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蔓牵起少年的我的手,带她穿过一面石墙,我紧随其后来到另一个石屋,与刚才的那个很相似,墙边摆满了蜡烛,而石室中央摆放巨型玉石床,玉石床上面被雾气笼罩,红衣的元神应该在就雾气之中。香蔓与年少的我走近玉石床,我也跟着紧张起来,往常在梦中或者是幻境之中相见,如今真正的要面对面,我还是有些忐忑。
香蔓站定,没有马上驱散雾气,而是转头看向旁边年少的我,“准备好了吗?”年少的我还算镇定,“恩。”
得到回答,香蔓挥动衣袖,很快玉石床上的雾气散开,红衣的元神慢慢出现在我们眼前,看见红衣元神真容的同时,本以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年少的我还是被吓地连连倒退说不出话来,“她...她...。”
=====
作者有话要说:
=====
终于20万了,这部小说杀死我太多脑细胞,所以决定这个月底将它完结,小说的完结,并不代表故事的终结。本打算写20万字的故事,可是从年初到年尾,写着写着20万已经不能承载这部小说的全部构思。所以打算分一二部进行更新。至于第二部 分什么时间更新,那就要看2021年我的状态,毕竟看的人寥寥无几,唯一支撑我前进的只剩下热爱。
第69章 原来这才是真相
我穿越石墙的时候,自认为心中做好了准备,红衣原本就是得了天外神法化成人形的狼,元神归位之后,大不了就是一匹受伤的狼而已。却不成想那不是人,也不是狼该有的模样。
一滩鲜红的血肉,深色的血管附着在表面不断将血液从内部向外部输送养分,这就是红衣的元神吗?原来电视剧都是骗人的,这丑陋程度真是惊世骇俗。
香蔓急忙稳住惊恐年少的我,“吓到你了吧,当年谪仙台,红衣受天雷形分影散,所以就算聚齐元神也不可能是原来的模样,更何况她还没有聚齐全部元神。”香蔓为这一幕解释着,看向红衣元神的眼神是疼惜与怜爱。
毕竟还是没有经历过风浪的年纪,这一幕足以在年少的我脑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她当年一定很痛苦吧。”稍作调息又重新面对红衣那残破的元神,少年的我竟生出了悲悯之心,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自己都难活命,还在替别人担心。
四目相对,香蔓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而泪水湿了眼眶,看来一句话又勾起了她对红衣多舛命运的惋惜。
“你说的方法是什么?”最终还是年少的我打破了沉默。
“你是云门的第九世,也可能是红衣复活的关键所在,你看红衣元神的样子像不像还没有放进模具中的陶泥,没有形状,正等待雕琢。如果我没猜错,红衣的一部分元神是藏在你的魂魄之中,或者说你的魂魄有可能就是红衣元神的一部分。”
香蔓的意思再简单明了不过,由此我可以大胆猜测当年醒来的人不是我,而是承载了我的魂魄成为我的模样的红衣。真相会是这样的吗?千算万算还是没想到,不是红衣在我体内,而是我在红衣体内。
此时年少的我会有怎样的心旅历程我不得而知,那短暂的沉默,足以定我于生死,然而结果显而易见,“我可以一个人呆会吗?”那是下了重大决心后的最后独处,也是在和过去告别。
“当然可以。”说罢香蔓退出石室,留下年少的我还有红衣的元神,没有日月做参照,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不远处红衣的元神有规律的跳动着,像是时间的钟摆,不断提醒着年少的我。她看着红衣的元神,我看着她,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有的人一夜之间长大,那她这一夜一定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许久少年的我踏出石室来到香蔓跟前,“如果我不同意你的做法,红衣不能复活,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我献出灵魂,我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父母那边你怎么回复?我还有机会回来吗?”这是年少的我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答复,
