶揄他的同事们，陈白松了口气。
李安得时不时会给陈白带便当。在简单交代完事项之后，李安得又拿出两份便当：“一起吃了吧。”
陈白接过，带进办公室的内休息室里。
李安得悠悠地跟在他身后，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怎么不跟吴东一起去吃饭？他邀请你好多次了吧？”
陈白把饭盒放进微波炉，弯着身子调整参数，说着：“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吃饭。”
李安得看着陈白劲瘦的腰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里随口说了句：“我觉得你俩不合适。”
微波炉有些噪音，陈白没听清。
李安得声音大了些：“我说，那我好荣幸！”
他浅浅勾了勾嘴角，随意地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话一出口，有一瞬间，李安得为自己习惯性的较真而后悔。
陈白愣了愣，回头看了他半晌，然后说：“我们是朋友啊。”
“好吧，也对。”李安得摆上筷子，说不上是安心还是遗憾。
“说到朋友，”吃饭的时候，陈白想起一件事，“我有一朋友前段时间回国，明天要来我们市看我，我想请个假。”
“特意来看你啊？”李安得抬抬眼皮。
“是啊，所以我得去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