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事过后,妍儿与我,还能像从前一般么?”
虎二文哑然,姜复鸣,是妍主子的父亲……
“主子,这些…大概……”
秦清枫随意的抬手,微微喘息着,身上的伤口,似乎裂开了,缓缓的取下了脖颈的月蛇玉坠,递给虎二文,面色苍白而平淡,声音有些微弱:
“虎二文,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虎二文诧异的接过,有些疑惑,却还是坚定的说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主子请说!”
………
亭中,又独剩一人
秦清枫看着亭外的弯月,柔和姣白的月光洒下,温柔了人心……
视线落在那阁楼上,灯火摇曳处,那抹惬影,不一会,吱呀一声,门打开了,缓缓走出来一袭丹纱杯文罗间色裙的姜妍……
许久未见了呢,似乎,已经隔了万水千山,情至深处,又不敢相见,似乎,连勇气都没有……
阁楼上那人,美眸流转,带着淡淡的愁绪,执着一把轻盈的团扇,上面携刻些花朵,纤细无骨的腰,被细带轻轻束缚着,柔和无比,花瓣随风飘落,落到姜妍的发鬓上,美轮美奂………
秦清枫静静的坐在黑暗的亭中,透过枝丫,看着阁楼上的人,眸光柔和温情………
阁楼上的人,决计看不到亭中,隐藏黑暗之中的自己。
阁楼上的姜妍轻轻挥手,后方管乐之音再次响起,轻柔平缓,姜妍素手纤纤,执着团扇,一挑一折,神情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在柔和的月光下,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满堂开照曜,分座俨婵娟。
脚尖旋转,纱裙荡起幅度,脚环上的银铃沙沙作响,每一舞,都用尽全力,将身体舞到极致………
素手挥舞,彩袖殷勤捧玉钟。
衣带决绝,当年拚却醉颜红。
美眸流转,舞低杨柳楼心月,
横腰一折,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
泪花待尽,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
犹恐相逢是梦中……
一如往昔,多少寂静的夜中,妍儿在自己眼前翩翩起舞,动人情肠……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深几许,愁断肠
秦清枫面色如水,黑夜之中,泪眼朦胧,两行清泪缓缓落下,连绵不绝,顺着脸庞滑落,重重的砸在地上,心底无限的哀凄,身上再多的伤痛,也不及此时……
心口撕裂般的痛苦,视线紧紧的胶在阁楼上那如梦似幻的身影上,似乎要将她永远携刻脑海中……
过眼烟云散随风,
幻化金顶伶仃松。
分分合合世间爱,
缘起缘灭一场空。
情字一词,总伤人,当真是苦极了,泪已尽,情不止……
………
阁楼之人,不知疲倦舞了一夜
亭中之人,合着月光静坐了一夜
天光即亮,梦渐消散……
阁楼之人,伴随着飞花,尽情的旋转着,霓裳裙摆飞扬,不知天地为何物,一不小心,狠狠地摔落在地,脚踝钻心的疼痛袭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磕眸望去,秋风萧瑟,下方的亭中,空荡荡的……
天光大亮,阁楼上裙摆铺了满地,姜妍跌坐在地,泪水涟涟,掩面而泣,神情悲凉……
我又岂会不知,你在亭中,却始终不肯见我,一夜舞,只为赠你,经此一别,不知今夕何夕……
情至深处,最难将歇……
红满枝,绿满枝。
宿雨恹恹睡起迟,闲庭花影移。
忆归期,数归期。
梦见虽多相见稀,相逢知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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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
☆、夺回西境
仁德二年十一月 西境战火不断,被困月余,南越大军举五十万大军攻城而入。
西境,破!
东清士兵,死伤无数,姜复鸣率十五万将士冲出重围,一路逃亡,直至上阳丘,失去消息………
东清危!
………
一个隐蔽的小驿站当中,鹰长尘举着战报,一路来到房间内,递给了端坐在桌前的秦清枫。
“主子!现在该如何行事?”