不知是我的幻觉,还是因为香蔓真的等了太久。眼前的香蔓明显比刚刚苍老了许多,那牵强微微上扬的嘴角看着让人心酸,“复活不了红衣世界也不会变成另外一个模样,无间缚心火地狱还是会有人看守。封印的经文没有红衣加固,还有十殿阎王。而我也就是失去了一位亲朋挚友。魔族也不会因为红衣的复活就不会卷土重来,他们不会忌惮一个小小持火令使,阻止红衣复活只不过是让他们回归的道路更顺畅一些罢了。”这是一个没有结果的回答。
“可是话又说回来,当年红衣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圣尊的用意含恨而亡,回归之后她定要颠覆苍生,那倒不如不复活的好。可是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红衣因一个算计妄送百余条性命,圣尊因为一念之差让红衣与素馨身陷绝境,司命星君因为一个失误让八个人断送性命,还有一个不知魂归何处的你。魔族断送一个红衣,却由他们亲手重新塑造了一个,这其中种种就是因果循环。而你作为第九世,就算你今天不愿意,到头来你还是会完成你的使命与责任。”香蔓的因果论已经把我绕地七荤八素。
“其实我也不知道最后的融合会是什么样子,因为没有先例。至于怎么回复你的父母,因为灵源会护着你的肉身让你一直沉睡,所以他们还会当你是活着的。”
香蔓最后的话是斩断年少的我救命稻草的利刃,或许当时的我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对于答案的内容是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也有可能是我怕后悔需要在这个决定上加一个永远都不能推翻的砝码,“需要我怎么做?”少年的我声线有些发抖。
听见这样的说法,香蔓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拉着少年的我再次回到里面的石室,“你站过去,什么也不用做,剩下的交给我。”香蔓指着玉石床边,开弓没有回头箭,年少的我虽有些迟疑但还是走了过去.
若不是此时看到这场面,我相信我还在纠结自己何德何能,以及对自己种种离奇遭遇的愤愤不平。原来这一切的结果居然是我亲自种下的。这不免让我好奇如果年少的我当初没有踏出那一步,如今的我又将会是什么样子?
我站在一旁看着香蔓拿出吞云橐,将年少的我还有红衣的元神全部收起,结着奇怪的指法,念诵法咒。顷刻间石屋之内居然风起云涌,墙边的烛光被风摇晃着拉扯着,我能感觉到整个石屋都在颤抖。
突然我感觉胸痛一阵刺痛,那是他舍将匕首刺进我胸口的位置,烛光瞬间被狂风撕裂,石屋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我听见了强有力的心跳声,还有香蔓的呜咽,“红衣,我终于见到你了。”之后便是无声无息失重的感觉。
当我再次睁开眼,看见自己在和自己打招呼!“你终于醒了?”她居然能看见我,我再仔细一看,那与我年纪相仿的模样,已经不是刚刚无所畏惧年少的我,而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在向外迸发着戾气。再看她的衣着,那套运动服不是我去找小猫时穿的吗?胸口处还有一大片血污。
我急忙起身,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玉石床上,身上穿着三丹护甲,这又是怎么回事?我观察着四周,石屋还是那个石屋,可香蔓与年少的我已经不在,墙边的蜡烛已经连接成一片千里山川,边界处已经蔓延到玉石床脚下,一道电光从我脑中闪过,这里是十几年后的石屋,我试探问着,“你是红衣?”
“看来还不笨,怎么样,我送你的见面礼还喜欢吗?”红衣用我的容貌对着我挤眉弄眼,让我着实不舒服,虽说平日里我不是那般轻佻的人,但也不会有她这一身痞气。“你是说刚才我看到的景象是你弄出来的?”
“不是我弄出来的,那是你真实的记忆,当年香蔓将你的这部分记忆藏在仙藤扳指里,是想让我以你的身份像普通人一样活着,她还在仙藤扳指上下了双身法咒,就是为了不让魔帝他舍知道你我还活着。我只不过是将你的记忆还给你。”红衣将仙藤扳指放到床边,原本圆润光滑的扳指上,出现了一道道细纹。
红衣居然真的复活了,“那我是不是已经完成了第九世的任务?”幸福来的太突然,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是劫后余生。如果按照记忆中的情况,当年我与红衣元神融合,醒来的应该是红衣无疑,那我的真身应该还在石屋之中。