秦清枫看着那地图,神情淡漠,眼神却极为透亮,道:“祁于达此人,粗中有细,为南越大帅,必然知道,只要灭了姜复鸣的军队,北上东清皇都,便再无阻碍。”
鹰长尘皱着眉:“主子,如今,魔影殿五千人全部在此,南越四十万兵马追击姜复鸣等人,剩余的十五万人马,皆是原来的秦家军,如今,不知还有多少。”
也只有原来身经百战的秦家军,才会活到现在,那些强行征的兵,面对强悍数量庞大的南越士兵,又有什么机会活下去呢?
秦清枫气定悠闲,神情淡漠。提笔在地图上的西境点了一下,道:“你说,南越派多少人守着西境?”
鹰长尘略略思索:“一万多人…”
南越的目标是东清皇都,西境只是通道罢了,连接南越和东清的通道……
鹰长尘猛然想起什么,眸光微亮:“主子是想………”
困住南越大军!
“南越士兵只留一万,守在西境,大势所趋,定然十分松懈,如今,正是夺回之时。”
秦清枫抬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西境地图,递给鹰长尘,低声吩咐到:“我自有打算,拿下去,让每个人熟记,做些准备,今夜,有事可做了。”
“是。”
“还有,你去……”
…………
上阳丘
“大将军,鸽子飞不出去,已经是第十一封信了,都被南越给截了!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姜复鸣神情凝重,听着边上的士兵禀报着,直接一脚踹在那士兵身上,面目狰狞:“南越欺人太甚!”
一旁的刘统领刘信,急急说道:“大将军,切勿动怒,如今,敌众我寡,万不可伤了士兵们的锐气!”
姜复鸣瞪着眼睛,别过头,不说话。
刘信扶起那小兵,问到:“我且问你,我军粮草还剩多少?”
小兵颤颤巍巍的:“出了西境后,沿路得了些粮草,如今,只剩五日的量了……”
姜复鸣猛然转过身,凶神恶煞的说道:“不就是粮草么!我东清民众颇多,你,带着一部分士兵,去找粮食!”
刘信皱眉,言辞切切:“大将军,如今,东清境内,天灾人祸,洪水不断,饿殍上万,瘟疫四起,战火又四处纷飞,平民们尚且吃不上饭,怕是筹不出粮食了!”
姜复鸣怒气冲冲:“一点粮食罢了!如今皇城联络不到,难不成坐以待毙?去,三日之内,我不管你们如何,我要见到粮草!”
刘信紧紧握着拳头,心中愤懑:若是秦大将军还在!必定不会丢了西境!还这般不管民众死活!
………
西境
在黑夜的笼罩下,一群黑衣人,配合有致,动作迅速,一个托一个,纵身一跃,利落极致,跳上了西境城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放倒了城墙上打盹的南越士兵。
一群群黑衣人落到了各处……
…………
南越留守将领,正在大殿内和一群强壮有力的士兵醉生梦死,酒水潺潺,身边,还有一群被抓来的西境女子,被肆无忌惮的轻薄着,无法反抗……
秦清枫一身黑衣,站在柱子后面,比了个手势,立马身后一群人上前,悄无声息的了结了那些士兵,一刀毙命……
一群女子失声尖叫,惊慌失措的躲在角落之中………
她们紧紧的缩在一处,畏惧魔影殿众人的刀刃,死死的捂住嘴,不敢出声,浑身颤抖……
秦清枫眸色闪了闪,心中悲痛万分,这些妙龄女子,如今又该如何……
秦清枫缓缓站了出来,挥了挥手,让魔影殿众人继续行事。
魔影殿众人点头,随即飞了出去……
秦清枫蹲下身,看着眼前这些受尽折磨的西境女子,压下心头的沉痛,缓缓的说道:“无事,我,秦家少将军,回来了……”
“是……少…少将军……”
外面的号角声声……
火光冲天,黑夜之中,不时有黑衣人跃过,刀光剑影,便倒下一片片尸体……
“有敌袭!”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